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一阵天旋地转后，鸣人双脚落地。
脚下的触感湿滑黏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植物清香，还夹杂着某种不知名昆虫的体味。
巨大的荷叶遮蔽了天空，几只比房子还大的虫子在叶片间穿梭，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
妙木山。
忍界三大圣地之一，蛤蟆的国度。
“小鸣人，你终于来了。”
一只深绿色的老蛤蟆坐在一块类似祭坛的石头上，手里拄着拐杖，花白的眉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深作仙人。
在他旁边，蛤蟆吉正趴在一片荷叶上，嘴里嚼着一只还在挣扎的苍蝇，含糊不清地打招呼：“哟，鸣人，好久不见。这里的虫子可是特产，要不要来一口？”
“免了。”鸣人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这种高蛋白还是留给你自己补脑吧。”
他走到深作仙人面前，微微欠身，礼数周全却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深作爷爷，我想学仙术。”
“我知道。”深作仙人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小自来也的事情……我也很遗憾。那个叫佩恩的家伙，拥有轮回眼，不是靠普通忍术就能战胜的。”
老蛤蟆跳下石头，背着手走到一处名为“蛤蟆油”的瀑布旁。
金色的油脂从高处倾泻而下，在水潭里激起一片片油腻的泡沫。
“仙术，简单来说，就是在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之外，再从外部吸收自然能量。”
深作仙人伸出爪子，指了指周围的空气。
“通常的查克拉是二合一，仙术查克拉是三合一。一旦掌握，忍术、体术、幻术的威力都会成倍增长。”
“但是。”
深作仙人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这是一把双刃剑。自然能量极其狂暴，一旦吸收过多，或者控制不住平衡，你就会变成青蛙，最后化作这里的石像。”
他指了指瀑布周围。
那里伫立着无数尊栩栩如生的青蛙石像，有的还在张嘴尖叫，有的保持着结印的姿势。
那是失败者的墓地。
“明白了。”鸣人双手插兜，看着那些石像，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像是在看残次品的冷漠，“就是说，只要不变成青蛙就行了呗？”
“不要小看自然能量！”深作仙人皱眉，“修炼的第一步，是‘静’。要做到心如止水，死一样的安静，才能感知到自然的存在，然后慢慢引导……”
“太慢了。”
鸣人打断了深作的话。
他走到蛤蟆油的池子边，蹲下身，手指沾了一点金色的油脂。
“涂上这个就能辅助感知，对吧？”
“没错，但是初学者只能涂一点点，否则……”
深作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鸣人直接把整只手伸进了油池里。
不仅如此。
他像是在洗脸一样，捧起一大把蛤蟆油，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
“喂！你疯了吗？！”蛤蟆吉吓得手里的苍蝇都掉了，“会变成青蛙的！”
滋滋滋……
鸣人的皮肤开始发生变化。
绿色的疙瘩迅速涌现，眼球向外凸起，手指间长出了蹼。
蛙化开始了。
深作仙人举起手里的木棒，准备把鸣人打回原形。
然而。
下一秒。
嗡——！
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生命力，猛地从鸣人体内爆发出来。
那不是查克拉。
那是纯粹的肉体力量。
大成仙人体。
继承自千手柱间和漩涡一族的顶级血统，在这一刻像是一头苏醒的巨鲸，张开了深渊巨口。
那些刚刚侵入体内的蛤蟆油，连同周围空气中狂暴的自然能量，瞬间被这股生命力强行吞噬、绞碎、同化。
没有平衡。
没有引导。
就是最原始的掠夺。
鸣人身上的蛙化特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绿色的疙瘩瘪了下去，蹼缩回指缝，皮肤重新变得白皙光滑，甚至比之前更加晶莹剔透。
“嗝。”
鸣人打了个饱嗝，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那烟雾里蕴含的自然能量浓度，高得吓人。
“味道有点腻。”鸣人擦了擦嘴，看着目瞪口呆的一蛙一蛤蟆，“这就是自然能量？感觉像是在喝小甜水。”
静。
死一样的静。
深作仙人的拐杖掉在了地上。
他活了几百年，教过自来也，教过波风水门。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物。
不需要“静”。
不需要“平衡”。
这个少年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容器，自然能量进去了，连个水花都砸不起来，直接就被消化了。
“你……你……”深作仙人结巴了半天，“你已经学会了？”
“大概吧。”鸣人握了握拳头。
眼影浮现。
不是那种浅浅的眼影，而是橙红色的、如同火焰般的纹路。
【检测到“仙人模式”开启。】
【当前同步率：100%。】
“不过，这玩意儿有点弱啊。”鸣人散去仙人模式，眉头微皱，“虽然增强了感知和力量，但还得看大自然的脸色。周围自然能量稀薄的地方，威力就大打折扣。”
他看向深作仙人，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深作爷爷，有没有那种……不用顺应自然，而是直接把自然能量抓过来，当狗一样使唤的方法？”
“当狗……使唤？”深作仙人差点心梗，“胡说八道！自然是伟大的，是神圣的！我们只能借用，怎么能奴役？这种想法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是吗。”鸣人耸了耸肩，一脸无害的笑容，“那就算了。我自己琢磨琢磨。”
