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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绩效看板”悬挂在御阶之下,如同沉默的审判之眼。中区核心KpI的进度条依旧刺眼地停留在“寿王府逆产清点:15%”,一夜之间,仅推进了区区五个点。

户部尚书蔡卞和刑部尚书许将垂手立于班列前排,脸色灰败,眼窝深陷,如同霜打的茄子。他们能感受到身后无数道目光,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聚焦在他们身上,也聚焦在那块象征着他们办事不力的“15%”上。

赵小川端坐御座,面无表情。他没有像昨日那般疾言厉色,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中百官,最后落在工部侍郎李邦彦身上。李邦彦今日气色似乎格外“红润”,站姿笔挺,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游移。

“蔡卿,许卿。”赵小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一日功夫,进度推进五个点。看来朕的‘绩效看板’,确实给你们加了把火。只是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啊。”

蔡卞和许将扑通一声跪倒,额头触地:“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声音带着惶恐和疲惫。

“降罪?朕要的是进度!是结果!”赵小川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寿王府的逆产,不仅关乎财物,更关乎谋逆大案的余孽清算!拖沓一日,便可能多生一日变故!昨夜…”他话锋一顿,目光陡然锐利如刀,扫向工部方向,“…宫中便出了变故!朕的皇弟赵言,竟在御苑水榭遭人投毒暗算!至今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什么?!”

“言殿下?!”

“何人如此大胆?!”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群臣惊骇莫名,交头接耳,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天子脚下,宫苑之中,毒害亲王?!这简直是捅破了天!

李邦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脸上那抹“红润”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赵小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毒名‘刹那芳华’,沾唇即发,歹毒无比!幸得林司药拼死救治,才吊住性命!经查,此毒配制,需用到工部颜料作坊严格管制的丹砂、水银提纯之物!”他猛地一拍御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李邦彦!”赵小川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工部侍郎。

李邦彦浑身一激灵,慌忙出列跪倒:“臣…臣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身为工部侍郎,主管营造、匠作!颜料作坊,正在你辖下!”赵小川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朕问你!工部作坊管制物料,尤其是丹砂、水银等剧毒矿物,领用、登记、核销,是何章程?有无纰漏?有无监守自盗?!”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李邦彦心头。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回…回陛下!工部物料管理,素来严格!凡管制物料,皆需三重核验,领用需主事以上签批,登记造册,核销需对账无误,并…并有库丁看守,绝无…绝无纰漏啊陛下!”他极力辩解,但话语中的底气明显不足。

“绝无纰漏?”赵小川冷笑一声,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报,正是顾千帆连夜审讯郑三的初步口供,“那朕问你!工部颜料作坊小管事郑三,长期利用职务之便,私带丹砂、水银等物出坊,甚至涉及剧毒配制!此事,你工部上下,是毫不知情?还是…视而不见?!”

他“啪”地将那份奏报摔在李邦彦面前:“自己看!看看你的人,是如何在你这位‘严格管理’的侍郎眼皮子底下,把工部作坊变成毒药原料库的!”

李邦彦颤抖着手捡起那份奏报,只扫了几眼,便如遭雷击,面无人色!郑三的供词,虽未直接指认他,但条条线索,都隐隐指向工部更高层!尤其是其中提到“上峰默许”、“损耗率可操作”等语,更是让他魂飞魄散!他太清楚工部那些“损耗”的猫腻了!

“陛…陛下!臣…臣失察!臣有罪!”李邦彦再也撑不住,以头抢地,咚咚作响,声音带着哭腔,“臣御下不严,致此大祸!甘愿领罚!甘愿领罚啊!”

“失察?御下不严?”赵小川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句轻飘飘的失察,就能抵消谋害亲王、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吗?!李邦彦,朕给你一个机会!”他站起身,走到御阶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李邦彦,也扫过殿中噤若寒蝉的百官。

“即日起,工部所有涉及丹砂、水银等管制物料的作坊、仓库,由肃政廉访司全面进驻审计!所有物料进出记录、损耗账目、经手人员,给朕一笔一笔地查!一厘一毫地核!朕倒要看看,这‘损耗’的窟窿里,到底藏了多少魑魅魍魉!更看看你李邦彦,是仅仅‘失察’,还是…监守自盗,甚至参与谋逆!”他指向那块巨大的绩效看板,“工部的‘绩效’,就从这次审计开始!查得清,算得明,朕或许从轻发落!若再敢推诿、隐瞒、阻挠…哼!朕这‘末位淘汰’,第一个就用在你们工部头上!李邦彦,你听清楚了吗?!”

