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顿以为自己会被迫走向那未知的祭坛时,靡思松开了他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自由,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让他的心脏悬得更高。他站在原地,像一个不知所措的木偶,看着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
然后,他看到了一抹红色。
那是一根不知从何处取出的绳索,在她白皙的手中,像一条沉睡的赤蛇。在无光的黑暗里,那红色却异常鲜明,仿佛自身就能发光,带着一种妖异的、不祥的美感。
靡思抬起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却让霍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我们来玩这个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天真的、不容置喙的语调,仿佛只是在提议一场下午茶的游戏。
游戏?
霍顿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她手中的红绳,看着她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眼睛,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疑问、恐惧和抗拒,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无论他是否同意,这个“游戏”都已经开始了。
靡思没有等待他的回答,缓步向他走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霍顿的心跳上。她来到他面前,那股清冷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香气的味道再次将他包围。
她举起手中的红绳,开始了他的第一个动作。
她没有直接绑住他的手腕,而是用那柔软的绳索,轻轻地、绕过了他的脖颈。
绳子微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甚至能感觉到绳索上细微的、丝绸般的光滑纹理。
这并非一个带有威胁性的动作,她没有收紧,只是让绳索松松地搭在他的肩上,绳子的两端垂在他的胸前。但这姿态本身,就充满了绝对的、不容反抗的支配意味。
像是在为一件珍贵的祭品,系上最后的标识。
“手。”
她轻声说。
霍顿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迟疑地、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靡思握住他的手腕,将它们并在一起。她的指尖很凉,触碰到他因紧张而发烫的皮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腹上薄薄的、柔软的角质层。
然后,红绳开始缠绕。
一圈,又一圈。
这个过程缓慢而细致,充满了某种庄重的仪式感。靡思的动作很轻柔,每一次绳索的收紧,都恰到好处,既让他感觉到束缚,又不会带来任何疼痛。
而真正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她的手。
正如他所预感的那样,她的手总是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身体。
当绳索绕过他的手腕时,她的指尖会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当她调整绳结时,温热的呼吸会拂过他的耳廓,让他半边身体都变得僵硬。当她俯身将绳索的末端拉向祭坛时,她的发丝会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霍顿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地拆解、分析、然后重新定义。
他的大脑疯狂地呐喊着,告诉他这是控制,是羞辱,是献祭前对祭品的处理。但他的身体,却在发出截然相反的信号。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火星。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响,几乎盖过了周围的死寂。一股陌生的、不合时宜的热流,开始在小腹处汇集。
可耻。
他的理智在尖叫。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试图将注意力从那些致命的触碰上移开,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这个他研究了无数次、自以为完全了解的生理构造,此刻却像一个彻底的陌生人,一个背叛者,贪婪地享受着这禁忌的、由恐惧和欲望交织而成的刺激。
他被她牵引着,一步步后退,最终,他的小腿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是那个祭坛。
他一个踉跄,身体后仰,倒在了那片由无数头发组成的、柔软而冰冷的“地毯”上。
躺下的瞬间,一种被无数怨魂包围的错觉再次袭来,但很快,就被身上传来的、更加真切的触感所取代。
靡思跨坐在他的腰上。
这个动作让她占据了绝对的高度和主导权。霍顿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重量,隔着薄薄的衣料,温热而柔软。
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用红绳将他的脚踝也捆绑起来。然后,她拉起绳索,将他的手腕和脚踝,分别固定在祭坛的四个角落。
他的身体,被拉伸成一个舒展的“大”字,彻底地、毫无防备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每一寸肌肉都因为这个姿势而微微绷紧,让他身体的轮廓更加清晰。
当最后一个绳结系好时,靡思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伸出手,像一个挑剔的艺术家在审视自己的作品一样,轻轻拂过他胸口的衣物褶皱,又调整了一下他脖颈处那圈红绳的角度。
她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喉结上,感受着那里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带来的、剧烈的震动。
霍顿闭上了眼睛。
他放弃了。
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分析,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挣扎。
当身体的欲望已经强大到无法被理智所压制时,屈服,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他不再去想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再去恐惧那些墙壁上窥伺的眼睛。他的整个世界,被压缩到了皮肤上绳索的紧缚感,身下头发的冰冷感,以及那个悬停在他上方,掌控着他一切的、温热而危险的存在感之中。
他成了一件彻头彻尾的、等待被使用的……祭品。
而奇异的是,在这种绝对的无助和屈服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解脱。
————————小小番外——————
假如设施员工在看监控…
FAcILItY SURVEILLANcE LoG
- 地下室监控频道 -
[23:59] [技术员哈维]:信号恢复了!我靠,地下室的屏蔽磁场怎么突然弱了?
[00:01] [主管珍妮丝]:屏幕上是什么?调亮一点!那是什么玩意儿,地毯吗?看着毛茸茸的……
[00:05] [实习生汤米]:呃……主管,热成像显示,那不是织物……那好像是……头发?
[00:06] [主管珍妮丝]:(咖啡杯掉落的声音)
[00:08] [技术员哈维]:等等!那个女孩……那个“变量”!她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绳子?她要干嘛?
[00:12] [赌棍盖瑞]:哦豁!这是什么新玩法?我赌一百块,这是某种古老的献祭前戏!你们看那学者的表情,又怕又爽的样子!
[00:15] [实习生汤米]:她……她跨坐在他身上了……天啊,这……这在仪式的流程手册里有吗?我需要记录下来吗?
[00:16] [主管珍妮丝]:(深吸一口电子烟) ……别记录了。把这段监控……设为最高机密。还有,盖瑞,你他妈的把口水擦擦,这他妈不是付费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