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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烛火燃到深夜,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渐渐淡了,只剩下一点余温贴着金砖漫开。朱见深把西北战事的奏折推得老远,指节抵着眉心轻轻揉着,案上的舆图被他戳出好几个浅窝——从关中到兰州的运粮路线,红笔圈了又圈,墨迹都快晕透了纸背。

“陆路要穿六盘山,栈道年久失修,粮车怕是过不去;走渭水水路,汛期又快到了,万一遇上山洪……”他对着空殿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案头的茶盏早就凉透了,他端起来猛灌了一口,苦涩的茶水滑过喉咙,倒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万贞儿端着碗热参汤走进来,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她刚在偏殿核对完各宫的月例账册,袖口还沾着点朱砂印泥,远远就看见养心殿的窗纸透着孤灯,知道他又在为战事烦忧。

“陛下,夜深了,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她把玉碗放在案边,目光不经意扫过舆图,指尖在“陈仓”二字上轻轻顿了顿。

朱见深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铺开。他扯了扯紧绷的龙袍领口,苦笑道:“这粮道要是定不下来,西北的兵士们就得饿着肚子打仗。兵部尚书说要等汛期过了再走水路,可兰州城的粮草撑不过一个月了。”

万贞儿拿起参汤,用银匙轻轻搅了搅,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臣妾前几日去给太后请安,听见廊下的老内侍们聊天,说去年冬天工部修了陈仓古道的水路,从宝鸡到天水那段,凿通了三座山,能行平底船。”

朱见深猛地直起身,带得椅腿在金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拽过舆图,手指顺着渭水支流往下滑,果然在陈仓古道的位置看到几处淡淡的墨痕——那是工部去年报的修缮记录,当时他只当是寻常工程,没放在心上。

“这里?”他指尖重重敲在舆图上,声音都发颤了,“从这里走,到兰州能近多少?”

“老内侍们说,能省百里路,还避开了六盘山的险段。”万贞儿把参汤递到他手里,“只是新修的水路怕不结实,还得派工匠先去探探。”

朱见深一口喝尽参汤,滚烫的暖意从喉咙直冲到心口。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粗糙磨得她腕间发痒:“贞儿,你怎么偏偏记着这些?”他记得她素来不爱听朝政,连宫宴上讨论漕运都要借故躲出去。

万贞儿脸颊泛起薄红,抽回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前几日核对账册,见工部有笔修河的银子用在了陈仓,就多问了小莲一句。她说是老内侍们闲聊时说的,说那水路修得不易,工匠们冻裂了手都在凿石头。”她低头看着案上的奏折,“臣妾也是随口一说,若是不对……”

“对!太对了!”朱见深抓起朱笔,在舆图上狠狠画了道红线,从陈仓直抵兰州,“陆路走栈道太险,水路绕远,这新修的河道正好卡在中间,简直是天助我也!”他转身就往外走,龙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铜炉,火星子溅出来,落在金砖上又灭了。

“陛下夜深了,明日再传旨也不迟。”万贞儿追了两步,手里还攥着他刚换下的常服。

朱见深回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不行,多等一刻,西北就多一分险。”他忽然想起什么,折回来在她额上亲了口,“等打赢了这仗,朕把兰州最好的玉雕匠人召来,给你雕支凤钗。”

万贞儿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指尖抚过被他吻过的地方,忽然笑了。她拿起案上的舆图,轻轻抚平褶皱——其实哪是什么老内侍闲聊,是她前几日特意让小灵儿去工部档案房查的,从堆积如山的旧档里翻出那份陈仓水路的修缮记录,连河道宽度、水深多少都记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他烦,却不敢明着干预朝政,只能借着“听来的”由头,把法子递到他眼前。

三日后,探路的工匠传回消息:陈仓水路虽窄,却足够平底船通行,河道两岸还修了驿站,能随时补给。朱见深当即下旨,命三万石粮草走陈仓古道,由禁军护送,限时十日抵达兰州。

消息传到后宫时,万贞儿正在教小灵儿辨认药材。小莲捧着刚从内务府领的新茶进来,笑得眼角都堆起了褶:“娘娘,太厉害了!刚听怀恩公公说,陛下在朝堂上把陈仓水路的事说给大臣们听,那些老臣都惊得直拍桌子,说这是神来之笔呢!”