“臣…臣听清楚了!臣定当全力配合廉访司!彻查!彻查到底!”李邦彦浑身筛糠般抖着,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肃政廉访司那帮人,加上范仲平和那位“顾先生”,还有皇后娘娘那恐怖的算盘…工部多年的积弊,恐怕要被翻个底朝天!而他自己…他不敢想下去。

赵小川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肃立在侧的范仲平:“范卿!”

“臣在!”

“廉访司即刻抽调精干人手,进驻工部!重点审计颜料作坊及所有相关物料账目!进度、疑点,每日申时前,标注于绩效看板之上!朕要亲眼看着这‘毒瘤’,是如何被挖出来的!”

“臣,遵旨!”范仲平躬身领命,声音沉稳有力,带着破开迷雾的决心。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李邦彦压抑的抽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那面巨大的“绩效看板”,在今日早朝后,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更加沉重和血腥的含义。它不再仅仅是衡量政绩的标尺,更成了悬在工部,乃至所有可能涉及贪腐与阴谋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工部衙门深处,颜料作坊库房重地。往日的喧嚣和匠作气息,被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所取代。库房大门洞开,肃政廉访司的属官们身着统一的皂色公服,神情冷峻,如同潮水般涌入。范仲平亲自坐镇,孟云卿(依旧以“顾先生”装扮)手持她那把标志性的乌木算盘,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堆积如山的物料和密密麻麻的账册。

工部颜料作坊的主事,一个姓刘的干瘦中年官员,脸色煞白地站在一旁,额头上冷汗涔涔,不停地用袖子擦拭。他身后几个库丁和小吏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刘主事,”孟云卿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沙哑,带着“顾先生”特有的冷冽,“烦请打开所有物料封存仓库,取出天字甲号库近三年的丹砂、水银、朱砂等管制物料的全部进出库原始记录,以及对应的损耗核销凭证。”

“是…是!顾先生!”刘主事声音发颤,连忙指挥库丁去开库搬账册。

很快,几大摞厚厚的、落满灰尘的账册被搬到了库房中央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孟云卿走上前,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泛黄的纸张上,墨迹或浓或淡,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某匠领用丹砂多少斤、水银多少两,用途为何,经手人是谁,核销损耗几何。字迹潦草,格式不一。

“范大人,”孟云卿转头对范仲平道,“如此记录,混乱不堪,查核效率低下。属下建议,即刻将所有原始记录,按物料种类、时间顺序,重新誊录整理!建立‘四柱清册’:旧管、新收、开除、实在!每笔领用,对应核销损耗,必须清晰明了!凡有涂改、缺漏、前后矛盾者,单独标注,严查经手人!”

范仲平点头:“准!就依顾先生所言!调十名书吏,即刻誊录!刘主事,你负责提供所有原始凭证,并配合解释所有疑点!若有半分隐瞒…”他冷冷地扫了刘主事一眼,未尽之意让后者腿肚子直打转。

“下官不敢!下官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刘主事连声道。

很快,临时调来的书吏们铺开纸笔,开始紧张地工作。库房内只剩下翻动纸张的沙沙声、笔尖划过纸面的摩擦声,以及孟云卿不时指点格式和疑点的清冷声音。

孟云卿则走到堆放丹砂、水银等原物料的区域。几个大陶瓮密封着,贴着封条。她示意库丁打开其中一个装着丹砂的瓮。暗红色的矿石粉末暴露在空气中。孟云卿用小银勺舀起一点,凑近仔细看了看成色,又闻了闻气味。

“取秤来。”她吩咐道。

一杆精铜打造的大秤被抬了过来。孟云卿亲自监督库丁,将瓮中丹砂全部倒出,重新过秤!秤杆高高扬起,秤砣不断调整,最终得出一个精确的重量。

“记录:天字甲号库,丹砂,原库存记录余量一百八十七斤四两。实际过秤,得一百六十一斤三两!短缺二十六斤一两!”孟云卿的声音清晰地在库房中响起,如同宣判。

“什么?!”刘主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短缺?!还是二十多斤?!这怎么可能?!

