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婳踏入绯云阁时那惊鸿一瞥的侧影，烟霞色软罗纱裙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回眸间眼波流转的天然媚态。
如同最烈的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那才是真正的尤物，媚骨天成，勾魂摄魄。
上次一别，他就念念不忘。
娇娇与之相比，不过是庸脂俗粉。
至于那个苏寻衣，赫连风的眼神微微眯起。
清冷是清冷，但比起萧婳，未免寡淡。
不过，那纤细的腰肢，若是能折下来压在身下，想必也别有一番快意。
哼，娇娇这蠢货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给他探了探这绯云阁的深浅。
能拿出贡品，能让宫里娘娘争抢料子，这背后的东家，绝不简单。
“来人。”赫连风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个灰布短褂的精悍汉子悄无声息出现在雅间门口，躬身垂手：“公子。”
赫连风手中的折扇再次展开，扇面上精致的山水画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查清楚，这绯云阁的东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给本王，查个水落石出。”
揽月轩。
位于府城偏西的一处精致院落。
此刻，轩内灯火通明，弥漫着浓郁的暖香。
娇娇正对着巨大的落地铜镜，系着那件从绯云阁带回来的、价值八百两银子的“笼纱”背后那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链。
近乎透明的冰蚕丝薄纱，若有似无地覆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线。
那大胆的设计和近乎无物的质感，让她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娇娇特意洗去了白天狼狈的妆容，重新精心描画，发髻间斜插着仅剩的几支金钗，努力想找回一丝体面。
可眼底深处残留的屈辱和惊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娇娇猛地一惊，手一抖，那根细银链差点滑脱。
她慌忙转过身，脸上瞬间堆起最娇媚、最柔顺的笑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殿下，您来啦。”
三皇子一身靛蓝色云锦常服，领口微敞。
他站在门口，毫不避讳地扫视着娇娇身上那件薄得惊人的“笼纱”。
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念和一种审视玩物的兴味。
当视线掠过娇娇强作镇定的脸庞，捕捉到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惊惶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嗯。”赫连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踱步进来，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龙涎香。
他走到娇娇面前，伸出手指，并未触碰她，只是用指尖隔着那层薄纱，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狎昵的意味，沿着她的锁骨轻轻滑下。
娇娇身体微微一颤，一股寒意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窜遍全身。
白天在绯云阁被苏寻衣当众羞，此刻混合着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沉心思的畏惧，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是妾身今日新得的。”娇娇强忍着战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媚而带着邀宠的意味。
她微微侧身，想展示那件“笼纱”的魅惑，“殿下您瞧。”
她的话还未说完，赫连风的眸色陡然转深，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了娇娇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啊，殿下。”
赫连风却充耳不闻，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狠狠带进自己怀里。
那件价值八百两的薄纱，在他粗暴的动作下发出细微撕裂声。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男人灼热的呼吸，劈头盖脸地笼了下来。
没有温存，没有前奏，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仿佛要将娇娇白日里所受的所有屈辱，都在这粗暴的掠夺中彻底碾碎。
娇娇所有的挣扎和呜咽都被无情地淹没。
铜镜中，映出她被强行按在冰冷梳妆台上的身影，发髻散乱，金钗叮当落地。
精心挑选的“笼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像一块破布挂在身上。
她眼中噙满泪水，透过迷蒙的泪眼，只看到上方男人那双被欲望烧得赤红的眼睛。
冰冷而贪婪，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发泄般的、居高临下的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揽月轩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腻气息。
娇娇瘫软在铺着锦被的软榻上，身上胡乱裹着一件寝衣，裸露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指痕和暧昧的红印。
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繁复的帐幔，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赫连风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那副慵懒矜贵的皇子模样，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的玉带。
瞥了一眼榻上失魂落魄的娇娇，眼神淡漠，仿佛刚才那个野兽般的人不是他。
“殿下。”娇娇挣扎着撑起一点身子，泪水滚落，“您要为妾身做主啊，今日在那绯云阁……”
她抽抽噎噎，添油加醋地将白日里的遭遇哭诉了一遍。
重点突出了苏寻衣如何故意刁难、如何漫天要价、如何当众羞辱她，甚至如何觊觎她心爱的翡翠簪子。
至于她自己肉疼掏钱买下三件小衣的窘迫，则被她含糊带过。
只强调自己为了维护三皇子的颜面，忍辱负重，不惜倾尽所有。
赫连风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在她提到“苏寻衣”和“萧婳”这两个名字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光芒。
当娇娇哭诉到苏寻衣竟敢讽刺她“压不住”那件“含香”的气场、说她“不懂欣赏”那件“雪兰”的清雅时，赫连风的唇角向上扯动了一下，带着嘲弄。
“哦？”赫连风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竟有此事？一个小小的商贾，也敢如此放肆？”
他踱步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娇。
片刻，他忽地轻笑一声，伸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粗鲁地抹去娇娇脸上的泪水。
动作与其说是怜惜，不如说是某种标记。
“哭什么？丢人现眼。”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却又透出一种施舍般的意味，“本王的女人，岂能被一个农女看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