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的晨光裹着星轨草的清香,将“自由之歌”的旋律洒满街巷。林恋辰立在城楼之上,望着下方挥舞旗帜的民众——青鸾正带着“自由之翼”修士清点战利品,福伯领着星轨工匠修补城墙,盟主则在一旁与诸天小族使者交谈,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舒展。
“辰儿,诸天盟的‘盟总’在‘秩序星域’,那里是观察者经营千年的老巢。”林辰的意念从星种中传来,带着一丝凝重,“自由城的胜利只是开始,盟总若沦陷,整个诸天反抗军将群龙无首。”
林恋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星轨草芽玉佩——那是盟主赠她的“自由令”,可号令诸天盟残部。她望向北方天际,那里隐约可见秩序星域的灰白轮廓,如同一块悬在诸天之上的铅云。
“爹爹,我们去盟总。”她转身走向传送阵,灰金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一次,要让所有被观察者蒙蔽的修士知道——自由,从不该被格式化。”
传送阵的蓝光穿透混沌,秩序星域的景象让星瞳骤缩。
这里没有自由城的烟火气,唯有冰冷的金属建筑与流淌着灰白数据流的“秩序街道”。天空被“盟总结界”笼罩,结界表面刻满诸天坐标,正是观察者监控万界的“天眼”。街道上,修士们身着绣有秩序符文的黑袍,眼神麻木,如提线木偶般行走——他们被“秩序烙印”控制了魂海。
“辰儿,结界核心是‘盟总之眼’,嵌在总部‘秩序圣殿’的穹顶。”林辰急道,“观察者用‘盟主傀儡’掌控全局,那傀儡体内嵌着秩序之主的‘分魂’,实力堪比合道后期!”
林恋辰星瞳扫过圣殿方向,果然看见一名身着白袍、面容与盟主七分相似的男子悬浮空中,手中托着一枚流转着血色数据的“盟总之眼”。他脚下,数千名被控制的修士正用本源之力为结界充能,口中齐诵:“秩序永恒,无序当诛……”
“青鸾,带自由之翼去城西‘黑市’,用星轨本源石换取‘破序符’。”她传音给身后紧跟的青鸾,“福伯,率星轨修士在城北布‘星轨迷阵’,引开巡逻队。我独自潜入圣殿。”
“小姐,太危险了!”青鸾急道。
“放心。”林恋辰掌心浮现灰金星种,三重道韵流转,“我有‘星种·万法归源’,能暂时模拟秩序烙印的气息。”
圣殿内部比外部更压抑。螺旋阶梯两侧的廊柱刻满“秩序法典”,每级台阶都流淌着洗脑经文。林恋辰收敛星种光芒,用“破序符”伪装成黑袍修士,混入巡逻队中。
“报告盟主,北区发现星轨余孽的传送阵残骸!”一名修士躬身道。
悬浮空中的傀儡盟主眼皮微抬,血色数据流在眼中一闪:“杀了便是。记住,盟总不容‘无序’玷污。”
林恋辰垂首跟在队伍末尾,星瞳却悄然扫描全场——傀儡盟主的魂海深处,秩序之主的分魂如毒蛇般盘踞,与“盟总之眼”相连。而圣殿穹顶的“秩序核心”,正是分魂力量的源泉。
“目标在穹顶,需先解决傀儡盟主。”她传音给暗中跟随的星轨修士,“用‘星轨信物’引他分神。”
一名年轻修士会意,将星轨草芽抛向傀儡盟主。草芽的自由星纹骤然亮起,傀儡盟主动作一滞——分魂竟对“自由法则”有本能的厌恶!
“机会!”林恋辰身形暴起,星种化作灰金长剑直刺傀儡盟主眉心!
“无序者,安敢犯上!”傀儡盟主怒吼,血色数据流化作锁链缠向林恋辰。锁链上的秩序符文与她伪装的气息共鸣,竟一时无法挣脱!
