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玩什么游戏呀？”
小槐花倒不觉得脸上不舒服，反而觉得挺有趣。
“等一会儿，哥哥再告诉你们！”
贾梗笑着回答道。
随后，贾梗看演员们正式开始排练。
为了确保不出错，他们反复排练了好几遍。
贾梗从他们的交流中明白了原因：现场用的胶片即使是最差的那种，也依然价格不菲。
反复排练是为了节省胶片，毕竟胶片价格昂贵，据说是用外汇换来的。
或许这部影片最大的开销就是胶片的费用。
这时导演走了过来。
“贾梗，带你小妹妹过来排练，马上要开拍了。”
“啊？”
贾梗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导演，“这么快？”
导演点点头，告诉他：“你两个妹妹的戏份比较简单，先拍完。”
“好。”
贾梗应了一声，牵着小槐花的手走到男演员旁边。
这位男演员在剧中扮演女主角的叔叔，是个反派角色，遗弃了女主角并霸占了她的家产。
导演说完要求后，贾梗就耐心地给妹妹讲解。
小槐花虽然年纪小，但一点也不怕生。
哥哥告诉她这是一个游戏，她就信了，认真地配合着。
于是，被遗弃和被农夫收养的这两场戏很快就顺利拍完了。
周围的演员都在看着，没想到拍摄这么顺利。
导演也很惊喜，不仅进度快，效果还特别好。
画面里，一个娇嫩可爱的小女孩被无情抛弃，看得导演都想冲上去揍那个男演员了。
回过神来，他带头鼓起了掌。
“非常好！”
掌声陆续响起。
其他演员也跟着鼓掌，纷纷称赞。
“小姑娘挺有灵气的。”
“是啊，让怎么演就怎么演。”
“再加上木更作者和他妹妹沟通得好。”
“确实，小孩子戏难拍，能这么顺利不容易。”
“木更作者真厉害！”
“那当然！”
一旁的秦京茹开口了。
见大家望过来，她接着说：“我侄儿学习也很厉害，快要上高三考大学了！”
说着，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啊？！”
“真的吗？”
“作者他小姨，你说的是真的？”
大家小声议论起来，毕竟在片场不能喧哗。
“嗯！”
秦京茹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这时，小槐花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贾梗牵着她走到秦京茹身边。
他发现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演员们惊讶地望着贾梗，没想到他不仅会写小说，学习还这么优秀。
“小作者同志，听你小姨说，你都快考大学啦？”
“别这么谦虚，我当导演的能不清楚吗？拍小孩子是最费劲的。”
导演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孩子说话挺有意思，又说：“还好有你帮忙安抚你妹妹，要是浪费了胶片，她这戏份可能就拍不成了，毕竟胶片有限。”
“导演，这剧什么时候能播呀？”
贾梗好奇地追问。
“这说不准，顺利的话可能这个周日，或者下周日；要是排得紧，也可能拖到下下个月。”
导演对贾梗印象很好，毕竟刚才拍摄时他帮了不少忙，就多解释了几句。
“那……您知道有谁卖电视机，或者电视机票吗？”
贾梗见导演对他态度不错，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
导演摇摇头，有点疑惑：“你是想买吗？”
“是有这个念头，稿费加起来应该勉强够。”
贾梗见问出口了，也就坦率地说：“自己写的小说被拍成剧，自己却看不着，多可惜啊！”
“我懂你的心情。”
导演顿了顿，看着贾梗说：“有电视机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们也不差这点钱。
而且这种买卖牵扯太大，你明白吗？”
“再说电视机票非常紧张，我们电视台一年也就十张，大家都抢着要，谁不想买一台回家呢？”
“台里不少人都掏得起这几百块。”
“说实话，连我也想弄一台。”
导演觉得贾梗聪明，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
毕竟昨天还在他家吃了蜜枣，也收了他的心意，所以也就没什么保留地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
贾梗明白了。
能拥有电视机的都不是普通人，没人会为了一千几百块冒风险。
更何况票少人多，买得起七百块电视的人可不少。
说到底，自己没什么人脉，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就是这位导演了。
可连导演自己都没电视，可见这东西有多稀罕。
看他有些失落，导演提议：“你妈妈上班的厂里，说不定有电视机，你也可以去那边看看。”
“可惜厂里的那台已经坏了。”
贾梗摇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哦……这样啊。”
导演也没辙了。
贾梗不是工作人员，也不能来电视台看片。
“你妹妹的戏份拍完了，可以去财务室领劳务费。”
“好的，谢谢导演。”
