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数日潜心绣制,窗边的楚芸汐终于落下最后一针。
她指尖拂过那玄色衣袍上流转着银色辉光的云纹,
眼底漾开一抹满意的笑意。
那云纹灵动非凡,仿佛内蕴风雷,又似有流云缱绻,
正是“纤流绣云针”独步天下的玄妙所在。
“沐郎,来。”
她柔声唤道,捧着那件凝聚了她心血与情意的道服,走到叶之沐面前。
叶之沐放下手中的青灵玉令牌,站起身,配合地张开双臂。
楚芸汐细致地为他穿上这件崭新的玄色道袍,
抚平衣领处的细微褶皱,又将腰间的束带仔细系好。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玄底银纹的道服上,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冷峻的眉眼在银线云纹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往日的凛冽,多了几分清贵与卓然。
楚芸汐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着,
眼中光彩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恋。
她忽然歪了歪头,露出一抹俏皮灵动的笑容,打趣道:
“沐郎,准备好……闪亮登场了吗?”
叶之沐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
唇角勾起一抹罕见带着几分自得意味的弧度,点头笑道:
“夫人亲手所制,自是不同凡响。今日,为夫想必是北洲最俊的男修了。”
“噗嗤——”
楚芸汐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香肩随着笑意微微抖动,眼波横流。
“竟不知……我家夫君还有这般厚脸皮的一面呢!”
叶之沐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近身前。
他低下头,深邃的双眸专注地凝望着她,
那目光宛如幽潭,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吸进去。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诱哄,又无比认真地问道:
“难道……我不是芸汐心中,最俊的男修吗?”
被他这般深情而直接地注视着,楚芸汐只觉得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脸颊瞬间飞上红霞,方才那点调侃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她像是被那双眼眸蛊惑,意识都有些朦胧,只能遵循着本能,软糯地回应:
“是……自然是。芸汐心中,沐郎便是这世间……最最俊俏的男子。”
听到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叶之沐眼中笑意更深。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等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他已松开她的手,
身形一晃,便如一道无形的清风,悄无声息地自窗口掠出,
消失在入望城熙攘的人流与楼宇之间。
楚芸汐怔怔地抚摸着额间尚存的温热触感,
望着那空荡荡的窗口,心中却是被甜蜜填满。
......
叶之沐身着那身玄底银云纹道服,在北洲几座主要城池公然现身。
他并未刻意张扬,只是如寻常修士般行走于坊市之间,或是驻足于拍卖行前。
然而,以他合道境巅峰的修为,加之那卓尔不群的气度,
还有身上那件前所未见的道袍,
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他身上。
那玄色底料深邃如夜,其上以银线绣制的云纹,在日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灵光,
纹路走势玄妙自然,蕴含着某种奇妙灵韵。
“快看!是紫微剑神!”
“他这身道袍……从未见过!莫非就是沐云宗的道服?”
“定然是了!你们看那云纹,好生奇特!我竟看不透其绣制手法!”
“了不得!这绝非寻常绣娘能绣制!光是这份独到的灵韵,便已绝了旁人模仿的可能!”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所有目睹这道服的人,无不为其独特与不凡所震撼。
那银云纹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将真正的沐云宗与那些粗劣的仿冒者彻底区分开来。
叶之沐的出现,一锤定音,
彻底终结了这场沸沸扬扬的流言风波。
不久之后,北洲各地的酒肆茶楼中,关于此事的议论风向已然大变。
“嘿,你们发现没?前阵子那些到处惹是生非的‘沐云宗弟子’,一下子全都销声匿迹了。”
“嗤——正主儿把招牌亮出来了呗!那玄底银云纹的道服一现世,那些冒牌货哪里还敢穿着破烂出来招摇?”
“就是!有本事,他们也弄一件那般灵韵十足的银云纹道服出来啊!也算他们有点真本事!”
“哈哈,做梦吧!我家娘子便是专为修士制作道袍的高阶绣娘,
瞧过那云纹后,连连惊叹,说此等技艺神乎其神,针法蕴含道韵,绝非寻常绣功可比。
她断言,除非是南洲那位名动天下的玄元仙子亲自出手,否则绝无人能仿制出同样的神韵!”
“玄元仙子?嘶——那位可是玄元宗的宝贝疙瘩,身份尊贵,岂会为人绣制衣物?
我记得前些年,有人曾想求购一个她亲手绣制的香囊,开出百枚中品灵石的天价,都未能如愿!”
“百枚?那是老黄历了!如今玄元仙子名头更响,
她亲手绣制的东西,怕是千枚中品灵石也未必能求得到一件!
更别提完整的衣袍了!”
“那些背后搞鬼的人,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先问问自己能不能请动玄元仙子再说吧!哈哈……”
在一片嬉笑与调侃声中,
这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污名化事件,最终沦为北洲修士们茶余饭后的一则谈资。
沐云宗的形象,非但没有受损,
反而因这波折与对比,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高深。
而那玄底银云纹,也自此成为了沐云宗毋庸置疑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