……
深夜。
妙木山的夜晚并不安静。
巨大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瀑布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动静。
鸣人独自一人来到了蛤蟆油瀑布的源头。
这里是自然能量最浓郁，也最狂暴的地方。
“系统，打开痛觉屏蔽……算了，关掉吧。”
鸣人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肌肉线条流畅，每一块肌肉里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要想驾驭怪兽，就得先让它咬一口。”
鸣人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瀑布下的岩石上。
轰隆隆！
金色的油水混合着高浓度的自然能量，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开始吧。”
鸣人闭上眼。
体内的查克拉开始逆转。
负面情绪。
鼬的绝望，佐助的憎恨，九尾的暴虐，还有他自己心底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些负面情绪被压缩、提炼，转化成了纯粹的——咒力。
黑色的咒力如同墨汁一般，从他的毛孔里渗出来，瞬间染黑了周围的金色潭水。
“我不求天人合一。”
“我要的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鸣人猛地张开全身的毛孔，像是一个饥渴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自然能量。
不是吸收。
是吞噬。
如果说仙术是请客吃饭，那鸣人现在的做法就是入室抢劫。
滋滋滋！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体内碰撞了。
狂暴的自然能量愤怒了，它们不甘心被奴役，开始疯狂地破坏鸣人的身体。
咔嚓。
臂骨碎裂。
噗。
皮肤炸开，鲜血飞溅。
经络寸断，内脏破损。
如果是普通人，这一瞬间已经死了一百次。
但鸣人没有动。
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疯狂的弧度。
“反转术式，全开。”
嗡！
一股正向的、温暖的白色能量从大脑核心涌出，瞬间流遍全身。
碎裂的骨头重组。
撕裂的肌肉愈合。
破损的经络再生。
破坏，修复。
破坏，修复。
每秒钟循环几十次。
这是一种凌迟般的酷刑。
身体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痛觉神经像是被烧红的铁丝疯狂拉扯。
“嘶——哈——”
鸣人咬着牙，齿缝里全是血沫。
但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在那不断的毁灭与重生中，黑色的咒力和绿色的自然能量，终于被强行揉在了一起。
就像是把水和油，在几千度的高温高压下，硬生生压成了一种新的物质。
一种暗金色的、沉重得仿佛能压垮空间的查克拉，诞生了。
【叮！检测到全新能量体系！】
【命名：咒仙查克拉（未完成）。】
【特性1：绝对破坏。对物质结构具有分解效果。】
【特性2：侵蚀。被击中者会被自然能量石化，同时被咒力腐蚀精神。】
“这就对了。”
鸣人缓缓站起身。
瀑布还在冲刷，但水流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就被那股暗金色的气场弹开了。
他睁开眼。
原本湛蓝的眸子，此刻变成了暗金色。
而在眼角处。
原本应该是橙色的仙人脸谱，此刻变成了深红色。
那不是涂料。
那是裂纹。
像是皮肤无法承受体内过于庞大的力量而崩裂，露出了下面涌动的岩浆。
两条深红色的裂纹，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狰狞，却又透着一股妖异的神圣感。
“呼……”
鸣人吐出一口浊气。
周围的荷叶瞬间枯萎，变成了一地黑灰。
脚下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
“这种感觉……”
鸣人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
比仙人模式强十倍。
不，是强在本质上。
仙人模式是借力。
而这个，是主宰。
“小鸣人……你……”
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唤。
深作仙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岸边。
老蛤蟆手里的油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惊恐地看着瀑布下的那个身影。
那个少年站在黑暗中，周身缭绕着暗金色的气焰，那种气息……
不像是蛤蟆仙人。
倒像是一尊刚刚吃饱了神佛的……魔神。
鸣人转过身。
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深作仙人。
压力。
实质般的压力让深作仙人几乎跪倒在地。
“抱歉啊，深作爷爷。”
鸣人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红色裂纹，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得让人心寒的笑容。
“你的仙术太温吞了，不适合我。”
“我改良了一下。”
“怎么样？”鸣人张开双臂，身后的瀑布轰然炸裂，水花在空中静止，然后化作漫天血雨（被咒力染红）。
“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不是更像……”
“能把那个所谓的‘神’，踩在脚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