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脸上的笑容灿烂,心里却是恨毒了姜迟烟。
温时那样一个冷酷狠辣、有仇必报的人,在确信姜迟烟背叛了他之后,竟还能容忍她留在身边,这让乔蔓嫉恨得快要发疯。
她怨怼的目光犹如毒蛇,缠绕在姜迟烟的腹部,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酒杯,
可是,她不认输。
温时推开贴过来的乔蔓,扔掉手上的扑克牌,起身朝姜迟烟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箍住姜迟烟的肩,要把她往外带。
“这儿烟味太重,先出去再说。”
今晚约的,是帮助高官运作灰色交易的掮客,这些年常年浸淫声色场所,做的也尽是些腌臜事。
温时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姜迟烟前面,不让那些目光落到她身上。
姜迟烟杵在原地不动,只冷着脸,压着嗓子抗议,
”别再让阿莲监视我了,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权利这么对我。”
温时脸上表情一僵,眼底的笑意褪得干净。很快又换上温和面孔,好脾气地哄她,
“监视?她是照顾你。你第一次怀孕,我不放心,身边必须得有人时刻照顾着才行。”
包厢那头,罗开民眯着眼睛,目光滑过站在门边的二人,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笑眯眯地开口,
“温二少,这位是你的朋友?来来,一起玩玩嘛,不要这么见外。”
说着,推开怀里的女人,对着姜迟烟吹了个口哨。
诺亚的女公关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姜迟烟的容貌其实算不上最艳丽出挑的那一个,可她就那样清冷地站在那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特别。
哪点不一样,罗开民说不出来,只觉得她那股子清冷孤傲的劲儿,将他心底的欲火给勾了出来。
他平日里狂妄惯了,只当姜迟烟是温时的众多情妇中的一个,酒意上头,不免那二两肉也兴奋起来。
温时背着身站在那里,脸色瞬间变得阴狠可怖,终究还是顾忌着罗开民背后的势力,他忍住没有发作。
罗开民却更肆无忌惮,索性站起身,踉跄着朝门边走近,
凑近了,看清楚姜迟烟的模样,罗开民的兴奋更甚,直接抬起手,就要朝姜迟烟的脸上摸去
“温二少,这妞真不赖,这么好的货色,你一个人占着不厚道啊。”
温时松开姜迟烟,缓缓转过身,笑得阴狠又歹毒,
他朝刚才伺候罗开民的女公关招了招手,把人唤到跟前来,语调漫不经心,
“罗老板的意思,你听懂了没?”
那女人愣在原地,战战兢兢地赔着笑脸,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啪——”的一声,一记毒辣的耳光。
女公关整个人被打得趔趄着摔在地上,她痛呼一声,跪在地毯上,左手捂住火辣的面颊,眼泪已经冲出眼眶,
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温时这尊大佛,她不敢哭,只能抖着肩膀,手捂着发烫的半边脸。
温时勾上罗开民地肩膀,冷酷的视线移动到罗开民的脸上,
“罗老板,既然这位不合您眼缘,那还有别的。要是都不喜欢——”
剩下的半句话没有说下去,罗开民已经酒醒一大半,他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出温时已经在发怒的边缘。
他这人皮厚,任何时候都收放自如,这里是温时的地盘,得罪温时也并非他的目的,立马收起放浪的样子,
“温二少爷这话就言重了,我就是喝多了,开个玩笑。”
温时笑容不减,瘆人的语气,
“玩笑?你觉得,好笑吗?”
乔蔓这时候不好再隔岸观火,婀娜多姿地走过来扯住罗开民的胳膊,
“罗老板,诺亚最近来了一批新人,我这就让人过来,您慢慢挑。”
另一头,温时已经拽过姜迟烟,几乎是半推半拽地带进隔壁包厢。
门关上的瞬间,空气彻底凝固。
罗开民对姜迟烟的冒犯,无意间刺激到温时最介怀的部分——他不能容忍任何男人对她的觊觎。
最初知道她跟白贤的奸情,温时一度想杀了姜迟烟。
猩红悄悄爬上温时的眼眶,他的手指落在姜迟烟的嘴唇,竭力控制住暴虐的情绪,
“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你就这么喜欢抛头露面,到处勾引男人,嗯?”
姜迟烟匪夷所思地看着温时,她很确定温时绝对有精神病,应该强行关进精神病医院治疗的程度。
但是想到计划,她只能忍耐,她用脸颊蹭着温时的手心,眉眼间流露出委屈和脆弱,
“我没有勾引谁……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连这也不行吗?”
碎发垂在姜迟烟锁骨的位置,弯出一道暧昧的光影,温时的眼神落在那截洁白的皮肤,黑色的漩涡在眼底旋转,往更深处延伸,
温时的视线一点点往下移,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他的手指缓慢地从姜迟烟的唇边滑到下巴,
“可是你太漂亮了,总有人想把你偷走。阿烟,你知不知道,别人看你一眼,我都想挖了他的眼睛。要是谁敢碰你,我就会剁掉他的手指。”
温时的眼前模糊成一团血色的红,白贤的脸突兀地闯进他的脑海,
紧接着,是姜迟烟神情迷离躺在白贤身下,婉转承欢……
***
温景澜把林音晾着已经有些日子,
她的号码仍然躺在温景澜的黑名单里,电话打到公司,一律被前台拦下。
硬闯温氏国际,她大小姐拉不下脸。
两个人陷入冷战的死循环。
林向松只好亲自出面,从中调停,温景澜不好再拒绝,只能推掉今晚的应酬,让温时一个人去应付罗开民。
车子开往餐厅的路上,温景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半晌才开口,
“她这几天怎么样?”
聂准心领神会,立刻将姜迟烟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今天又去了花店一趟,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闹着要去诺亚找二少爷。听乔蔓说,两个人像是闹得不痛快,二少爷发了一通脾气。”
温景澜睁开眼睛,淡淡地应了一声,反应平静。
聂准抬眼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他是越来越摸不准温景澜的想法——
当初,温景澜让他联系医院,把亲子鉴定的结果篡改成温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聂准本以为温景澜是打算放过姜迟烟,安心做总理的女婿。
可谁知,温景澜私下又让人时刻盯着姜迟烟的一举一动。
温景澜的眼神倏地往后视镜看过来,
聂准头皮一麻,立刻转开视线,就听到温景澜冷淡地命令,
“把花店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仔细查查,今天除了她,还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