“这…这…顾先生…是不是秤不准?或者…或者挥发?丹砂会挥发的…”刘主事语无伦次地辩解。

“挥发?”孟云卿冷笑,拿起记录册,“按记录,此瓮丹砂自上次盘库至今,仅领用三次,合计十五斤,核销损耗‘半两’!损耗半两,实际短缺二十六斤?刘主事,你这‘损耗’,是耗到谁的口袋里去了?还是耗到汴河里去喂鱼了?”她拨动乌木算盘,算珠清脆作响,“短缺二十六斤丹砂,按市价,价值几何?按工部内部核销价,又是几何?这其中差额,又进了谁的腰包?嗯?”

刘主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完了。在“顾先生”这把算盘和那杆秤面前,所有的遮掩都成了徒劳的笑话。工部这潭浑水,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绩效审计”彻底搅翻,沉底的淤泥和腐臭,即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坤宁殿偏殿暖阁内,气氛依旧紧张,却透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赵言依旧躺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比昨日平稳了一些,虽然微弱,却不再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孙院正捻着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他指尖的穴位,观察着他的反应。林绾绾依旧守在榻边,眼睛熬得通红,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赵言的脸。

“呃…”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梦呓般的呻吟,突然从赵言口中溢出。

“殿下?!”林绾绾猛地扑到榻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颤抖。

孙院正也精神一振,迅速起针,再次搭上赵言的脉搏。这一次,他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了一丝:“脉象…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顽抗毒性的生机…稳住了!天佑殿下!天佑大宋啊!”老院正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赵言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眼神迷茫,空洞,仿佛蒙着一层浓雾,好半晌才聚焦在近在咫尺、泪流满面的林绾绾脸上。

“绾…绾绾…”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锣,“我…我饿…”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委屈得像只迷路的小狗。

“饿?”林绾绾又哭又笑,手忙脚乱,“好好好!饿了好!饿了好!想吃什么?我这就去拿!参汤?米粥?还是…还是荷花酥?”她说到荷花酥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恐惧的颤抖。

赵言茫然地眨眨眼,似乎费力地思考着,然后眼睛微微一亮,带着一种大病初醒的憨直:“要…要甜的…像…像昨天那个兔子糕…那个豆沙…甜…”

豆沙糕!又是豆沙糕!暖阁内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揪紧!孙院正脸色一变,林绾绾更是瞬间煞白。

“殿下!那个…那个不能吃了!”林绾绾急忙道,“有毒!就是那个有毒!”

“有毒?”赵言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他努力回忆着,眉头皱起,似乎在品味着什么,“甜…甜的…然后…苦…苦苦的…还有…铁锈味…像…像皇叔以前让我舔的旧刀子…”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描述着中毒时的味觉记忆。

孙院正和林绾绾却是浑身一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灵光!

“殿下!你说什么?苦?铁锈味?”孙院正急切地追问,“除了甜,你还尝到了苦和铁锈味?就在那豆沙糕里?”

赵言懵懂地点点头:“嗯…甜…好吃…然后…苦苦的…难受…像刀子…” 他表达不清,但那独特的味觉记忆显然异常深刻。

林绾绾猛地抓住孙院正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院正!‘刹那芳华’的腥甜中带着一丝苦杏仁与铁锈混合的异味!殿下他…他尝出来了!在毒发之前,他就尝出来了!只是…只是他不懂那是毒!”

孙院正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常人中毒,瞬间麻痹,根本来不及分辨滋味!殿下心思纯澈,感知反而敏锐异常!他这舌头…简直是…是验毒的神器啊!”他看向赵言的眼神,充满了惊叹和一种发现稀世珍宝的光芒。

就在这时,暖阁外传来通报,孟云卿处理完工部审计的初步事务,匆匆赶回。她步入暖阁,正好听到孙院正激动的话语和林绾绾的解释。

“言儿醒了?还尝出了毒味?”孟云卿快步走到榻前,看着依旧虚弱却眼神清亮了些的赵言,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随即涌上巨大的惊喜。

赵言看到皇嫂,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却纯真的笑容:“皇嫂…饿…想吃甜的…不要苦苦的…”

孟云卿心念电转,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型。她看向林绾绾和孙院正,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绾绾,去取些清水来。再取几种味道差异大的食材调料,要无毒的!蜂蜜、盐、醋、姜汁…还有,取一点点我们已知无毒、但味道特殊的药材粉末,比如黄连粉、朱砂粉(微量)!快!”

