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妮指尖绞着裙摆,目送林默的车消失在路口。后视镜里,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却让她心口的鼓点敲得更急。
“曼妮姐,林总刚让助理送来这个。”小秘书捧着个丝绒盒子进来,语气里带着艳羡。
打开盒子,一对鸽血红宝石耳钉躺在绒布上,火彩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曼妮指尖抚过宝石表面,冰凉的触感里藏着滚烫的野心——这不是普通的饰品,是他给的“通行证”。
她还记得上周在慈善晚宴上,林默被一群名媛围着敬酒,她端着香槟站在角落,看他应对自如,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水晶灯下闪着光。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手里攥着她想要的生活:住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开限量版的跑车,在拍卖会上举牌时不用看价格标签。
“帮我订家米其林餐厅,晚上我要请林总吃饭。”苏曼妮摘下耳后的素银耳钉,换上那对鸽血红,镜中的自己瞬间添了几分凌厉。
小秘书刚应下,办公室门被推开,林默的特助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微妙:“苏小姐,林总让我转告您,今晚他要陪夫人和孩子们吃饭。”
“夫人?”苏曼妮捏着耳钉的手猛地收紧,宝石硌得指腹生疼,“哪个夫人?”
“还能是哪个?”特助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自然是带孩子们去迪士尼那位。”
苏曼妮猛地想起上周八卦杂志的封面——林默牵着个温婉的女人,身边围着三个高矮不一的孩子,最小的那个还坐在他肩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时她只当是捕风捉影,现在看来……
“知道了。”她强压着喉咙口的涩意,挥手让特助出去。
办公室只剩她一人时,苏曼妮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她比那个“夫人”年轻,比她懂林默谈生意时喜欢喝哪种年份的红酒,甚至知道他衬衫袖口必须扣到最紧——这些都是她花了半年时间一点点摸清的。
凭什么?
她从抽屉里翻出张名片,指尖在“私立医院生殖中心”几个字上划过。上次陪林默去体检,医生偷偷塞给她的,说林总夫人身体不太好,想再要个孩子很难。
苏曼妮对着玻璃理了理头发,镜中的女人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机会难得。
她拿起手机,给林默发了条信息:“刚学了道新菜,用了你喜欢的黑松露,今晚方便来尝尝吗?”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抱着孩子,站在林默身边接受众人祝福的场景。顶层公寓的落地窗,跑车的真皮座椅,拍卖会上举牌的手……这些,很快就都是她的了。
手机震了震,林默回了个“好”。
苏曼妮笑得更甜了,指尖轻轻抚过小腹。这里,很快就会有个属于她和林默的孩子。
苏曼妮对着手机上的排卵期计算器,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滑动,确认着那几个被红圈圈住的日期。日历旁放着杯温热的豆浆,是她特意让阿姨煮的,据说能调理身体。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嘴角噙着抹志在必得的笑——这几个日子,必须牢牢抓住。
傍晚时分,苏曼妮换了条香槟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及膝盖,衬得她身姿窈窕。她算准时间给林默发了条信息:“在家吗?上次你说想吃我做的奶油蘑菇汤,我炖了些,现在送过去方便吗?”
几乎是秒回:“来吧。”
提着保温桶走进林默的别墅时,苏曼妮心跳快了半拍。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晚霞漫进来,给昂贵的皮质沙发镀上层暖金。林默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抬眼看向她,眼神深邃:“汤呢?”
苏曼妮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弯腰打开时,长发不经意滑落,扫过林默的手背。他指尖微顿,掐灭了烟:“动作慢点。”
“怕烫着?”她笑了,舀出一碗汤递过去,“放了点黑松露,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味。”
林默接过汤碗,没立刻喝,反而看着她:“最近很闲?”
苏曼妮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笑得自然:“不忙的话,多陪陪你不好吗?”她挨着他坐下,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林默喝了口汤,喉结滚动:“你想要的,我知道。”
苏曼妮的手猛地攥紧了裙摆,面上却维持着镇定:“林默,我……”
“孩子的事,”他打断她,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顺其自然。”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苏曼妮瞬间松了口气,脸上绽开个真切的笑:“好啊,顺其自然。”
她知道林默的意思——他不排斥,甚至是默许。毕竟林默名下的产业遍布全球,膝下虽已有几个孩子,但多几个也无妨,他养得起,也乐意。至于她,不过是恰好出现在这个节点,又恰好懂他的心思罢了。
林默喝完汤,把碗放在茶几上,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发梢:“住下来吧,楼上有空房间。”
苏曼妮眼底闪过狂喜,却故意垂下眼睫,带着点羞涩:“会不会太打扰了?”
“无妨。”他起身,走向酒柜,“晚上陪我喝一杯?”
“好啊。”她应得轻快,心里却在盘算着日历上的红圈——今晚,就是第一个好日子。
窗外的晚霞彻底沉下去,别墅里亮起暖黄的灯。苏曼妮看着林默倒酒的侧影,忽然觉得,那些算计与等待,都快要到结果的时候了。林默需要更多的孩子来继承家业,而她需要一个身份站稳脚跟,各取所需,又心照不宣,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