能以这么优惠的价格买到人参，一大爷心里十分感激。
要知道，如果等到周六，就算出六百块也未必能买到手。
这株人参的品质，几乎可与棒梗卖给大领导的那株相媲美了。
这份深厚的情谊让他备受触动，越发觉得之前关照棒梗一家是值得的。
“棒梗……”
二大爷仍不甘心。
“二大爷，这事就别再提了。”
贾梗直接打断了还想纠缠的二大爷，转而含笑提议：“要不您跟一大爷商量商量，把他那株人参分一分？这样你们俩各得一半，价格也都能承受。”
“不行！”
“不行！”
一大爷和二大爷几乎同时出声拒绝。
“哦……你们都不愿意啊……”
贾梗略感诧异。
二大爷不同意在他预料之中，毕竟他是要拿人参送礼的，切一半送人显得不够郑重。
可一大爷上次还说考虑，这次却一口回绝，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
“是啊，我跟一大妈提了，她不同意。”
一大爷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虽然一分为二的人参药效依然不错，可老伴思想比较老派，他解释道：“一大妈说这样不吉利，人参要是两个人分，岂不是把‘人’给分了？”
“啊？”
贾梗听得一愣一愣的，也辨不清一大妈究竟是迷信，还是另有缘由。
不过既然两人都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最终得益的还是自己。
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没必要深究了。
“对对对，是有这种说法的，这样确实不吉利。”
二大爷其实并不在乎吉不吉利，只是顺着话接下去，因为他自己也不同意——送半根人参给领导，那不是对人不尊重嘛。
“既然这样，二大爷，我也没办法了！”
贾梗摇摇头，神情无奈，露出一副“我尽力了，但实在帮不了你”
的表情。
二大爷仍然不肯放弃，人参事关重大，而一大爷那株是绝无可能转卖给他的。
他清楚一大爷不差钱——身为八级钳工的易中海月薪九十九块，几百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棒梗，你今天只买到了两株吗？”
贾梗点了点头，打算再让他多等一会儿。
突然想起一事，他笑着说：“对了，二大爷还得谢谢你呢。”
“谢我？谢我什么？”
二大爷一脸不解。
“要不是你给了我450块定金，再加上许大茂和一大爷出的600块，我今天差点凑不够钱买这个。”
贾梗笑着解释。
他得把钱的来路讲清楚，免得大家回去后起疑心，觉得他哪来这么多钱。
他没马上把人参交给二大爷，也有这层顾虑——钱的事不好说太细。
“哎，不对啊！”
一大爷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贾梗：“你加起来才1050块钱，我和许大茂可给了你1100块呢。”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明白了——这分明是从许大茂那儿多拿了一点。
“一大爷，我总得收点辛苦费吧。”
贾梗早就准备好了理由，对这种问题一点也不慌。
要是他一分钱都不赚，别人反而更可能怀疑。
这世上哪有人真会白帮忙的？
“一大爷，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二大爷立刻站出来替贾梗说话，“棒梗跑这一趟也不容易，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收点劳务费合情合理。”
“是是是，我没想到这点，棒梗，抱歉啊！”
一大爷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被两人一说，赶紧道歉。
“一大爷你也该知足了，给你的价格才500块，比许大茂便宜多了。”
二大爷继续帮腔，心里却暗骂贾梗 ** ，一赚就是他一个月工资。
但他脸上堆着笑，嘴上不停夸棒梗够意思。
他就是想给贾梗留个好印象，让自己还能买得到。
毕竟他没别的门路，有钱也没处买。
再说，贾梗坑的主要是许大茂的钱，他倒也乐见其成。
“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
贾梗一脸无所谓。
他自认不是圣人，这一点必须和他们讲清楚。
他继续解释：“我收点劳务费，以后才能继续帮你们找这么便宜的人参。
要不然，我也没动力干这麻烦事。”
“……棒梗，你的意思是，你还能弄到？”
二大爷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看向贾梗。
“棒梗，你……”
一大爷也满脸惊讶。
贾梗笑了笑，明白二大爷在担心什么。
“不过，我得先跟你们俩透个底：据我所知，这些人参都跟一大爷手上这株差不多大小，价钱也差不多。
你们得真有那么多钱才行，我可垫不起。”
他说得很直接：想要，就继续交定金。
而且这次不是三百，估计得四五百了。
“嗯，棒梗你讲得没错。”
一大爷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毕竟这并非几十、上百元的小买卖。
多次交易下来，他对贾梗已十分信赖。
