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训营的Ad训练室是林野亲手收拾出来的。前一天晚上，他搬着梯子在墙上贴了张大大的蓝色海报，上面印着“Ad不是‘躲在后面’，是‘敢打输出’”——这句话是他翻周延战术笔记时看到的，特意找打印店做了海报，字打得格外大，像在跟谁较劲似的。
海报旁边，他还钉了串橘子形状的小灯，通电后暖黄的光裹着蓝色海报，倒比其他训练室多了点烟火气。
早上七点，林野就扛着一大袋橘子糖来了。他穿了件印着“星翼Ad训练营”的黑色卫衣，帽子歪戴在头上，手里攥着本翻得卷边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他这几年打Ad的心得，从补刀节奏到团战输出位置，连“如何应对打野绕后”都画了歪歪扭扭的示意图。
他把橘子糖倒在训练室中央的长桌上，蓝色糖纸铺了一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晃得像撒了把碎星。
“林野哥，这糖又是给我们的？”第一个到的是叫晓雨的女学员，她背着个印着残月之肃的双肩包，手里攥着鼠标，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紧张。
晓雨是三个月前加入青训营的，打Ad总不敢往前站，团战里总躲在辅助后面，补刀也总比对面少十几个，上次内部联赛，她甚至因为怕被开，全程没敢走出防御塔。
林野抬头，把一颗剥好的橘子糖塞进她手里：“当然！练Ad得甜着练，不然补刀都没劲儿。”他指了指墙上的海报，“看到没？周延前辈说的‘敢打输出’，不是让你瞎冲，是让你找对位置——今天咱们就练这个，保准你以后团战敢站前排！”
晓雨捏着橘子糖，指尖有点发潮。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鼠标，又抬头看了看海报上的字，小声说：“林野哥，我……我总怕被对面打野抓，一看到对面的影子就想往后退。”
林野蹲下来，和她平视，手里的笔记本翻到“打野绕后应对”那页：“我以前也怕！刚打Ad那会儿，被对面打野抓得哭，教练还骂我‘躲得比辅助还靠后’。”他指着笔记上的涂鸦——画着一个小炮躲在小兵后面，旁边画了个叉，“你看，我当年就这德行，后来周延前辈跟我说‘打野抓你，说明你有威胁，你越怕，他越抓你’，我才慢慢敢往前站。”
晓雨眼睛亮了亮，捏着橘子糖的手松了点：“周延前辈也怕过被抓吗？”“咋不怕？”林野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当年打上单，被对面打野抓得塔都不敢出，后来自己练了几百把打野，摸清了打野的路线，就不怕了。咱们今天也一样，先练‘预判打野位置’，再练‘团战输出’，一步一步来，不怕的。”
陆续有女学员来训练室，每个人进门，林野都先塞一颗橘子糖，再把她们领到电脑前，逐个问她们的困惑：“小楠，你是不是觉得厄斐琉斯的武器切换太复杂？”“阿美，你是不是团战总找不到输出位置？”他记笔记的手飞快，每个学员的问题后面，都画了个小小的橘子标记，像在做专属的“甜蜜预案”。
训练开始后，林野没让她们直接打训练赛，而是先练“静态补刀”——他在地图上放了三十个小兵，让学员们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补刀，要求十分钟内补到至少二十八刀。晓雨握着鼠标，指尖还是有点抖，第一波小兵，她就漏了两个。她咬着嘴唇，眼圈有点红，手里的橘子糖都快被捏碎了。
林野走过来，没说她漏刀，反而指着屏幕上的小兵：“你看，这个近战小兵还有三分之一血，你A的时候要等它血线再掉一点，不然容易被小兵挡——来，咱们再试一次，我陪着你。”他站在晓雨身后，看着她的鼠标走位，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别急，补刀不是比谁快，是比谁准。”
晓雨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橘子糖，重新开始补刀。这次，她按照林野说的，等小兵血线掉得差不多再A，指尖也稳了点。十分钟下来，她补到了二十七刀，只漏了三刀。“漂亮！”林野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给她塞了颗糖，“比刚才进步多了！你看，不是你不行，是你没找对方法——周延前辈说‘细节决定成败’，补刀就是最基础的细节。”