林绾绾虽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地照办。

很快,一小碗清水,几个小碟子分别盛着蜂蜜、细盐、米醋、姜汁,还有微量的黄连粉和朱砂粉,摆在了赵言面前的小几上。

孟云卿用银勺舀起一点蜂蜜,滴入清水中化开,递到赵言唇边:“言儿,尝尝这个,告诉皇嫂,是什么味道?”

赵言乖乖地喝了一小口,咂咂嘴:“甜…蜜水…”

孟云卿又依次让他尝了盐水(咸)、醋水(酸)、姜汁水(辣),赵言都能准确分辨出基本味道。

接着,是滴入微量黄连粉的水。赵言只抿了一点点,立刻皱紧了小脸,整张脸都苦得皱成一团:“苦!好苦!比昨天的苦苦还苦!”

最后,是滴入几乎看不见痕迹的微量朱砂粉的水。赵言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带着一丝困惑和嫌恶:“唔…怪怪的…有点甜…又有点…铁锈味?像…像舔了生锈的门环…”

暖阁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孙院正激动得老泪纵横:“神了!神了!殿下这味觉…对毒物异味的感知…简直是天赐神助!”微量朱砂粉的味道极其微弱,常人根本尝不出,但赵言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丝“铁锈味”!

林绾绾更是狂喜地扑到榻边:“殿下!您…您能帮我们找毒了!您这舌头…是宝贝啊!”

孟云卿眼中精光湛然。赵言这因祸得福的“神之舌”,将成为撕破工部毒雾、揪出幕后真凶的一柄无往不利的奇兵!

工部颜料作坊库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肃政廉访司的书吏们仍在紧张地誊录账目,算盘声噼啪作响。范仲平面沉似水。孟云卿(顾先生)则站在重新密封好的丹砂大瓮旁,听着一个被皇城司番子押解过来的、面如土色的库丁结结巴巴的供述。

这库丁姓王,是负责看守天字甲号库的库丁之一。在如山铁证(短缺的丹砂)和皇城司的“手段”下,他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

“是…是郑管事…郑三…他…他每隔十天半月,就会让小的…小的在值夜的时候,偷偷打开库门…”王库丁浑身抖得像筛糠,声音带着哭腔,“他…他自己进去,用小布袋装走一些丹砂粉…还有…还有旁边库的水银…他…他说是拿去给上面的大人物‘孝敬’的…小的…小的不敢问啊!他…他每次都给小的一吊钱封口…”

“上面的大人物?是谁?”孟云卿声音冰冷。

“小…小的真不知道名字啊!”王库丁哭丧着脸,“只…只记得有一次…郑三喝醉了…吹牛…说…说跟着李侍郎…哦不!是跟着侍郎大人身边最得力的周师爷…吃香的喝辣的…还说…说周师爷手背上…有个金灿灿的癞蛤蟆印子…特别神气…”

金蟾印子?!

孟云卿和范仲平瞳孔骤然一缩!两人瞬间想起了之前寿王尸体上短暂浮现又消失的诡异金蟾印记!还有那灰袍老道风雪中的叹息!

难道…这工部贪腐、配制剧毒,甚至毒害赵言…背后还牵扯着那个神秘的“金蟾”组织?而这周师爷,就是“金蟾”安插在李邦彦身边的棋子?!

“周师爷何在?!”范仲平厉声喝问。

旁边一个廉访司属官连忙回禀:“回大人,已查过!李侍郎府上确有一位姓周的师爷,但今日一早…就告假出城‘探亲’了!皇城司的人正在追查!”

跑了!孟云卿心中一沉。线索再次指向了那个神秘莫测、如同附骨之疽的“金蟾”!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毒害赵言的阴谋背后,恐怕不仅仅是清除障碍、警告皇帝那么简单!这更像是一个庞大阴影伸出的、试探性的毒爪!

她看向库房外沉沉的天空。工部的“绩效审计”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冰山一角。但真正的巨兽,还潜藏在更深、更黑暗的水域之中。而赵言意外获得的“神之舌”,或许将成为刺破这重重迷雾的关键钥匙。风暴,远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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