只是这笔金额不小，还是得和妻子一大妈商量一下。
家里已经存了不少人参，自用的话肯定足够了。
“咦，等等！”
二大爷刚要点头，他虽明白其中道理，却仍有一点没想通，“棒梗，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钱继续买人参了？我给的那450元定金，你也用完了？”
“放心，”
贾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解释道，“一大爷还没给我剩下的200块，许大茂刚才给了我200，还欠100。
钱是够的。”
“哦，是我误会了……是我太着急了。”
二大爷顿时有些尴尬。
刚才他以为棒梗拿自己的钱去帮许大茂买人参，心里一急，火气上来，脑子都不清醒了。
“没关系，说清楚就好。”
贾梗并不在意，随后笑笑说：“好了，我要看书了。”
“嗯，我这就把钱给你拿来。”
一大爷说完便转身离开。
“棒梗，明天你一定得帮我买到啊。”
二大爷临走前，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贾梗只是点了点头。
这种事得好好把握，不能轻易答应。
两位大爷前脚刚走，秦淮茹就走了进来。
“儿子，你的相机也不收好。”
她一进门就埋怨起来，把相机递给儿子后，接着说：“你两个妹妹早上偷偷溜进来，把相机拿出去玩了。”
“妈，没摔坏吧？”
贾梗怔了一下，没想到两个小家伙胆子这么大，为了玩相机竟敢偷偷进他房间。
“你自己检查看看，要是摔坏了，我非揍她们不可。”
秦淮茹语气严厉。
这相机可是和自行车一样贵重的物件。
“哦，没事，都好好的。”
贾梗打开皮套检查了一下，相机完好无损，一点问题也没有。
估计两个小丫头刚拿到手就被抓了个正着。
看到相机，他想起洗照片的事，便问：“妈，昨天拍的那些照片怎么样？”
“哎呦，棒梗，你拍得特别好！尤其是警察抓小偷那几张，完完全全拍出了当时的情景。”
一提照片，秦淮茹就笑了起来，心里特别高兴，儿子拍得真棒。
不过也有美中不足，“唉，就是在家里拍的那些不太好，有点暗，看不清楚。
尤其是那张全家福，真可惜。”
“没事，白天拍就好了。”
贾梗早有心理准备，就当是交学费了，一卷胶卷也不值多少钱。
要不干脆买彩色胶卷吧，奢侈一回，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得等照片洗出来才能知道。
“咦，妈，我刚刚听小姨说拍得挺好的呀。”
“那可不，你给你小姨和何叔在厨房拍的那几张确实好多了。
她当然那么说了。”
秦淮茹应道。
“哦，原来是这样。”
贾梗点了点头。
“对了，儿子，刚才你和许大茂一大爷……”
秦淮茹终于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忐忑，仿佛眼前的不是儿子，而是什么上级领导。
“妈，你是我最亲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用绕弯子。”
贾梗见母亲对自己似乎有些生分，反倒不太习惯。
“妈刚才听说，你卖给许大茂的那根人参要六百块钱？”
秦淮茹在家听到时吓了一跳，惊讶儿子居然又弄到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还真的卖出去了。
她赶紧就过来了，心里还担心儿子有了这么多钱，会不会就不像以前那么听她的话。
她还特意找了个“女儿玩相机”
的由头，好开这个口。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儿子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纯粹是她自己想多了。
“是啊。”
贾梗在母亲面前很放松，回答得很干脆。
“噗嗤！”
秦淮茹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知道二大爷和许大茂之间有矛盾，两个人都想从儿子这儿买人参。
她忽然想到，人参这么贵，儿子岂不是赚了不少？于是压低声音问：“棒梗，你是不是中间……”
“那当然。”
贾梗早有准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母亲，“这就是我的辛苦费。”
“这、这么多啊！”
秦淮茹下意识地惊呼，但随即想起那可是非常昂贵的药材，又觉得好像也不算太多，小声嘀咕：“一千多块钱的东西，这些辛苦费也合理。”
“是啊，不然我干嘛白帮他们忙。”
贾梗笑道。
“你这五十块钱，是从许大茂那儿赚来的吧？”
秦淮茹想到什么，直接问儿子。
“妈，你可别说出去。”
贾梗笑着答道。
“嗯。”
秦淮茹高兴地收下那五十块钱，说：“妈先帮你存着哈！”
“好。”
贾梗点点头。
这钱本来就是给母亲补贴家用的。
忽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就问道：“晚饭还没做好吗？”
“哦，快了，你何叔已经开始做你爱吃的兔子肉了，还说给你露一手‘麻辣兔头’。”
秦淮茹说完，就回家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