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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火把跳跃的光芒将闯入者的影子投射在青砖墙壁上,扭曲拉长,如群魔乱舞。暗门破碎的砖石碎屑仍在空中缓缓飘落,与弥漫的阴煞灰雾混合,形成一种诡异的、缓慢流动的尘幕。

闯入者共有七人。

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面具造型狰狞,双目处是两个幽深的孔洞,透出冰冷无情的目光。他身材中等,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站在地窖入口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右手随意地按在腰间剑柄上。那剑柄乌黑,缠着暗红色的丝线,剑未出鞘,却已有森然剑气弥漫。

他身后六人,皆着与白日所见黑冰台缉事郎相似的黑衣劲装,但袖口处的毒蛇符文更加清晰狰狞,蛇瞳部位以某种暗红色矿物颜料点染,在火光下隐隐泛着血光。这六人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地窖所有可能的退路,两人持弩,弩箭在火光下闪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两人持短戟,戟刃狭长,带着放血槽;还有两人空手,但十指戴着精铁指套,指尖锋锐如钩。

“暗蛇……”石勇的声音在颤抖,手中的包铁木棍几乎握不稳,“是黑冰台直属天子的暗蛇卫,他们从不留活口……”

钱叔面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全靠扶着墙壁才没瘫倒。阿青则紧咬牙关,眼中虽有恐惧,却仍倔强地挡在钱叔身前,握着木棍的手青筋暴起。

青铜鬼面人的目光扫过地窖,在打开的铁箱和箱中的黑色雕像上停留一瞬,暗红色的蛇瞳雕像与他面具后的目光似乎有刹那的交汇。接着,他看向阮桀与玉树,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私藏禁物‘巫诅之儡’,按秦律,当处车裂之刑,夷三族。尔等束手就擒,可免皮肉之苦。”

他说得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那话语中的森冷杀意,却让地窖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阮桀缓缓直起身。铁箱就在他脚边,箱盖半开,那尊诡异的黑色雕像正对着他,暗红色的宝石眼眸似乎活了过来,幽幽地注视着他。他能感觉到,雕像散发出的阴煞之气正与涌入地窖的暗蛇卫们的气息产生某种微妙的共鸣——这些暗蛇卫修炼的功法,似乎与阴煞同源,却又更加精纯、更加暴戾。

“大人怕是误会了。”阮桀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慌乱,“此物乃是友人寄存于此,我等也是刚刚见到,正要报官……”

“谎话。”青铜鬼面人打断他,声音依然平淡,“尔等身上,有骊山阴煞残留之气,虽被某种手段遮掩,却瞒不过‘照煞镜’。”他左手一翻,掌中多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与先前皂隶所用相似,但镜面呈深黑色,边缘镶嵌着九颗细小的血色晶石。

他将铜镜对准阮桀。镜面黑光流转,九颗血色晶石骤然亮起,映出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周围,缠绕着一层极淡的银白色光晕,但在光晕之外,确实有丝丝缕缕的灰黑色气息如藤蔓般缠绕,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那是阮桀在骊山地宫沾染的阴煞气息,虽被先天一炁净化大半,但终究有些许残留,融入气血之中,寻常探查术法根本无法察觉,但这面“照煞镜”显然品阶更高。

“还有你。”鬼面人又将镜面对准玉树。镜中显现的身影周围,灰黑色气息更淡,几乎微不可察,但在她眉心处,却有一点极细微的、暗金色的光点一闪而逝。

鬼面人动作一顿,面具后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眉心祖窍有异,你是炼气士?哪家流派的?”

玉树心中一震。她自穿越以来,体内先秦炼气士的修为因时空错乱几乎散尽,只余一丝本源真气深藏祖窍,平日绝无外显。这面镜子竟能照出一丝端倪!

她低头不语,做惶恐状,心中却飞速思索。暗蛇卫显然是为这尊“巫诅之儡”而来,但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于此——若只是查缴禁物,何须动用直属天子的暗蛇?这尊雕像必然牵扯到更大的秘密。

而他们提及的“骊山阴煞残留”,更让玉树心惊。这说明黑冰台对骊山地宫之事并非一无所知,甚至可能一直在追踪所有与骊山阴煞有关的人与物。她和阮桀从骊山而来,恐怕早已落入某些人的视线。

“拿下。”鬼面人不再多问,右手抬起,轻轻一挥。

两名持弩的暗蛇卫立刻扣动机括!

“嘣!嘣!”

