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六年春,长安朱雀大街从承天门至明德门,十里御道皆铺三丈宽的明黄织锦,锦缎上暗绣的五爪金龙在晨光中鳞爪飞扬;两侧玄甲羽林卫按“朱雀阵”肃立,手持鎏金长戈,甲叶寒冽如霜,每十步一旗手,三百六十面大唐龙旗猎猎迎风,旗角扫过地面,卷起满城肃穆。
辰时整,皇城钟鼓楼百八十斤铜钟轰然撞响,三十六声钟鸣震彻长安,连渭水波澜都随之一振。百姓扶老携幼,挤在御道两侧的观礼台后,翘首以盼——东征大军班师回朝,这是景安盛世以来最盛大的凯旋大典,新帝李宸翊将亲赴承天门迎接,万邦来朝的藩属使者、文武百官皆列于御道两侧,静待英雄归来。
不多时,远方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彻大地。先是二十名斥候骑兵疾驰而至,玄甲上的血迹尚未洗净,却难掩凯旋的锋芒;紧随其后的,是天枢锐卫的先锋队列,三千锐士身着明光铠,手持陌刀,步伐整齐划一,铠甲碰撞声汇成雄浑战歌;中间是主帅卫凛、水师都督秦岳、安西王李承昭率领的中军,卫凛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上绣着“东靖公”字样,腰间悬挂天子剑,面容刚毅;秦岳一身水师铠甲,带着海风的咸涩,目光锐利如鹰;李承昭身着王袍,金印在腰间熠熠生辉,沉稳依旧。
大军行至承天门下,整齐列阵,玄甲如林,旌旗如潮。此时,承天门缓缓开启,李宸翊身着十二章纹衮龙冕服,在内侍搀扶下缓步而出,玄铁拐杖底端的龙纹铜套每叩击一次青石板,便发出一声清越脆响。他虽步履微跛,却脊背挺直如松,九旒珠冕下的目光扫过阵列中的将士,满是欣慰与敬重——这些将士,是他一手组建的锐旅,是他亲自点将的功臣,更是护大唐东疆安宁的铁血脊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全军将士单膝跪地,甲胄叩地声响如惊雷,声浪掀动龙旗,震得观礼百姓纷纷叩首。
李宸翊抬手,声音沉稳有力,穿透阵列:“将士们平身!你们远征东疆,浴血奋战,歼倭寇、靖海疆,护藩属、扬国威,辛苦了!”
将士们齐声应答:“为陛下分忧,为大唐尽忠,死而无憾!”
随即,李宸翊转身,登上承天门旁的凯旋坛——坛高三层,以汉白玉砌成,每层皆围以青铜水纹栏,坛顶设九鼎八簋礼器,青玉鼎中檀香袅袅,与将士铠甲上的硝烟味交织,竟生出一种铁血与庄重交融的独特气韵。
卫凛、秦岳、李承昭三人拾级而上,立于坛下左侧,其余立功将士代表按品级分列两侧。藩属使者手持贡礼,文武百官躬身肃立,观礼百姓屏息凝神,整个长安都静了下来,只待帝王颁诏。
辰时三刻,礼乐署三百乐工奏响《凯旋乐》,编钟玉磬之声雄浑激昂,漫过长安每一处角落。传旨内侍以丹田气发声:“吉时到,宣——大唐皇帝令!”
