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儿看女儿一脸懵,自己也一脸懵。
她再确认:“再没别的了?”
林晓迎想想:“别人说的话算吗?”
金枝儿看看女儿,这虎妞现在怎么傻兮兮的:“你把细节都说说,妈听听。”
林晓迎就详细的把当时的事情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强调:“妈妈,我不是怕她,我就想着今天咱家过事,来那么多亲戚我就没吭声。我离她那么远,真的没推她。碰都没碰上。你不信问我姥爷去,堂屋就两桌,那么近,我姥爷他们都在里面坐着。”
金枝儿也很不解,最近都看老两口改变了很多,她一直还以为是林凤妮的功劳,以为住个派出所那人通透了。难道是自己错了。
她拍拍林晓迎:“宝贝,没事。妈妈相信你,你再睡会儿,一会儿咱做晚饭。我去和你姥姥他们说说话。”
林晓迎答应,看见妈妈出去。她又开始沉思。
林初一和夏宇谌进门,就看见金枝儿风风火火的从林晓迎房间出来,准备去堂屋。
她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夏宇谌也跟着进屋。
金枝儿直接进了卧室,姥姥姥爷在炕上躺着,也没睡着,看见女儿进来。忙坐了起来。金枝儿坐在炕边。朝门外磨磨蹭蹭的两人说,你俩也进来,别在那儿杵着了。
林初一进来坐在炕边,指指旁边的凳子,示意夏宇谌坐下。
夏宇谌也很有颜色,说:“阿姨有事,我出去吧。”
金枝儿摆摆手:“那有那么多事,你坐下听听也好。省的初一又给你说一遍。”
姥爷问:“发生啥事了,你着急忙慌的?”
金枝儿说:“爹,中午怎么回事?我听凤梨说他们又想打晓迎的主意。”
姥爷一愣:“啥事,打晓迎什么主意?”
金枝儿说:“就是晓迎和珍珍吵架的事情。凤梨说珍珍在老屋都发了好一通脾气。”
姥姥说:“他爹,吃饭时候还吵架了啊,我就听屋里吵吵,也没问你。”
姥爷想想:“为民家那小有粮是怎么回事,住到咱家干什么?”
金枝儿看看自己爹,又看看小闺女:“听说他研究生毕业分到咱县农技站了,主要负责咱这的果树栽种。上河村是果树栽种试点村,他需要在村子跟进工作。
村长看咱房子多,就安排他租住到这儿,带管饭。镇上出费用,那天书记和镇长村长都来了,我就答应了。也没多想。”
姥姥说:“这也没啥,人家是来工作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姥爷看看大家:“刚进来的时候,最下面有两个凳子。你那个外甥女想叫他坐自己跟前,有粮那孩子没理她。坐到了阿耀他爸跟前了,也可能是孩子没听到她说话,康康就顺势坐到了她身边。我也没注意太多,最后晓迎提了壶过来,有粮接过壶给大家倒水了。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倒下去了。”
林初一说:“她坐的好好的怎么就倒了?”
金枝儿说:“问题是现在她跟人说你三姐把她绊倒了,你姑父说咱们嫌他们来吃饭了,你姑也觉得是你姐绊倒她了。本来也没个什么事,我就担心他们使坏,再对你三姐不利了。
本来以为这事闹成这样,就过去了,现在看好像就没有过去。”
林初一说:“姥爷,那这事就这么完了吗?我三姐没说话吗?最后怎么解决的?”
姥爷说:“你康康哥说,我妹都没有挨着你,啥时候绊倒你了,她一直在我跟前站着。离你那么远。
你姐一过来,你哥就把凳子挪后面,准备着呢。我当时还笑,这孩子小时候妹妹被欺负,他都有阴影了。发生这事之后,他们仨就走了。那个珍珍也被她妈妈扶起来坐好了。”
林初一说:“丢了那么大脸,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从小就是个吃不了一点亏的人。这两天叫我三姐注意下,别吃亏了。不知道他们在这住几天。”
金枝儿说:“晚上肯定要来吃饭,一会儿来问问。这一家子,大清早来就给我添堵,吃个饭还整事。晓迎也是火爆脾气,今天都忍了,他们安安分分的就不说啥了,要整事看我怎么收拾她。
这些年是惯着他们了,成天趾高气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啥。”
姥爷看女儿的样子,如果一直这样强势,谁能欺负了去。
姥姥看看女儿担心的样子,真的不知道之前的那么多年,这娃过的啥日子,一点点的事情就草木皆兵的。
她心疼自己的宝贝蛋蛋了,于是轻松安慰:“没事,就一点点的事情,别整那么紧张。咱娃也不是泥捏的。咱一大家子人还能叫她欺负了去。”
姥爷瞅瞅老伴,对闺女说:“你娘选亲家的眼光不太行么。我闺女选的亲家都不错。我之前看阿耀她妈那人眼神老胡乱转悠,有点尖酸刻薄,这次来我看好像变了个人。她今天可替咱家晓迎出气了。”
金枝儿一拍脑门,她走的时候就神神秘秘的,还说叫晓迎抓住机会,她急忙问:“爹,她说啥了。”
姥爷笑呵呵:“她说这是晓迎对象,你别惦记了。人家娃娃给你连个眼神都没给,不对,她说人家娃娃在你身上一秒都没留,对,就是这样说的。”
金枝儿看看老父亲:“爹,这是重点。珍珍生气的就是这。”
林初一不解的问:“妈妈。她生气这干啥?”
金枝儿坐好,看看爹娘,看看女儿:“哎,问题是有粮和晓迎没关系,她生气的是有粮没看上她,对晓迎好。难怪凤梨说她发脾气说我娃是村姑,她是城里人。好心让人住,还把事惹哈了。要不给村长说说,叫另找地方。”
姥姥瞪女儿一眼:“这话你能说出口,已经住进来了,还能叫搬了去。再说这与人家娃娃有啥关系,你别管了看你外甥女想整啥事。”
金枝儿叹口气:“是我急躁了,想着人家救了晓迎,他住咱们家会不会以后也有人说闲话?”
林初一问:“什么闲话?”
金枝儿看看女儿幼稚的样子,又看看夏宇谌,无奈的摇摇头:“肯定是他俩的闲话,影响娃娃名声。怪我,都怪我,考虑的少了?”
夏宇谌举手,金枝儿看看他,又是一个幼稚的,示意他说:“阿姨,我看那个田大哥就喜欢三姐。他那眼神就看不见别人,焊在我三姐身上了都。”
金枝儿赶紧摆手,这个幼稚鬼,啥话都能说:“别别,千万少胡说。没有的事情,你看错了,这肯定不可能的事情,别说了。”
姥爷看看着急的女儿,问:“为什么不可能?”
金枝儿认真的说:“咱是啥家庭,人家是啥家庭。咱娃啥学历,人家啥学历。这事想都不能想。晓迎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她就是不嫁人我都不说啥了,这事肯定不行。就咱几个人说说,压心里就对了。”
姥爷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就顺其自然吧,你也别贬低自己。”
门外,林晓迎没有进来,默默的退了出去。
刚刚燃起的那团火焰,瞬间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