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古城光复的喜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已知星域。希望灯塔基地成为了新的传奇,而陈凡,“凡哥”的名号,不再仅仅是与非主流、整活画等号的戏谑称呼,而是与“希望”、“奇迹”紧密相连的符号。古城内外,残破的城垣正在修复,灵光闪烁的工程傀儡与施展土系道法的修士协同作业,效率远超以往。曾经被死寂和绝望笼罩的星空,如今重新点缀起繁忙的遁光和运输舰的尾焰。
陈凡站在重建的古城墙头上,这里被戏称为“凡哥了望台”。他依旧是一头挑染的碎发,身着幻影紧身战袍(系统升级版,自带微光流动特效),但眉宇间少了几分嬉笑怒骂的跳脱,多了几分沉静与思索。脚下,是逐渐恢复生机的城市;远方,是依旧深邃但不再令人全然绝望的星空。
“老铁们,看看这盛世,如你们所愿否?”他对着空气喃喃,习惯性地像是面对直播间。肩膀上的炮哥打了个哈欠,用小爪子梳理着油光水滑的皮毛,猥琐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得了吧凡子,别搁这儿伤春悲秋了。下面那帮孙子都快把你供起来了,你放个屁他们都能闻出彩虹糖的味儿来。”
陈凡咧嘴一笑,抬手弹了炮哥一个脑瓜崩:“你懂个锤子,这叫英雄的孤独。”
“孤独你大爷,苏丫头和洛仙子刚才还找你呢,还有那个钱胖子,说是什么‘星际物流网络’的初步构架出来了,等你拍板。忙得脚打后脑勺,你孤独个毛线。”炮哥毫不留情地揭穿。
正如炮哥所言,光复古城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更庞大、更复杂局面的开端。首先是如何处理联军以及后续蜂拥而至的投靠者。这些力量来自不同星域、不同种族、不同宗门,理念各异,指挥体系混乱。虽然暂时被陈凡的个人魅力和“希望灯塔”的愿景团结在一起,但长期来看,若无有效的整合与管理,迟早会出乱子。
其次,是关于“火种”以及陈凡在最终一战中展现出的、近乎“规则制定者”力量的后续影响。普通修士和星际公民或许只是将之视为强大的神力顶礼膜拜,但各大势力的高层,包括那些暗中观察的隐世存在,不可能不心生波澜。力量即是权力,而足以定义“虚无”的权力,足以让任何存在心动乃至忌惮。
最后,也是陈凡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一点——战后秩序的重建。打败了“收割者”和“虚无”,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旧的、僵化虚伪的秩序(以玄天宗大长老为代表的“老古板”们)虽然在此次浩劫中受到冲击,但并未根除。而新的秩序,该以何种面貌出现?是建立一个以他为核心的集权帝国?还是引导形成一个更加开放、包容、充满活力的联合体?
“凡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苏晓晓和洛冰婵联袂而来,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清冷如莲,站在一起却异常和谐。苏晓晓手中捧着一盏氤氲着暖光的灵茶,关切道:“站了这么久,喝点茶暖暖身子。” 洛冰婵则递过一枚玉简:“联军各部现状、资源分配清单以及……一些关于‘火种’力量归属的私下议论,都在里面了。”
陈凡接过玉简和茶,心头一暖。无论外面风浪多大,总有她们在身边。“谢了,集美们。”他灌了口茶,神识扫过玉简,里面果然记录了不少暗流涌动的信息。有提议尊陈凡为“星域共主”的,有要求“火种”力量共享的,也有隐晦表达对“跨界有限责任公司”垄断资源不满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陈凡叹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问题不大,真诚才是必杀技。走,先去会会钱胖子,看看咱们的商业帝国蓝图!”
在原本玄天宗设立在陨星古城的议事大殿,如今挂上了“跨界集团·星际事业部”的牌子。钱多多胖乎乎的身影正在巨大的星图前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李无尘、冷无锋、药尘子、百晓生等核心伙伴也都在场。
“凡哥!”见到陈凡进来,钱多多眼睛一亮,连忙迎上来,“你可算来了!初步方案出来了,咱们以陨星古城和希望灯塔为双核心,构建‘星域高速物流网’,利用青帝号的跃迁技术和改进的大型传送阵,实现关键节点间的快速物资人员流通。前期主要运送修复星域的基建材料、民生物资以及咱们的特色产品……”
陈凡一边听,一边点头,走到星图前,看着那纵横交错的规划线路,突然问道:“收费吗?”
钱多多一愣:“啊?当然收啊!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前期投入那么大……”
“对盟友、对在此次战争中受损严重的星域,初期免费或者成本价。”陈凡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钱要赚,但不能在这个时候赚血泪钱。我们要建立的不是吸血网络,是造血网络。告诉所有合作伙伴,凡哥物流,使命必达,但更重要的,是‘有情有义’。”
钱多多张了张嘴,最终苦笑着点头:“明白了,我的凡哥,你这是要做慈善领袖啊。”
“错。”陈凡纠正道,“这叫可持续发展战略。人心聚了,还怕以后没灵石赚?”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兄弟们,仗打完了,但建设一个新世界的仗才刚刚开始。以前咱们各玩各的,现在得拧成一股绳。无尘,联军整编的事情你多费心,按功勋、能力和意愿,重新划分序列和职责,不愿意留下的,发放资源,礼送出境。冷面瘫,你负责新编联军的战训,把咱们在希望灯塔捣鼓出的那些‘赛博修仙’玩意儿,挑合适的推广下去。药兄,后勤和丹药供应保障就交给你了,特别是针对‘枯萎病’残留影响的研究不能停。百晓生,情报网络给我铺开,我要知道星域每个角落的风吹草动,尤其是那些‘老古板’和可能残存的‘暗星阁’余孽的动向。”
他条理清晰地将一项项重任分派下去,众人纷纷领命,没有任何异议。经过连番大战,陈凡早已用实力和人格魅力征服了所有人,确立了无可动摇的核心地位。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禀告凡哥,玄天宗使者,大长老亲传弟子玄玉子求见。”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玄天宗,昔日修仙界的泰山北斗,也是“老古板联盟”的中坚力量。在陨星古城被围乃至光复的过程中,玄天宗本部并未给予有力支援,此刻派使者前来,意图耐人寻味。
陈凡挑了挑眉:“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位身着玄天宗标准道袍,面容古板,眼神中带着一丝倨傲的中年修士步入殿内。他先是扫了一眼殿内略显“不伦不类”的布置和陈凡那扎眼的发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才对着陈凡,勉强行了个礼。
“玄天宗玄玉子,奉大长老之命,特来恭贺陈……凡道友,光复古城,扬我修真界威名。”玄玉子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多少真诚的恭贺之意。
“哟,老铁,客气了。”陈凡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大长老有啥指示?”
玄玉子深吸一口气,似乎对“老铁”这个称呼极为不适,但还是沉声道:“大长老言,浩劫虽过,然星域秩序崩坏,百废待兴。我玄天宗身为正道魁首,责无旁贷。特邀凡道友,于三月后,赴‘天枢星’共商星域重建大计,确立新的‘仙盟’章程,以安天下人心。”
说着,他取出一份鎏金请柬,灵力托付,缓缓飞向陈凡。
请柬飞来,带着一股隐晦的灵力波动,看似恭敬,实则蕴含着一丝试探,如同无形的枷锁,欲要掂量一下这位新晋“英雄”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