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白日种花时残留的花香，漫进山洞里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绾绾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兽皮边缘，耳尖还带着方才询问时未褪尽的热意。
听见坠镜诚意满满的话，才彻底明白这三日他刻意分房的缘由。
原来不是被绾绾先前的举动给吓着了，也不是得到了就没了兴趣。
是他把那日自己昏睡一天一夜的事，联想到了他身体异于常人的原因上面去了。
想着她那样娇弱只怕会有妨碍，所以连半点可能再让她受牵连的风险都不肯冒。
她抬眼看向坠镜，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
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像是怕自己的顾虑反倒让她觉得生分。
“你啊……”绾绾轻轻叹出声。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气闷，只剩软乎乎的心疼。
最终她朝他伸了伸手“过来……”
坠镜愣了愣，脚步下意识往前挪，刚走到床前就被绾绾拉着坐在了身侧。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腕间微凉的温度又往上移了移。
这几日他好几次都心神不宁的样子，有时候自己和他说话也会走神。
却只当是他灵力调和时费了心神，从没想过是为了这事咬牙硬扛。
“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脆弱。”绾绾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眉峰，声音放得很柔。
“那日昏睡是原本我前段时间就没休息好，再加上后来身体确实有些透支……”
坠镜垂眸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绾绾用指尖按住了唇。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清晰映着自己的身影，像盛着一汪温软的水。
“可你也不能把事都自己扛着啊。你怕我出事我也怕你为难自己，不是吗？”
“更何况你靠意志力能忍到什么时候？压得更狠爆发也就会更强烈……”
坠镜伸手轻轻将绾绾揽进怀里，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她。
他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只是……怕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绾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暖得发烫。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轻轻蹭了蹭他的肩“你这几日晚上都没怎么睡个好觉吧……”
她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声音又低了些却足够让坠镜听清。
“夜里凉……我一个人睡身子很久都暖和不起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替我暖床……”
“当然在时间上面得有所控制，我后半夜必须睡觉要不然第二天起不来……”
坠镜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混着花香格外清冽好闻。
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没有多余的修饰却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来得动人。
绾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与自己的渐渐重合。
只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彻底落了地，连晚风都变得格外温柔。
原来圆满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也不是惊天动地的承诺。
就是两个人把彼此的心疼放在心上，把对方的顾虑记在眼底，一句“好”便胜过了千言万语。
火堆燃烧散发出来的木香混合着花香，将满室旖旎都拢在其中。
绾绾还没完全缓过神，指尖攥着的兽皮早已经皱出几道浅痕。
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就见坠镜撑着手臂俯身落在她身侧。
他的气息还带着未散的灼热，落在她颈间惹得她轻轻颤了颤。
那双素来沉敛的眼，此刻盛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热切。
像藏了星光紧紧锁着她，连声音都比往常低了些，裹着难掩的渴望。
“绾绾……你有没有事？要是你没有不适的话，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他没说透，可那眼神里的期待，那微微绷紧的肩背。
还有落在她腰上、轻得怕碰疼她的手，都把心思露得明明白白。
可他又在犹豫。
绾绾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明明带着急切却又刻意放轻了力道。
连呼吸都下意识收了收，像是怕自己哪怕多一分用力就会伤着她。
绾绾蜷在坠镜身侧，肩头还泛着未褪尽的薄红，指尖无意识在他的胸膛上面画圆圈。
方才被搅乱的心绪还没平复，那句在心里盘旋了好久的疑问，终究没忍住滚出了舌尖。
“你能不能实话实说，别藏半分——就是你看到我的时候，心里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话问出口她自己先红了耳尖，忙偏过头避开坠镜看来的目光。
其实她不是在闲时没有琢磨过，他们对她的热情怎么像从来就没有减少一分的样子。
若不是她身子实在受不住，三令五申过了子时不许再胡闹，怕是连半刻光阴都不肯虚度。
可想着即便是拥有再充沛的精力，日日这般缠绵，难道就没有半分乏味的时候？
坠镜的指尖正顺着她后背的弧度轻轻摩挲，听见这话动作蓦地顿了顿。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还有攥着自己衣襟略显局促的小手，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从不想对绾绾有任何隐瞒，可这话到了嘴边又怕她误会。
只当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是迷恋她的身子。
“你确定要听？”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沉了些，带着刚歇下的慵懒，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像是在确认她真实的心意。
绾绾被那点温度烫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声音细若蚊蚋：“当然……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不是说得到了就没那么稀罕了吗？”
其实也有方才坠镜太过热情的缘故。
她实在需要找些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自己能够有时间歇口气稍微缓缓。
坠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认真，像是要刻进她心里。
“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会不知不觉被你吸引，然后……就会想要不择手段的占有。”
果然是没有半分虚情假意的修饰，简单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藏着的那份心思。
或许兽世的人还没有学会那些虚情假意，原本喜欢就是伴随着最原始的欲望。
她正琢磨着，坠镜的指尖已经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眼眸很深像盛着化不开的墨，里面清晰映着她的模样，连她眼尾那点未散的水汽都看得分明。
“绾绾……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吸引人吗？”
他的声音又沉了些，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尾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尤其当你受不住疼，眼睛里带着点泪光楚楚可怜望着我的时候……”
“我脑子里面从来不是想要停下，而是疯狂的想要继续拥有你，把你完完全全都揉进骨血里。”
这话听得绾绾脸颊发烫，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地快起来。
可心里却莫名又觉得释然——其实她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
前几日她在河边整理妆容，俯身时看见水面上的倒影，自己都忍不住惊叹。
那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眼生得极妙，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点不自觉的魅惑。
可垂眸时又透着股纯净的无辜，两种气质揉在一起偏偏格外勾人。
肌肤雪白雪白的简直吹弹可破，连阳光落在上面都像是要被融化。
还有那浑圆坚挺的柔软，偏生独处的时候他们又喜欢看她穿特别性感的薄纱。
那种半漏不漏的样子最是勾人，每次都惹得他们在那处流连忘返……
腰线纤细得盈盈一握，转身时裙摆扫过修长笔直的双腿。
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玉，连她自己看着都忍不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