晓雨含着橘子糖，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的紧张也少了点。她看着屏幕上的补刀数，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能做到。
下午的训练是“1v1对抗”，林野亲自当陪练，用的是他最不擅长的辅助英雄，让学员们用Ad跟他打。小楠是个性格内向的姑娘，打Ad总不敢跟对面换血，每次对抗都被林野“压”在塔下。这次，她选了残月之肃，刚上线就被林野的辅助逼得退到塔下，补刀又开始漏。
“小楠，别退！”林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看你手里的枪，残月之肃的‘荧焰’能远程消耗，你A他一下就往后走，他碰不到你！”小楠咬了咬唇，试着按林野说的，用“荧焰”A了辅助一下，果然，林野的辅助没追上她。她眼睛亮了，又A了一下，这次，还补到了一个小兵。
“对！就是这样！”林野的声音里满是兴奋，“你看，你比你想的厉害多了！以前是不是总有人说‘女生打Ad不行，太胆小’？别听他们的！我妈当年还说我‘坐不住，打不了电竞’，我不也打了这么多年Ad？”
小楠点点头，手里的鼠标握得更紧了。她想起以前试训时，教练说她“女生打Ad没冲劲，不适合”，当时她差点放弃，是许星眠劝她“别听别人的，听自己的”，她才来的星翼青训营。现在，林野的话像给她加了把劲，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能像阿柚姐、眠姐一样，站在赛场上打Ad。
傍晚的训练是“团战输出练习”，林野找了青训营的辅助学员配合，模拟各种团战场景。晓雨还是有点怕，团战一开始就往后躲，辅助都冲上去了，她还在后面晃。林野暂停游戏，走到她身边，把周延的战术笔记递过去：“你看，前辈这里写着‘Ad的输出不是躲出来的，是找位置找出来的’——你看这个团战图，辅助在前面挡伤害，你就站在辅助后面一点，对着对面的c位打，别怕，有我在呢。”
晓雨翻开笔记，上面是周延用红笔写的字，旁边还画了个Ad站在辅助后面输出的小图。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团战。这次，她没往后躲，而是站在辅助后面，对着对面的中单打输出。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她的输出比上次高了一倍。
“进步太大了！”林野拍着手，把一颗最大的橘子糖递给她，“你看，你敢站出来了！这就是胜利！比赢了比赛还重要！”
训练结束时，天已经黑了。林野把学员们的训练心得都记在笔记本上，每个名字后面都画了颗橘子糖，还写了句鼓励的话：“晓雨：敢站出来就是赢！”“小楠：残月之肃的‘荧焰’用得超棒！”他把笔记本放在训练室的桌上，旁边摆着那袋剩下的橘子糖，还有一张便签，写着“明天早上七点，继续练，带你们吃好吃的早餐！”
学员们走后，林野留在训练室，收拾着桌上的橘子糖纸。他抬头看着墙上的海报，又想起周延的话，突然觉得，当Ad导师比自己打比赛还开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放在周延的战术笔记上，轻声说：“前辈，我现在也能帮女生实现电竞梦了，你要是看到，肯定得说‘林野这小子，终于靠谱了’。”
窗外的蓝花楹飘进一片花瓣，落在笔记本上，像给橘子糖盖了个章。林野笑着把花瓣夹进笔记本里，又看了看墙上的橘子灯，觉得这训练室，比他以前待过的任何一个训练室都温暖。
第二天早上，晓雨和小楠来得格外早。她们看到桌上的笔记本和橘子糖，还有林野写的便签，都忍不住笑了。晓雨拿起一颗橘子糖，塞进嘴里，走到电脑前，打开了Ad训练模式——这次，她没再犹豫，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又快又稳，补刀的声音在训练室里响着，像在奏响一首属于她们的“Ad成长曲”。
林野进门时，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许星眠发了条消息：“眠姐，你说的对，这些姑娘们都超厉害，我这Ad导师没白当！”
手机那头，许星眠很快回复：“我就知道你能行，周延前辈也会为你开心的。”
林野握着手机，笑了。他抬头看着训练室里认真训练的女学员们，又看了看墙上的海报，觉得这条“Ad导师路”，他会一直走下去——带着橘子糖，带着周延的话，带着对电竞的热爱，把更多女学员的Ad梦，一点点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