机簧震响,两支弩箭撕裂空气,直射阮桀与玉树胸口!箭速快如闪电,箭镞幽蓝,在火光下拉出两道冰冷的轨迹。

地窖狭小,无处可避!

电光石火间,阮桀动了。

他没有闪避,而是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探出,动作看似缓慢,却在间不容发之际精准地拂过两支弩箭的箭杆。指尖与箭杆接触的瞬间,先天一炁自指尖透出,如流水般裹住箭身,轻轻一拨——

“嗤!嗤!”

两支弩箭轨迹微偏,擦着阮桀与玉树的衣角飞过,“笃笃”两声钉入后方的砖墙,箭尾剧颤,没入墙体足有寸许!

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凶险至极。弩箭速度何其之快,寻常武者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说以手指拨挡。阮桀能做到,一是靠先天一炁加持下远超常人的反应与感知,二是他前世作为现代人,对物理轨迹有本能的精确计算,三是骊山地宫壁画中记载的某种卸力法门的粗浅应用。

但即便如此,他指尖与箭杆摩擦处,仍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弩箭力道之大,超乎想象。若非先天一炁护持,手指恐怕已被削断。

暗蛇卫们眼神微变。两名持弩者更是瞳孔收缩——他们对自己的弩术极有信心,如此近距离下,便是军中悍卒也难逃一死,这年轻人竟能徒手拨开?!

青铜鬼面人却似乎并不意外,面具后的目光反而更添几分兴趣:“有点意思。真气浑厚,手法精妙,非寻常江湖把式。看来是得了骊山某处传承的野修?”

他话音未落,那两名持短戟的暗蛇卫已然扑上!

这两人身形如豹,动作矫健迅猛,一左一右,短戟分别刺向阮桀双肋。戟刃破空,带起凄厉的尖啸,招式狠辣,直取要害,显然经过严格的杀戮训练,绝非市井斗殴可比。

阮桀不敢硬接,脚步一错,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双手虚引,先天一炁在身前布下一层柔韧的气墙。短戟刺入气墙,如陷泥沼,速度骤减。

但暗蛇卫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击不中,立刻变招。左侧那人手腕一翻,短戟由刺转削,划向阮桀脖颈;右侧那人则矮身横扫,戟刃斩向阮桀双腿。两人配合默契,封死上下两路。

阮桀不得不再次退避,后背已贴近铁箱。地窖空间有限,再退便是死角!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玉树忽然动了。

她没有攻击,而是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十指如莲花绽放,口中低声念诵出一段音节古怪的咒文。那咒文晦涩难懂,却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音节出口的瞬间,地窖中的阴煞之气猛然一滞!

紧接着,铁箱中那尊“巫诅之儡”的暗红色宝石眼眸,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嗡——”

雕像剧烈震颤起来,表面那些鳞片状的符文逐一亮起,从漆黑转为暗红,仿佛活物的鳞片在呼吸。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阴煞之气如火山喷发般从雕像中涌出,瞬间充斥整个地窖!

“不好!她懂得催动邪儡!”青铜鬼面人厉喝,首次露出惊色,“阻止她!”

但那两名空手的暗蛇卫扑向玉树时,却发现她周身三尺之内,阴煞之气浓稠如墨,他们的铁指套刺入其中,竟如刺入胶水,行动变得迟缓无比。更可怕的是,那些阴煞之气顺着他们的手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泛起乌青,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退!”鬼面人喝令。

两名暗蛇卫急忙后撤,运功逼出侵入的阴煞,脸色已有些发白。

而此刻,雕像的血光越来越盛,暗红色的光芒映照着地窖中每个人的脸,将一切都染上一层不祥的色彩。雕像开始缓缓“站起”,并不是真的站立,而是那些纠缠的触须状部分开始蠕动、伸展,雕像的整体形态在血光中发生着诡异的变化,仿佛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钱叔、石勇、阿青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缩在墙角,浑身发抖。他们只是寻常商贾伙计,何曾见过这等邪异景象?

青铜鬼面人面具后的目光死死盯着玉树,声音冰寒:“你竟懂得‘巫诅之儡’的驱动咒文,你是楚地巫祭后人?还是秦宫秘府流失的禁术传人?”

玉树不答,维持着手印,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她其实并不完全懂得驱动这尊邪儡的完整法门,方才所念咒文,只是她记忆中秦宫秘府禁术录里关于“巫诅之儡”的零星记载——那是一种镇压与安抚的咒文片段,本意是暂时安抚躁动的邪儡,而非催动。但此刻阴煞之气被暗蛇卫的气息刺激,已然失控,她的咒文反倒成了引子,让邪儡提前苏醒了部分威能。

这局面已彻底失控!