中书令出列,展开一卷鎏金诏书,诏书以朱砂题“大唐皇帝令”五字,钤传国玉玺、皇帝行玺、大唐受命之宝三方国玺,红泥篆文耀眼夺目。他苍老却雄浑的嗓音响彻云霄:
“维景安六年春正月,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抚有四海,当护藩属、安边疆。去岁倭奴犯境,屠戮朝鲜百姓,劫掠漕运粮饷,犯我大唐天威。朕命卫凛为帅、秦岳为副、李承昭协理,率天枢锐卫、水师劲旅,东征破敌。
将士们跨海远征,历全罗道之苦战,破釜山港之贼巢,水陆合围,一战而定,歼倭寇八千余众,焚贼船百余艘,擒斩首恶,永绝东疆倭患。卫凛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封东靖公,食邑万户,赐黄金千两、锦缎千匹,其子弟三人入国子监;秦岳水师破敌,截断贼后路,封海疆侯,擢水师大都督,食邑五千户,赐战船百艘、水师专营权;李承昭统筹粮草,协调藩属,晋协政王,加赐食邑三千户,掌大唐与东洋藩属联络之权。
天枢锐卫将士,凡参战者,赏三倍俸禄,伤亡将士家属由官府赡养终身,立‘东征英烈碑’于长安城外,永享香火;水师将士,同享此赏,秦岳可择水师精锐,扩编战船五十艘,强化东疆海防。
朕以帝王之尊,昭告天下:大唐将士铁血,可镇四夷;大唐天威浩荡,可护万邦。凡敢犯我大唐疆土、扰我藩属安宁者,无论远迩,朕必遣天兵讨之,虽远必诛!
今东征将士凯旋,朕亲迎于承天门,赐宴太极殿,与百官、将士共庆大捷。愿我大唐江山永固,盛世绵延,天威远播四海!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坛上坛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直冲云霄,连渭水都泛起涟漪。李宸翊走下坛台,亲手为卫凛解下披风上的佩剑,又取过内侍递来的金酒爵,斟满御酒:“卫卿,此酒敬你,敬你率锐士破敌,护我东疆!”
卫凛双手接过酒爵,一饮而尽,单膝跪地:“臣谢陛下隆恩,愿为大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宸翊又为秦岳、李承昭赐酒,而后走向立功将士代表,亲手为他们佩戴军功章——军功章以西域精钢打造,正面刻“东征大捷”四字,背面铸龙纹,是帝王亲令将作监特制,彰显无上荣耀。
当李宸翊走到一名断臂的年轻锐士面前时,他停下脚步,玄铁拐杖轻轻叩击地面,沉声道:“你为大唐断一臂,朕必护你一生安稳。”说罢,他令内侍取来黄金百两、田产百亩的文书,亲手递给他:“回家好好休养,大唐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年轻锐士泪如雨下,跪地叩首:“陛下隆恩,臣愿此生为陛下效命!”
大典之下,百姓们爆发出震天欢呼,不少人自发焚香跪拜,称颂帝王仁厚、将士英勇。西域使者捧着琉璃宝盏,南洋藩王献上珍珠珊瑚,皆躬身叹服:“大唐既有铁血锐旅,又有仁厚帝王,真乃天朝上国!”
上阳宫内,太上皇李佑凭栏远眺承天门方向的龙旗与欢呼声,对身旁的苏明笑道:“宸翊这凯旋大典,办得好!既彰将士之功,又显帝王之威,更安万民之心,天家威仪,莫过于此。”
苏明躬身回道:“太上皇,新帝亲迎将士、重赏功臣,既慰军心,又凝民心,大唐盛世,必将更上一层楼。”
承天门下,李宸翊立于凯旋坛上,玄铁拐杖斜倚身侧,望着脚下的铁血将士、跪拜的百姓、臣服的藩属,眸中满是坚毅。这场凯旋大典,不仅是对东征将士的嘉奖,更是对大唐盛世的宣告——有铁血锐旅护疆,有仁厚帝王治国,有万邦臣服拥戴,景安盛世的光芒,必将照亮千秋万代。
当日暮,太极殿内摆起庆功宴,李宸翊与百官、将士共饮,殿外烟花绽放,照亮长安夜空。御座上的李宸翊举起酒爵,朗声道:“今日之宴,敬将士、敬万民、敬大唐!愿我大唐,江河永固,盛世长存!”
满殿欢腾,声浪与殿外的烟花爆炸声交织,共同谱写着景安盛世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