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温存过后。
叶之沐揽着楚芸汐纤细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
神识扫过地上那些焚天宗弟子的尸身。
果然没有任何与焚天宗有关的物件,
意料之中,但......
深邃的眼眸中再次掠过一丝隐忧。
“焚天宗既然能在此处布局,冒充沐云宗弟子......”
他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冷峭,“恐怕在其他地界,类似的行径也已上演。”
沐云宗初立,名声更多是依靠他紫微剑神个人的实力威慑。
若被焚天宗这等势力处心积虑地泼脏水,败坏名声。
日后真正开宗立派,招收弟子,都将面临阻碍。
让他有些不解的是,焚天宗这种巨擘怎会用如此简陋的损招,
万一留下把柄,这对焚天宗来说反而徒增麻烦。
楚芸汐依偎在他怀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那份深藏的顾虑。
她抬起纤手,轻轻抚上他冷峻的脸颊,
声音清越而从容,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笃定:
“沐郎无需担忧。仿其形易,仿其神难。
我们只需让世人知晓,何为真正的沐云宗。
让那等宵小之辈,无论如何模仿,都只能是画虎类犬,徒增笑耳。”
叶之沐低头看向她。
对上她那双清澈剔透却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眸子。
他深知芸汐一向聪慧机敏,心中微动,问道:
“芸汐已有对策?”
楚芸汐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带着些许小得意的弧度,更显灵动。
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娓娓道来:
“沐郎可知,玄元宗有一门秘法,名为‘纤流绣云针’。”
“纤流绣云针?”
叶之沐轻声重复。
这名字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美感。
“嗯,”
楚芸汐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传承者的骄傲。
“此针法玄妙无比,以灵力为引,心神为线,绣出的云纹并非死物。
其内蕴灵韵流转,脉络独一无二,宛如天地生成。
世间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能绣出完全相同的云纹轨迹。”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你随身佩戴的那个香囊,上面的云纹,便是用了此针法。”
叶之沐下意识地伸手。
指尖触碰到腰间那枚他一直贴身珍藏的香囊。
香囊上那看似简约的流云纹路,确实隐隐有灵光内蕴,
触手温润,与他心神隐隐相连。
原来,这竟是她以独门秘法所绣。
承载的不仅是馨香,更是她独一无二的心意与传承。
“所以,”
楚芸汐明眸流转,带着一丝狡黠,
“待我们回去后,我便为你亲手缝制一件沐云宗的道服,
以上佳灵蚕丝为料,以纤流绣云针绣上专属的宗门云纹印记。”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点娇蛮,却更显亲昵:
“不过,我绣的衣物,可不想给旁人穿。
所以嘛,到时候就劳烦我们叶大长老,
穿着我亲手做的,这世间独一份的道袍,出去好生‘逛上一圈’。”
她眉眼弯弯:“以你的名声和影响力,只要现身人前,无需多言,
有心人自然会将这独一无二的云纹道袍与沐云宗联系起来。
届时,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焚天宗就算找来最顶尖的绣娘,模仿得形似,
也绝无可能拥有那份独有的灵韵,
仿品在真品面前,只会自取其辱。”
叶之沐闻言,先是微怔,随即恍然。
不由得轻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宠溺: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家夫人,竟还有这般巧夺天工的技艺。”
他想象着她灯下拈针,灵力流转,为他细心缝制衣袍的场景,
心头便是一片温软。
楚芸汐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自然啦!你以为玄元仙子的名号是白叫的么?”
叶之沐并不知道楚芸汐手中的纤流绣云针,在南洲代表着何等分量与价值。
由玄元仙子亲手绣制,蕴含纤流绣云针灵韵的香囊,已是天价。
更别提需耗费更多心神的完整衣物了。
普天之下,能让她心甘情愿亲手为其缝制衣袍的,
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把她捧在心尖上的男人了。
叶之沐只知这是芸汐的心意,也是解决当前困境的妙法。
更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羁绊。
他揽着她的腰肢,低声道:
“好,那便依夫人之计。
回去后,我就穿着夫人亲手缝制的道袍,好好去‘招摇’一番。”
两人相视一笑。
方才因焚天宗而起的阴霾,似乎也在这温馨的计划中淡去了几分。
前路虽有风雨,但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温存与计议已定,二人便不想再在此地耽搁。
叶之沐环在楚芸汐腰间的臂膀缓缓松开。
大掌轻轻落在她那纤细白皙的小手上。
楚芸汐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纤细的手指在他掌中轻轻回握。
“走吧。”
叶之沐低语一声,声音不再冰冷。
下一瞬,两人身形微动,
并未见如何作势,便已化作两道流影,
自这片弥漫着淡淡血腥与焦糊气的林间空地上悄然掠起。
再度往秘境出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