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停止跳动,萧易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孟只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血红色的光芒。
是金色的。
萧易皱眉。“你……”
孟只晏的嘴巴动了,但发出的声音不是他的。
“萧易啊萧易,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那是傅彧珩的声音。
尖锐,阴冷,充满嘲讽。
萧易眯起眼睛。“你还没死?”
傅彧珩笑了。“我的残魂藏在魔神体内,你以为能这么容易杀掉我?”
萧易提起锯子。“那我再砍一次。”
傅彧珩摇头。“晚了。”
孟只晏的身体突然燃烧起来。
不是火焰。
是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从他的胸膛涌出,蔓延到四肢,最后覆盖了整个身体。
【警告:检测到神格燃烧】
【目标正在提升维度】
萧易愣住。“神格?”
孟只晏抬起头,眼里全是金色的光芒。
他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孟只晏,也不是傅彧珩。
而是两者的混合体。
“区区凡人,也敢妄谈概念?”
他张开双臂,金色的光芒从身体里爆发。
光芒扭曲了空间。
萧易脚下的地面开始融化。
不是物理层面的融化。
是概念上的消解。
【警告:战场规则正在改写】
【目标正在拉入精神世界】
萧易咬牙。“草,这是要玩意识对决?”
孟只晏笑了。“对。”
“在那里,我是神。”
“而你只是一个凡人。”
光芒吞没了萧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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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堡垒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屏幕上,萧易和孟只晏同时消失了。
不是被打飞。
是凭空消失。
慕容悦猛地站起来。“萧易!”
她冲到屏幕前,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敲击。
但所有仪器都失去了反应。
“检测不到信号……”
姜晚扶着墙,脸色苍白。“他们去哪了?”
江寻舟沉默了几秒。“精神世界。”
“孟只晏燃烧了神格,强行把萧易拉进了意识空间。”
王浩然瞪大眼睛。“那强哥不是完蛋了?”
“精神层面的战斗,他怎么打?”
江寻舟没说话。
他盯着屏幕,眼里全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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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睁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虚无。
没有天空。
没有大地。
只有无尽的黑暗。
萧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还在。
身体也在。
但感觉很轻,像飘在水里。
“这就是意识空间?”
他转了一圈,四周什么都没有。
然后,黑暗动了。
不是流动。
是扭曲。
无数黑色的触手从虚空中伸出来,朝萧易涌过来。
萧易抬起锯子。
锯子挥下去,触手断裂。
但下一秒,更多的触手涌出来。
密密麻麻。
无穷无尽。
萧易后退一步。“这玩意没完了?”
孟只晏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凡人的意志是脆弱的。”
“只要你有一丝恐惧,就会被我吞噬。”
黑暗开始变化。
触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画面。
萧易看到了自己。
穿越前的自己。
坐在出租屋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房间很小,堆满了泡面盒和外卖袋。
墙上贴着一张日历,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房租到期”四个字。
萧易皱眉。“这是……”
画面继续。
他看到自己在面试。
面试官看着他的简历,眼里全是嫌弃。
“学历不够。”
“经验不足。”
“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萧易被赶出了办公室。
他站在大楼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没人看他。
孟只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很孤独,对吧?”
“没人理解你。”
“没人关心你。”
“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画面又变了。
萧易看到自己在工地上搬砖。
工友们在旁边聊天,说着荤段子,笑得很大声。
但没人叫他。
萧易坐在角落里,啃着冷掉的盒饭。
孟只晏继续说:“你被忽视了。”
“你被嘲笑了。”
“你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和我斗?”
黑暗越来越浓。
无数幻象涌出来,攻击着萧易的心神。
失败的记忆。
被拒绝的经历。
对未来的迷茫。
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放大了。
孟只晏笑了。“你会崩溃的。”
“所有凡人都会崩溃。”
“你也不例外。”
萧易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挠了挠头。
“就这?”
孟只晏愣住。
萧易笑了。“还没我月底冲业绩的压力大呢。”
他抬起头,看着那些幻象。
“孤独?习惯了。”
“被嘲笑?无所谓。”
“对未来迷茫?那不是很正常吗?”
他伸出手,轻轻一挥。
幻象全部消散了。
不是被打碎。
是被无视了。
孟只晏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萧易笑了。“你不懂社畜。”
“我们天天被老板骂,被客户刁难,被房东催租。”
“这点压力算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的虚空突然长出了东西。
不是黑暗。
是绿色的嫩芽。
嫩芽长大,变成了草地。
草地蔓延,覆盖了整片虚空。
孟只晏愣住。“这是……”
萧易继续走。
每走一步,周围就多出一样东西。
树木。
小溪。
阳光。
不到十秒钟,整个意识空间都变了。
黑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阳光明媚的森林。
萧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这才是我的内心世界。”
远处,传来了熊叫声。
两只熊从树林里跑出来。
一只棕色,一只黄色。
熊大和熊二。
它们跑到萧易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萧易笑了,摸了摸它们的脑袋。
然后,一座小木屋出现在森林中央。
屋顶上还冒着炊烟。
萧易指了指木屋。“那是我家。”
他看向孟只晏。“你的黑暗,进不来。”
孟只晏愣住。
他盯着那片森林,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
“你只是个凡人!”
“你的内心怎么可能这么纯净?”
萧易笑了。“谁说凡人的内心就该是黑暗的?”
“我只是个普通人。”
“但我有我的快乐。”
他抬起手,森林开始扩张。
树木越来越多。
草地越来越广。
阳光越来越亮。
孟只晏的黑暗虚空被一点点侵蚀。
他后退一步。“不……”
萧易走向他。“你的问题就在这里。”
“你只看到了黑暗,却忘了光明。”
“你只记得失败,却忘了希望。”
“你活在过去,所以被过去吞噬。”
他停在孟只晏面前。“而我?”
“我活在当下。”
森林彻底吞没了黑暗。
孟只晏跪在地上,眼里全是茫然。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