“结‘锁煞阵’!”鬼面人当机立断,不再试图活捉。

六名暗蛇卫迅速变换位置,各自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黑色三角旗,旗面绣着扭曲的符文。他们将小旗插入地面,以某种规律站定,同时双手结印,口中念诵起低沉晦涩的咒文。

六面小旗无风自动,旗面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幽蓝光芒。光芒相连,在地面形成一个六芒星图案,将铁箱与阮桀、玉树笼罩其中。图案成型的瞬间,地窖中狂暴的阴煞之气竟被强行压制,流动变得迟缓,那尊雕像的血光也黯淡了几分。

“这是黑冰台的‘锁煞旗阵’!”玉树心中骇然。她曾听父王提及,秦宫秘府研究阴煞多年,研制出多种克制阴煞的法器与阵法,这锁煞旗阵便是其中之一,专用于镇压阴煞源头或修炼阴煞邪功者。没想到暗蛇卫竟随身携带此阵!

阵法压制下,玉树感到周身真气运转滞涩,手印几乎维持不住。阮桀也觉压力大增,先天一炁虽不受阴煞影响,但这阵法似乎对一切“异力”都有压制效果,他的行动也受到限制。

青铜鬼面人缓缓拔出腰间长剑。

剑身出鞘的瞬间,地窖中响起一声低沉的龙吟。那剑长三尺,宽仅两指,剑身漆黑如墨,却隐隐有血色纹路在剑脊流动,仿佛活物的血脉。剑锋并不锐利,反而有些钝拙,但散发出的杀气却让地窖中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此剑名‘镇狱’,专斩邪祟妖异。”鬼面人持剑前行,步入旗阵范围。锁煞阵的蓝光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反而如水流般绕开他周身三尺。

他走向玉树,剑尖遥指:“说出你的来历,交出完整咒文,可留全尸。”

玉树咬牙坚持,手印不散,但嘴角已渗出一丝鲜血——维持咒文对抗锁煞阵的压制,对她负荷极大。

阮桀眼中寒光一闪。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丹田中那缕先天一炁猛然加速旋转,银白色的气流如火山喷发般涌向四肢百骸。与此同时,他回忆着骊山地宫壁画上记载的一门搏命秘术——那并非修炼法门,而是一种临时激发潜能、燃烧真气血气以换取短暂爆发的禁忌之术。壁画上记载残缺,只有寥寥几笔,且注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慎用”。

但此刻,别无选择!

“炁血逆行,神宫开闸”,阮桀心中默念残诀,强行逆转气血运行路线。

“轰!”

一股狂暴的气息自他体内爆发!银白色的先天一炁混杂着气血燃烧产生的赤红光芒,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焰。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皮肤下血管贲张,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但换来的是力量的暴涨!

锁煞阵的压制之力,在这股爆发力量面前竟被短暂冲开一道缺口!

阮桀动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跨越三丈距离,出现在青铜鬼面人身前!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缠绕着银白与赤红交织的气芒,直刺对方面门!

这一击快如闪电,狠辣决绝,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鬼面人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阮桀竟能挣脱锁煞阵压制,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爆发。但他不愧是暗蛇卫首领,临敌经验丰富,虽惊不乱,镇狱剑于千钧一发之际横挡身前。

“铛!”

指剑与剑身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气劲爆散,将地窖中的灰尘与阴煞之气搅得翻滚如沸。鬼面人被震得后退半步,握剑的手腕微微发麻。而阮桀则借反震之力身形一折,扑向那六名维持阵法的暗蛇卫!

他的目标很明确——破阵!

只要锁煞阵一破,玉树便能解脱压制,那尊“巫诅之儡”的失控也可能带来变数!

“拦住他!”鬼面人厉喝。

两名持短戟的暗蛇卫率先迎上。戟刃破空,一左一右夹击。但此刻的阮桀速度与力量都已提升到极致,他根本不闪不避,左手硬生生抓住刺向肋部的戟刃,五指用力,“咔嚓”一声竟将精铁戟刃捏得变形!同时右腿如鞭抽出,重重踢在另一名暗蛇卫胸口。

“噗!”那名暗蛇卫吐血倒飞,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而阮桀左手已被戟刃割破,鲜血淋漓,但他毫不在意,反手夺过那柄变形的短戟,抡圆了横扫!

