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清晨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黑暗中，刘姐埋首于他被褥之间，抬起头时嘴角那抹得意而妖娆的笑意，以及那强烈到足以摧毁理智的感官冲击。他本以为自己对这类事早已能淡然处之，但那种被突然袭击、在半梦半醒间被强行拖入欲望深渊的体验，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冲击力，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这股莫名的躁动在体内流窜，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需要一种东西来锚定自己，一种能让他从刘姐带来的、过于浓烈的肉欲气息中抽离出来的清泉。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向苏晚发去了视频通话请求。
铃声只响了两下便被接通了。屏幕那端，苏晚的脸庞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婉。她似乎正在书桌前复习，手边还堆着厚厚的考研资料，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额前，看到她，仿佛就闻到了书本和阳光的味道。
“男朋友?”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又有些担忧，“这么晚了还没睡呀?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看着屏幕里那张纯净关切的脸，林砚感觉内心的躁动被稍稍抚平了一些。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平常：“没有，刚躺下。想你了，就打个电话看看。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好啦，就是有些总记不住，头都大了。”苏晚微微嘟起嘴，带着点小女生的娇憨，这是她在别人面前绝不会显露的模样。她仔细看着林砚，“你脸色好像有点疲惫，是不是在学校没休息好?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知道了。”林砚应着，目光描摹着屏幕里她的眉眼，那份独属于苏晚的温柔和依赖，像一阵微风，吹散了些许他心头的窒闷。两人又聊了些琐事，苏晚说着备考的趣事和烦恼，林砚偶尔回应几句，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这种平淡的交流，在此刻对他而言却成了一种有效的镇静剂。
视频快要结束时，林砚看着苏晚在灯光下柔和的轮廓，心中微动，忽然用一种带着几分认真，又隐含试探的语气问道：“需要我去洗个澡吗?
（屏幕那端的苏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飞起两朵红云，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羞赧地瞪了林砚一眼，眼神闪烁，声音细若蚊蚋：“不··…不用!我、我要矜持一点!”那模样，既想维持作为“老师”的些许端庄，又掩不住恋爱中小女生的羞涩，矛盾得格外动人。
林砚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心中的郁结似乎又散开了一些。“好，那早点休息。
结束视频，林砚将手机放在枕边，刚闭上眼，手机又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苏晚发来的一条新消息。点开，一张照片跃入眼帘。
照片里，苏晚站在房间的全身镜前，身上穿着一套新买的黑色蕾丝内衣。不同于之前那些含蓄局部的照片，这次她几乎展现了全身。蕾丝花纹繁复而精致，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如玉，柔和的线条在灯光下勾勒出青涩又带着初熟风情的曲线。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神有些害羞地避开镜头，却又大胆地将这份“礼物”呈现在他面前。
林砚凝视着照片，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他回复道：「刚才不是还说……要矜持一点?」
苏晚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带着一丝小小的狡点和满满的关心：「（吐了吐舌头的表情）是说要矜持呀………但是看你上学这么辛苦，给你一点特别的奖励嘛!这套我挑了好久呢，你觉得……好看吗?」
「很好看。」林砚回复。这并非敷衍，苏晚的清纯气质与这略带性感的黑色蕾丝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反差，确实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你喜欢就好!（开心转圈的表情）那你快睡吧，晚安我的男朋友!」苏晚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对话。
这份带着羞涩与大胆的“奖励”，像一股清甜的山泉，暂时冲刷掉了刘姐留下的浓艳痕迹。林砚的心情平复了许多。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接连亮起，是其他人的消息。
刘姐：「小弟弟，睡了吗?姐姐还在回味今天早上呢~（坏笑表情）」
看到这个名字，林砚微微蹙眉，清晨那种被冒犯和失控的感觉再次浮现。他沉吟片刻，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和直接： 「你以后不能吻我了。我有点嫌弃你了。」
信息发出去后，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和冷漠震住了。过了几分钟，刘姐的消息才重新发来，语气一反常态地带着小心翼翼和讨好：「对不起嘛……（委屈的表情）我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会不喜欢……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原谅姐姐这一次，行吗?」
林砚看着那近乎道歉的回复，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回了一个「嗯」字，便结束了对话。他知道刘姐的保证未必能持续多久。但他需要明确地划下这条界限。
接着是夏沫的消息，一连好几条，充满了她特有的活泼与蛮横：「哥哥!这周未你必须出来陪我!我要保护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们学校门口等你!（生气跺脚表情）」「快说好!」
林砚操了操眉心，回复道：「看情况。」一如既往的简洁而模棱两可，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彻底拒绝，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最后是李可欣发来的，消息安静地躺在列表里：
晚安，林同学。
她的接近总是这样，带着恰到好处的理由和令人舒适的边界感。「晚安」
处理完这些纷杂的信息，林砚才真正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枕边，拉高被子，在宿舍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下，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夜，梦境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