“星种·噬序!”她眉心星种分裂,三千星兵如暴雨般射向锁链。星兵表面的混沌星云与秩序符文(吞噬自清道夫)精准命中符文节点,锁链寸寸崩裂!傀儡盟主脸色骤变,分魂之力疯狂涌出,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柄血色长矛:“既然如此,便让你见识‘秩序审判’!”
长矛刺出的刹那,林恋辰星瞳全开——她“看”到分魂的力量源于“盟总之眼”,而长矛的轨迹竟与穹顶核心的波动同步!
“爹爹,用‘星种·万法归源’!”她厉喝一声,将混沌、秩序、自由三重道韵压缩至极致,星种化作一枚旋转的灰金星核,“以道融道,以法破法!”
星核爆发的光芒中,血色长矛的轨迹被强行扭曲——林恋辰竟用“万法归源”模拟了穹顶核心的法则波动,让长矛反向刺向傀儡盟主自己!
“噗!”长矛贯穿傀儡盟主胸膛,分魂发出凄厉尖叫,血色数据流如潮水般退去。他低头看着胸口的窟窿,机械重复着:“秩序……永恒……”随即化作数具残渣消散。
傀儡盟主死后,圣殿穹顶的“秩序核心”突然亮起刺目血光!秩序之主的分魂本体从核心中浮现,声音如九幽寒冰:“林恋辰,你毁我分魂,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分魂抬手一挥,穹顶核心射出万千血色锁链,如暴雨般笼罩圣殿!锁链所过之处,金属建筑化为齑粉,修士们的魂海被强行烙上秩序印记——这才是观察者的真正目的:用盟总结界“格式化”整个秩序星域!
“辰儿,用‘星轨信物’引动自由法则共鸣!”林辰急道,“盟总结界虽强,却最怕‘万众一心’的自由意志!”
林恋辰瞬间明悟。她将星轨草芽玉佩高高举起,三重道韵化作光流注入玉佩——玉佩的自由星纹骤然暴涨,化作一道覆盖全城的自由法则光幕!
“诸天盟的兄弟们!”她的声音透过光幕传遍秩序星域,“看看你们手中的秩序符文——那不是荣耀,是枷锁!真正的自由,是打破格式化,找回自己的道!”
被控制的修士们魂海剧震,秩序烙印在自由法则冲击下寸寸碎裂!他们眼中的麻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星轨子民般的倔强——青鸾率领的自由之翼、福伯带领的星轨修士、以及闻讯赶来的诸天反抗军,同时举起法宝,将本源之力注入自由光幕!
“星种·万法归源·合!”
林恋辰将星核与自由光幕合一,化作贯穿天地的灰金光柱,直轰穹顶核心!秩序之主的分魂疯狂抵挡,血色数据流与灰金光芒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
“不可能!自由法则怎能……”分魂的嘶吼被风暴淹没。光柱贯穿核心,秩序之眼碎片如雨般坠落,盟宗结界轰然破碎!
当最后一缕血色数据流消散,秩序星域的天空重现星光。林恋辰瘫坐在圣殿废墟中,望着下方欢呼的抗争军——他们扯下黑袍,露出刻着自由星纹的新衣,彼此搀扶着站起,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
盟主(真正的那位)被人从地牢救出,他握着林恋辰的手,老泪纵横:“林仙子,诸天盟……终于醒了。”
林恋辰摇头,将星轨草芽玉佩递给他:“不是我,是所有不愿被格式化的修士。”她抬头望向星空,那里,观察者本体的气息如乌云般逼近,“爹爹,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秩序之主’本体了。”
林辰的意念带着笑意:“好。记得带上星轨的‘星露酿’,那玩意儿比混沌道韵还烈,够劲。”
林恋辰破涕为笑,起身走向传送阵。身后,抗争军的欢呼声如浪潮般涌来,与星轨草的清香、自由的星纹交织成新的战歌。
秩序星域的废墟上,少女的身影挺拔如枪。她的道,不在斩尽一切,而在让每个被格式化的灵魂,都能找回属于自己的“道”;她的尊,不在凌驾万物,而在让混沌与秩序、毁灭与守护,都在自由的星空下,找到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