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佑宁到了外屋地,全家子人也都起来了。
郝宏寿也在场。
“佑宁,那小狗呢!”郝宏寿急切的问着。
姜佑宁,“哎呀!郝爷爷,在我屋里呢!都睡着了。”
郝宏寿本身就是个爱狗的,就连这次来吃腊八粥,都是带着四个狗子来的,也是为了沾沾喜气。
“那就算了!”郝宏寿依依不舍的看向姜佑宁屋子的方向。
他也知道,啸月和吞月现在才两个月大,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长的更好。
林志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你没事别惦记我家的好狗!”
这可是山神犬,据说是山神的坐骑,有了他们不仅仅是姜佑宁有个保障,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狗有正气,破邪!
虽然封建迷信不可取,但是像他们这种上山打猎的老把式,心里还是敬着点好。
“嘿,你孙女的东西,和这这个老文袋子有啥关系!”郝宏寿一提就来气。
林志文不慌不忙的,“没事,反正这狗‘姓’林‘姓’姜,就是不姓郝!”
“我去文袋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
姜佑宁正听着两个老人家打嘴架,偷笑呢!
“唔~!唔~!”
姜佑宁一低头。
(大豺:U(???)U委屈巴巴,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狗爷了!吃醋!)
姜佑宁好笑,挠了挠大豺的下巴,顺手给它做了个舒坦的耳后按摩,又塞了块大白兔奶糖。
“嗷呜~!”
大豺把那糖块咬的嘎巴响,尾巴甩成螺旋桨。
(大豺:U(??????)U糖到醋消!狗爷宣布原谅你了!下次要多挠三十秒!)
“喝腊八粥喽!”
随着林功乐和林功兴一声兴奋的高喊,在孩子们的欢声中,开始了腊八日的序幕。
姜佑宁捧着碗,看着那食材,“糯米,黑米,苞米岔子,花生,红芸豆,大枣……”
实际上,这做的不是什么所谓的正宗的腊八粥。
正宗的腊八粥得凑齐十好几样:糯米、大米、小米、黑米、燕麦米,红豆绿豆芸豆,花生莲子百合芡实,一样都不能少。
不过说到底,腊八粥讲究的是那份寒冬里的热乎劲儿。
管它材料齐不齐全,用家里现成的五谷杂粮,这加一把,那多一捧的。
就能熬出自家最稀罕的滋味儿,那才是最好的。
姜佑宁拿筷子头轻轻一挑,米油熬得锃亮,稠糊得能缠住筷子。
刚送进嘴有点烫舌头,可紧接着米香、豆香混着柴火灶的烟火气就在嘴里漫开了。
“佑宁!就口咸菜!”
赵金花递来碗,里头搁着半拉流油的咸鸭蛋,还有夏天腌的黄瓜条。
姜佑宁往粥里一拌,咔嚓咬下黄瓜,小黄瓜咸菜脆生生的,还带着夏日的清爽。
再吃一口粥配着沙楞楞的鸭蛋蛋黄,吃得姜佑宁眯眼直咂嘴。
大豺二狼三虎四豹,急得它们直哼唧,盆里热粥还冒白气,可不敢贸然的下舌头。
正等着那粥赶紧的凉下去,自己才好好的尝尝过年的味道。
一屋子人小口小口吸溜着热粥,灶房被热气裹得暖烘烘的,腊月清早的温馨劲儿就这么漾开了。
大家都小口小口的喝着着热粥,灶房里粥香弥漫,氤氲的热气裹着家长里短的温馨,在腊月清晨慢慢漾开。
“咔哒!”
这是碗筷放在炕桌上的声音,这是林功乐,姜佑宁一抬头,发现她碗里还剩大半粥。
“咋的功乐?不吃了?”
刘梦娣也皱眉,“剩饭可不行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没胃口?!”
林功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给明风叔送一碗去!跟他搭伙吃热乎的!”
说完抄起小托盘,端着两碗粥出门就没影儿了。
赵金花笑着摇头,“这俩孩子关系处的真黏糊!”
姜佑宁转头问陈玉舟,“玉舟,明风叔的病啥时候能好利索?”
陈玉舟掐指头算了算,“快啦!”
自从分了粮食之后,郝明风就病倒了,就算是陈玉舟在,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得好好的养养身体才能好!
郝宏寿一听松了口气:“那我也瞅瞅他去!”临走抻脖子补一句:“狗崽醒了可得喊我啊!”
“知道啦郝爷爷!”姜佑宁应着。
爷们儿吃饭就是麻利,林功兴更是一点不嫌烫,三口两口灌完粥,撂下碗就红着脸支吾,“我、我去送点……”
赵金花瞅着儿子那火烧腚的架势,哪能不知道儿子是什么心思,“去去去,赶紧给你送去吧!记着把碗捎回来!”
林功兴如蒙大赦,抄起个大碗盛满粥,蹽得比兔子还快。
望着儿子一溜烟没影儿了,赵金花忍不住叹气,“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成天往外拐!一代新娘换旧娘啊!”
姜佑宁笑嘻嘻揽住舅妈胳膊,“舅妈,您别这么想啊!您这不是少了个儿子,您这也是多了个闺女啊!
圆缘姐要进了门,准跟三凤姐一样贴心!”
说着朝李三凤挤眼。
李三凤抿嘴点头,“娘放心,到时候咱妯娌肯定处得好。”
她本就不是挑事的性子,只要彼此真心,自然能和和气气。
赵金花摩挲着碗沿,往后自己家这情况就不一样了,自己也是两个小家庭的婆婆了。
可不好办!
这方面就得多跟赵佳桂讨教,好把这日子,过得像这腊八粥一样暖烘烘的!
一家人继续小口小口喝着热粥,窗外的天光渐渐亮堂起来。灶房里的烟火气裹着米香,把腊月清晨煨得暖融融的。
“呼!”
姜佑宁撂下碗,满足地揉了揉微微隆起的肚皮。
这腊八粥尽是五谷杂粮,顶饱!
一碗下肚,从嗓子眼暖到脚底板,热得姜佑宁,棉袄都想脱了。
她琢磨着得找点凉快的压一压,转身就下地窖掏出一筐冻梨。
那冻梨黑黢黢的,活像甄嬛的皇帝老公刚刚出生的时候。
统共拣了十来个,足够一人分一个。
这毕竟是梨,可不能随便分,寓意不好。
把梨扔盆里浇上水,搁炕尾慢慢缓着。
现在这梨硬得能砸钉子,谁要能啃动,牙口准比鬣狗还利索!
“佑宁,来帮帮忙!搭把手!”
“来了!”姜佑宁应着就去了外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