“砰砰!”两名持弩的暗蛇卫来不及上弦,仓促间以弩身格挡,被巨力震得虎口崩裂,弩箭脱手。

但另外两名空手的暗蛇卫已从侧翼扑上,铁指套直插阮桀后心与脖颈!

危急关头,玉树终于抓住锁煞阵因阮桀冲击而出现的瞬间松动,强行冲破压制,双手手印一变,口中咒文转为高亢!

“嗤啦——”

铁箱中的“巫诅之儡”血光大盛,雕像表面的鳞片符文全部亮起,那些触须状部分猛然伸长,如毒蛇般窜出,缠向那两名偷袭的暗蛇卫!

“啊啊!”惨叫声响起。触须缠上两人的手臂,暗红色的光芒顺着触须涌入他们体内,两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枯,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走!

而雕像本身,则在血光中缓缓“站”了起来——它悬浮在半空,触须舞动,暗红色的宝石眼眸锁定青铜鬼面人,散发出滔天的恶意与杀机。

失控了!彻底失控了!

鬼面人眼神阴沉到极点。锁煞阵已被破去三面小旗,剩余三面光芒黯淡,压制之力大减。那尊邪儡彻底苏醒,威力远超预期。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修为不高,却有着诡异的爆发秘术和浑厚得不像话的真气底蕴。

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多了。

他忽然收剑,后退一步,抬手做了个手势。

剩余的四名暗蛇卫立刻停止攻击,聚拢到他身后,警惕地盯着那尊悬浮的邪儡和阮桀。

“今日之事,暂且记下。”鬼面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依然平淡,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这尊‘巫诅之儡’,乃是从骊山始皇陵陪葬坑中盗出的禁物,牵扯重大。尔等若想活命,最好将它交还黑冰台。否则……”

他深深看了阮桀与玉树一眼:“咸阳虽大,却无尔等藏身之处。”

说完,他竟不再纠缠,带着手下迅速退出地窖,脚步声很快远去。

地窖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钱叔三人的压抑抽泣,以及那尊悬浮在半空、触须缓缓舞动的诡异雕像。

阮桀体表的赤红光芒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虚弱与剧痛。炁血逆行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他只觉得全身经脉如被火烧,丹田空虚,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玉树急忙上前扶住他,同时警惕地盯着那尊雕像。雕像似乎因为失去了暗蛇卫的气息刺激,血光正在缓慢收敛,触须的舞动也变得迟缓,但那种阴冷邪恶的气息依然存在。

“必须重新封印它”,阮桀咬牙道,看向铁箱。

铁箱的箱盖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雕像表面的鳞片符文对应。方才玉佩嵌入凹槽,只解开了第一层封印,却不知为何触发了雕像的苏醒。

玉树看向雕像,又看了看阮桀还在淌血的左手,忽然心念一动:“巫诅之儡以阴煞为食,以血气为引,你的血沾染了先天一炁,或许……”

她扶着阮桀走到铁箱前,示意他将流血的手按在箱盖内侧的符文中心。

阮桀依言照做。鲜血滴落在符文上,那些原本黯淡的符文竟逐一亮起银白色的光芒——先天一炁的气息顺着血液渗透进去,与符文产生共鸣!

与此同时,玉树再次念诵起那段安抚咒文,这次声音更加悠长沉稳。

悬浮的雕像剧烈震颤起来,血光明灭不定,触须疯狂舞动,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但箱盖内侧的银白符文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一个光网,缓缓罩向雕像。

“嗡……”

雕像终于被光网笼罩,血光彻底收敛,触须缩回,重新变回那尊蜷缩的、非人非兽的黑色雕像,落入箱中。

“咔哒。”箱盖自动合拢,凹槽中的玉佩弹了出来。

地窖中,阴煞之气迅速消散,温度回升。只有墙壁上那两支没入墙体的弩箭、破碎的暗门、以及墙角昏死的暗蛇卫,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死里逃生。

钱叔三人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半晌说不出话。

玉树扶着阮桀坐下,快速为他检查伤势。炁血逆行对经脉损伤极大,左手伤口也很深,需要尽快处理。

而阮桀,虽然虚弱,头脑却异常清醒。

他看向那尊重新被封入铁箱的雕像,又想起青铜鬼面人临走前的话。

“从骊山始皇陵陪葬坑中盗出的禁物”

“牵扯重大”

“咸阳虽大,却无尔等藏身之处”

看来,这趟咸阳之行,从一开始就踏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似乎正是那座沉睡在骊山深处的、千古一帝的陵寝。

远处,隐约传来鸡鸣声。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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