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容带着许昂去了马场那边,在许昂的搀扶下费劲地上马,中途还险些摔下来,幸而被许昂扶住,只见她柔软无力的身子栽进许昂厚实的胸膛里。
她羞涩的样子,也让许昂红了脸,想起先前入京听说的传言,此刻觉得传言果真不可信。
如此娇俏害羞的小娘子,怎么可能养面首,定是那些嫉妒之人恶意中伤。
赵令颐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半晌,她才想起来,当初在九重山,苏延叙教自己骑马的时候,自己不就是没站稳摔了一下,栽到他怀里去了嘛!
她这五皇姐根本就是依葫芦画瓢,一点原创都没有。
赵令颐本来还以为能跟着赵清容学到一两招,这会儿大失所望,转过身准备再来两箭,却撞上萧崇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当真要教我?”
萧崇声音沉沉:“若是殿下愿意。”
赵令颐犹豫了一下,才将长弓递给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教我的,你先射一箭给我瞧瞧。”
“末将领命。”萧崇接过长弓时,指尖不慎擦过她的手背,耳边顿时听见赵令颐心中所想。
【我见过的人里,邹子言已经是很厉害了,你总不可能比他还厉害。】
邹国公?
萧崇顿时知晓,难怪她成日往马场这边跑,原来是有邹国公在教她骑射......难怪。
他知道赵令颐喜欢好看的男子,自小都是如此。
即便是宫人,只要模样好看些的,她都能多赏几片金叶子。
而这皇城里,要数最好看的,当是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邹国公,那般容貌气度,自然得赵令颐另眼相看。
心中清楚,可萧崇此时仍然起了几分比较的心思,论相貌,他知道自己不如邹国公。
可论射箭,就未必了!
“不知殿下想看什么靶?”
赵令颐随手指向远处悬挂的铜铃靶,故意刁难:“你就射那个。”
四周尚有人在看,见那铜铃不过半个巴掌大小,悬在百步之外的木桩上,风一吹摇晃不定,寻常人连看清都难,更别提射中。
七公主这根本就是有意刁难!
他们摇摇头,对萧崇眼里只有同情。
萧崇却只是微微颔首,站定身形,挽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臂膀的肌肉线条,即便隔着衣料,也壮观骇人。
赵令颐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绷紧的小臂上,忽然想起那日他单手搂住自己腰......
“嗖!”
箭离弦的刹那,赵令颐还未回神,便听远处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余音震颤着荡开,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侍卫提着铜铃小跑过来,只见铜铃被箭矢贯穿。
众人顿时愣住,震惊于萧崇竟连铜铃都射穿了......真厉害。
萧崇放下长弓,嗓音低沉:“殿下可还满意?”
赵令颐心跳莫名快了两拍,下意识想说些刻薄话,又想起自己如今是女主,当即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就你了,还不快过来教本宫。”
萧崇怔了一瞬,他从来没听赵令颐这么夸过自己,向来都是恶言恶语......
他喉结微动:“是。”
周围人连连摇头,都觉得萧崇真是傻了,如今都是大将军了,还处处受着赵令颐的刁难。
真是没眼看。
...
萧崇站到赵令颐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却刻意保持着距离,只虚虚扶住她的手腕调整姿势。
赵令颐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胸膛处传来的热度,以及那股独属于武将的野性气息......
萧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殿下的握弓的姿势不太对,应当要这样。”
说着,他宽厚的手掌覆上赵令颐的,带着她调整握弓的角度。
赵令颐故意往后靠了靠,后背贴上他的胸膛,仰起头,不满地看着他,“萧崇,你离这么远,怎么教得仔细?”
【难道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人家邹子言还是正人君子,教我的时候,那都是身子贴着身子的。】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难道还怕我占他便宜?】
“是末将思虑不周。”萧崇深吸一口气,往前了一些,握着赵令颐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这是他第一次碰赵令颐的手,也是他第一次碰姑娘家的手。
那么软,那么滑,在他宽厚的手掌里,是那么的小......
这一刻,萧崇意识到,赵令颐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十来岁只知戏弄人的小殿下。
“萧崇,是这样吗?”赵令颐仰起脸,本想用唇瓣擦过他下巴,肢体接触地撩一下。
碍于身高相差过大,根本碰不着,顿时心生不满,【他长那么高干什么?】
萧崇浑身一僵,因为赵令颐呼吸的气息,正喷洒在他脖子上,酥酥麻麻,带来一丝让人想要抓挠几下的痒意。
他呼吸变得粗重,勉强将注意力落在赵令颐挽弓的手势上,“殿下,手要再往下些。”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赵令颐听得清楚,却佯装不解,“往下?”
于是,她的手肘“不小心”撞上萧崇的腰腹,隔着单薄的衣衫,她胳膊清晰地感受到绷紧的肌肉线条......
【好硬!】
萧崇虎躯一震,只觉得被赵令颐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燎过,滚烫得发麻。
他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颤,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赵令颐似乎毫无察觉,又“不经意”地往后靠了靠,发丝扫过他颈侧,带着淡淡的幽香。
她仍然仰着脸,眼底满是天真无辜,“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姿势不对吗?”
萧崇呼吸粗重,目光落在眼前微张的红唇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一些原始欲望正在悄悄涌动......他费劲地压下,抓着赵令颐的手,往下拉了一些,“手肘要再往下压三分。”
赵令颐听话地调整了姿势,手肘再度蹭过他的腰腹,这次力道更重了些。
萧崇险些闷哼出声,肌肉绷得铁硬,握着她手腕的掌心都渗出一层薄汗。
“萧崇。”赵令颐忽然开口,“你身上好烫啊。”
萧崇顿时松了手,猛地后退半步,耳根红到能滴血。
箭矢射出,稳稳地扎中靶心!
赵令颐眉梢扬起,看来,射箭这一块,确实是武将更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