万贞儿捻起颗枸杞,放进小灵儿手里:“这是补气血的,记着了?”她没接小莲的话,只是把药材分类归进瓷瓶,“让御膳房炖些羊肉汤,给押送粮草的禁军家眷送去,天冷了,暖暖身子。”

小灵儿眨眨眼:“娘娘怎么不问问陛下夸没夸您?”

“陛下心里有数就好。”万贞儿盖上瓷瓶盖子,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水面,“咱们做这些,不是为了听夸的。”

可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日,就有嫔妃在闲聊时说,贵妃娘娘竟管起了前朝的战事,怕是想效仿武则天。这话传到朱见深耳朵里时,他正在万贞儿宫里吃晚饭,闻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胡说八道!贞儿不过是随口提了句水路,怎么就成了效仿武则天?”

万贞儿给他夹了块炖烂的排骨,轻声道:“后宫本就爱嚼舌根,陛下别往心里去。”她忽然想起什么,“其实臣妾也觉得,往后这些事,臣妾不该多嘴。”

“为何?”朱见深皱眉。

“臣妾是后宫嫔妃,干预朝政本就不合规矩。”她低头扒着饭,“若是因为臣妾,让陛下被朝臣非议,臣妾心里不安。”

朱见深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当年在冷院,你替朕挡刺客时,怎么不说不合规矩?”他声音沉了沉,“朕是皇帝,朕说你说得对,你就说得对。谁敢非议,朕摘了他的乌纱帽!”

万贞儿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那日他捧着舆图狂喜的样子。其实她哪懂什么战事,不过是记得他总在夜里翻兰州的舆图,记得他说过“粮草是兵中之胆”,才悄悄去查了那些被人遗忘的旧档。她想要的从不是什么“女诸葛”的名声,只是不想看见他对着奏折发愁的模样。

半月后,西北传来捷报:粮草如期抵达兰州,守军趁势反击,大败蒙古骑兵,还缴获了上千头牛羊。朱见深拿着捷报冲进万贞儿宫里时,她正在廊下晒药材,阳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层金粉。

“贞儿!你看!”他把捷报往她手里塞,高兴得像个孩子,“兰州守住了!将士们说,要是再晚三日,城就破了!”

万贞儿刚要跪下道贺,就被他一把抱起,转了个圈。廊下晒着的枸杞、当归撒了一地,像铺了层红棕色的星子。

“我的贞儿,是女诸葛!是朕的福星!”他在她耳边大喊,声音里的喜悦震得她耳廓发麻。

万贞儿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绣着龙纹的肩头,忽然觉得那些查档案的深夜、那些被非议的委屈,都值了。其实她哪是什么福星,她只是他的妻,见不得他难,见不得他愁,只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为他搭把手罢了。

暮色降临时,怀恩来传旨,说陛下要重赏工部当年修陈仓水路的工匠,还要在兰州建座“安澜亭”,纪念这次粮草运输的功劳。万贞儿听了,只是笑着让小莲把撒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告诉陛下,不必提臣妾,就说是陛下圣明,洞察先机。”

小莲不解:“娘娘这功劳,为何要让?”

万贞儿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笑了:“这宫里的恩宠,就像握在手里的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快。倒不如松松手,让他安心,也让自己踏实。”

晚风拂过廊下的药草,送来阵阵清香。远处的养心殿还亮着灯,朱见深正在灯下写嘉奖令,笔尖悬在纸上,忽然想起万贞儿低头研墨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他知道,她从不争功,可这份藏在细节里的心思,比任何封赏都让他暖心。

这一夜,养心殿的烛火又燃到了天明,只是案上的奏折旁,多了一碗温着的参汤,和一张写着“陈仓水路后续维护事宜”的小纸条,字迹娟秀,像极了她说话的语气,温柔里藏着笃定。

兰州大捷的消息传遍京城那日,朱见深特意下旨,让御膳房做了万贞儿爱吃的杏仁酪。两人坐在偏殿的窗前,看着廊下新抽芽的翠竹,瓷碗里的甜香漫开来,混着竹影的清冽,倒比寻常日子多了几分松快。

“西北的将军还说,要不是粮草及时送到,他们连守到开春的力气都没有。”朱见深舀了一勺杏仁酪递到她嘴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这下朝臣们该闭嘴了,谁还敢说你‘牝鸡司晨’?”

