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番话,半真半假。
他真的买了酒,也确实是壮阳补肾的,但效果有没有那么神,何雨树告诫的虚不受补和需要长期调理,他选择性地忽略了,只挑能炫耀和勾起阎埠贵兴趣的说。
果然,阎埠贵听完,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
五鞭酒,能焕发活力,还能助孕,这几个词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坎上。
他阎埠贵一辈子算计,图什么,除了钱,不就是人丁兴旺,多子多福吗?
他以前常以自己有三子一女为傲,这也是他能当上三大爷的资本之一。
可随着年纪渐长,特别是过了五十之后,他明显感觉力不从心,那份心思也淡了。
但现在,许大茂的话,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他心底那堆未曾完全熄灭的灰烬里。
要是真能再有个孩子,老来得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和本事。
在院里,谁不得高看他阎埠贵一眼,易中海是八级工又怎么样,是个绝户,刘海中三个儿子又怎么样,跟他关系紧张,要是他阎埠贵五十多了还能让老婆怀孕,那才是真能耐。
想到这里,阎埠贵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强作镇定,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干涩地问道:“那这酒,效果真那么好,小何他真这么说?”
他还是有点怀疑,毕竟何雨树年纪轻轻,医术再好,这么好的酒真能配出来?
“三大爷,我还能骗您?”
许大茂一副掏心窝子的样子,“何雨树的医术您亲身体验过,那能有假,这酒方子,据说是祖传的,用的都是好东西,泡制也有讲究,我这才喝了没几天,就感觉,嗯,浑身暖洋洋的,睡觉都踏实了!”
阎埠贵信了七八分,主要是何雨树的医术给了他信心。
他搓了搓手,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这酒,贵不贵,一坛子多少钱?”
问这话时,他心都提起来了,以何雨树那死要钱的作风,这酒便宜不了。
许大茂早就等着他问这句呢,他伸出五根手指,在阎埠贵眼前晃了晃,压低声音,吐出一个数字:“这个数。”
“五....五块?”阎埠贵抱着侥幸心理猜测。
“五十!”许大茂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五十?”
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差点没控制住,他连忙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文数字。
“一坛子酒,要五十块钱,这比茅台还贵啊。”
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这差不多是他两个月的收入了,简直是在抢钱。
看到阎埠贵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和那副肉疼至极的表情,许大茂心里暗笑,脸上却摆出你不懂的表情,开始极力劝说。
“三大爷,您别嫌贵啊,您想想,这可是能关系到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大事,五十块钱算什么,只要能再生个大胖小子,这钱花得值不值,太值了。”
他凑得更近,语气充满诱惑。
“您想啊,这要是真成了,您就是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在咱们这四合院,不,在这条胡同,您都是这个!”
他又竖起大拇指。
“到时候,谁见了您不得夸一句阎老师真是好福气,好本事?您这三大爷的位置,那不得坐得更稳?说话不得更硬气?易中海、刘海中他们,都得羡慕您。”
许大茂的话,句句都戳在阎埠贵的痒处。
面子、地位、儿孙福.....这些正是阎埠贵最看重的东西,尤其是最近阎解成和于莉搬出去了,家里面也有了地方。
就是这五十块钱的巨大数额带来的刺痛,似乎被这美好的前景稍稍麻醉了一些。
他脸上阴晴不定,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五十块啊,不是五块,是五十,能买多少斤肉,多少斤白面,能交多久的水电了。
可是,许大茂描绘的画面又太诱人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抱着新生的儿子,接受邻居们羡慕惊叹目光的场景。
挣扎了半晌,对面子和能耐的渴望,以及对何雨树医术那点莫名的信任,最终还是稍稍压过了对金钱的心疼。
但他还是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犹豫着说道:“这个五十块,实在是太贵了,大茂啊,你说,我去找小何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便宜点,毕竟都是邻居,我也算是他的长辈。”
许大茂心里门清,以他对何雨树的了解,降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乐得看阎埠贵去碰钉子,便怂恿道:“那您去问问呗,说不定雨树看您诚心,能给个优惠呢,不过我可提醒您,这酒材料难得,泡制费工夫,估计便宜不了多少。”
阎埠贵得了这话,像是找到了台阶,连忙点头:“对对,我去问问,去问问。”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何雨树说,怎么卖卖惨,博取同情,最好能砍到三十,不,二十块就好了。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许大茂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回家了。
阎埠贵则在月亮门下又站了好一会儿,吹着冷风,反复权衡,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
不过,他还是想先回家跟老伴商量商量。
第二天是休息日。
何雨树起了个大早,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昨天从林庄公社带回来的收获需要处理,空间里的那些原木,也需要进行初步的加工,方便以后使用。
他吃过早饭,便从空间里移出了一根直径约三十公分、长度四米多的柞木原木,放在了后院自家屋前那块相对宽敞的空地上。
又取出了锯子、斧子等一应木工工具,他打算先将这根木头好好的处理一下。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何雨树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工装,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的小臂。
就在他锯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略显踌躇的身影出现在后院月亮门旁,是阎埠贵。
他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看着何雨树那熟练有力的伐木动作,以及地上那根粗大的、一看就是好料的柞木,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嘀咕,这小何,从哪儿弄来这么粗的木头,这力气也忒大了点!
他等何雨树锯完一锯,稍微停歇擦汗的功夫,才堆起笑容,走了过去:“小何,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