这时，之前那位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听说你准备上高中、还要考大学，是真的吗？”
她显然也听说了贾梗的事，一脸惊讶。
“还没确定，在等通知。”
贾梗轻声答道，随后牵起两个妹妹的手，与小姨一同走向财务室。
在核对户口本上的姓名后，他们顺利领到了劳务费。
“这么多？一人五块？不是三块吗？”
女工作人员解释道：“是的，两个小朋友拍摄特别配合，节省了不少胶片，导演特意批准的。”
她笑了笑，“你可能不清楚，和胶片成本相比，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
贾梗恍然，心想，或许昨天妈妈送出的那盒蜜枣也起了点作用。
接着从交谈中得知，文艺工作者的工资普遍更高。
像刚才剧组的演员，最低也是十级工资，每月98元，还有一位领五级工资，每月19“来，小当、槐花，这是你们的。”
贾梗把两张五元钞票分别递给两个妹妹。
“哇！”
小当兴奋地接过钱，翻来覆去地看，抬头对哥哥说：“我要买大白兔奶糖！”
槐花也捏着钱，眼巴巴地问：“哥哥，这些钱能买多少鞭炮呀？”
“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贾梗不在意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两个妹妹的波波头。
注意到她们脸上还带着惨白的妆容，便转头问工作人员：“请问我妹妹该怎么卸妆？”
“哦，厕所在那边，用水洗一下就好，很简单的。”
女工作人员指引他们走向女厕。
“小姨，麻烦你带她们进去洗把脸？”
贾梗回头对秦京茹说道。
他毕竟是男孩子，不便进入女厕。
“哦，好，好的。”
秦京茹愣了一下，赶紧拉着两个侄女走进厕所。
她心里仍有些吃惊：两个侄女竟真的各拿到五元劳务费。
自己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受了不少罪，卖出去大概也就这个价。
而昨天，棒梗随手为两个妹妹设计了发型，竟让她们被导演选中，拍了片子，还拿到这么多报酬……实在让人意外。
她在现场看着，拍摄不过二十多分钟而已。
原本她还对这里有些兴趣，但实际拍摄过程其实挺枯燥的。
而且导演也说了，这里没有电视机票。
她自认没有人脉认识更高层的人，买不到票，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
女工作人员点点头，对贾梗投去赞许的目光，心里对这个孩子颇为佩服。
这孩子年纪不大，定力却很好，普通人见到拍摄场面肯定会被吸引，哪还能静下心读书。
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写出精彩的小说。
想来这与他自身的勤奋密不可分。
“好，我们回家吧。”
秦京茹虽然还想多待会儿，但觉得侄儿说得对，高考确实是头等大事。
女工作人员便领着贾梗几人离开电视台。
“姐姐再见！”
贾梗笑着挥手道别。
小当和小槐花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挥挥手：“姐姐再见！”
“再见！”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女工作人员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也算见过世面了。
拍摄过程倒不累，就是返程的公交车太慢，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实在让人疲惫。
“京茹啊，坐个公交车就这么累？”
“不是拍戏更累吗？”
几位大婶大妈围住秦京茹，满脸好奇。
“我肚子饿了，得回去吃饭了。”
秦京茹听见肚子咕咕叫，赶紧跟上贾梗。
可大妈们哪肯罢休，都想打听拍戏的趣事，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奶奶，我回来啦！”
贾梗推开门喊道。
“哎哟，乖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贾张氏闻声快步出来，惊讶地问：“戏拍完了？电视台连顿饭都不管？”
“奶奶，是我要回来的。
妹妹的戏份拍完就赶紧回来学习。”
贾梗笑着解释：“家里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还剩些馒头和窝窝头，我给你热热。”
贾张氏说着想了想，补充道：“我再煎几个荷包蛋。”
“好，多煎几个吧，特别饿！”
“好好好！”
这时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咦？各位婶子怎么都聚在我家门口？”
闻讯赶来的壹大妈说：“淮茹啊，棒梗回来了。
你两个闺女都被选上去拍戏了。”
贰大妈羡慕地接话：“淮茹，你的孩子真是有出息了！”
叁大妈也凑过来看热闹，作为邻居，她为之前的事道过歉，此刻也满眼羡慕：“是啊，两个闺女都上电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