万贞儿张口接住,舌尖的甜意漫到心口,却轻轻摇了头:“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后宫确实不该干政。这次是碰巧知道那水路,往后……”

“往后有碰巧的事,你还得告诉朕。”朱见深打断她,把碗往她手里塞了塞,“你以为朕分不清什么是干预朝政,什么是夫妻同心?当年在冷院,你替朕算被克扣的月钱,替朕记着哪个太监心善、哪个嬷嬷手狠,那时候怎么没人说你干政?”

他忽然起身,从案上取来一卷泛黄的纸,展开时,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记着柴米油盐的账目——那是当年他被废太子之位时,万贞儿用烧焦的木棍在纸上记的,一笔一笔,连买了半块咸菜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看,”他指着其中一行,“这里写着‘今日省下两个铜板,明日能给见深买块热糕’。那时候你管着咱们俩的‘朝政’,怎么就没人说闲话?”

万贞儿看着那行字,眼眶忽然热了。纸角都磨破了,墨迹却依旧清晰,像刻在心上似的。她忽然明白,他护着的从不是她“参政”的行为,而是他们从年少时就养成的习惯——她记着他的难,他念着她的好,从来不分什么前朝后宫。

正说着,怀恩脚步匆匆地进来,手里捧着份奏折,脸色有些为难:“万岁爷,江南漕运的奏折,户部和工部吵起来了。”

朱见深接过奏折,眉头又皱了起来。江南漕运每年都要堵几次,今年开春雨水多,运河水位涨了半尺,大船过不去,小船运量又不够,眼看着新收的粮食要烂在码头,户部说该挖深河道,工部说河道刚修过,挖深了会塌,两边各执一词,吵了三天都没个结果。

“一群废物!”朱见深把奏折往案上一摔,“挖深怕塌,不挖粮食要坏,就不会想个别的法子?”

万贞儿捡起奏折,细细看了一遍,指尖在“苏州府”三个字上停了停。她想起去年去苏州采买丝绸的老嬷嬷说过,苏州城外有条废弃的古运河,是前朝开凿的,后来因为淤塞才不用了,若是能清淤通船,正好能分流主运河的漕船。

“陛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臣妾听说苏州有条古运河……”

朱见深猛地抬头:“古运河?朕怎么不知道?”

“老嬷嬷说的,说是埋在芦苇荡里,很少有人知道。”她把老嬷嬷描述的位置画在纸上,“若是能清淤,怕是比挖深主河道省事。”

朱见深立刻让人取来江南舆图,果然在苏州府外找到了标注古运河的小字,墨迹淡得几乎看不见。他一拍案几:“传旨!让苏州知府立刻带人探查古运河,能通船就赶紧清淤,所需银两从内库拨!”

怀恩刚要退下,又被万贞儿叫住:“怀公公等一下。”她转身取来个小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艾草和当归,“让知府顺带查探运河两岸的水情,若是有沼泽地,就把这些药材种上,既能固堤,又能给百姓添份生计。”

朱见深看着她把布包递给怀恩,忽然笑了:“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老嬷嬷说,苏州的沼泽地最养艾草,往年宫里的艾条都是从那里采的。”她低头理了理衣襟,“臣妾也是听来的。”

怀恩走后,朱见深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你啊,总是把‘听来的’挂在嘴边。”他拿起她画的古运河位置图,线条娟秀却准确,“这哪是听来的,分明是你早记在心里了。”

万贞儿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翠竹。其实她哪是“听来的”那么简单?老嬷嬷随口提的一句,她特意让小莲去内务府查了前朝的漕运档案,又问了三个去过苏州的太监,才敢把这消息说出来。她知道,后宫干政的罪名太重,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被人抓住把柄,只能把所有心思都藏在“听说”里,藏在无人留意的细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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