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月立刻撤去易容,紫黑纱裙勾勒出妖娆身段,她走到榻边,俯身靠近沈清,不满道:
“夫君!你就任由那女人对你动手动脚?还让她晚上再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妾身这个妻主了?”
沈清无语。
这女人真是扮演上瘾了。
“红绫只是关心我的伤势。”
“关心?”夜无月嗤笑一声,玉指戳着他的胸口,“她那眼神,恨不得把你吞下去!夫君,你莫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我与她之事,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夜无月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我的!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不准别的女人碰你!尤其是那个秦红绫!”
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疯狂,俯身便要吻上他的唇,
沈清微微侧头避开,同时手腕巧妙一旋,挣脱了她的钳制,声音冷了几分:“无月,适可而止。”
夜无月吻了个空,心中一阵刺痛,那股暴戾的杀意再次涌上心头。
她猛地直起身,紫眸中魔气翻涌:“好!好!沈清,你护着她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你可以试试。”
“看看是你先杀了她,还是我先与你翻脸。”
他的话让夜无月瞬间如坠冰窟。
她不怕与任何人为敌,却唯独怕他真的厌弃她。
半晌,她周身翻涌的魔气缓缓平息,她颓然坐倒在榻边,将脸埋进他的衣袍里,声音带着哽咽:“夫君……你别这样对妾身……妾身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
沈清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终究还是抬手轻轻放在了她如云的发丝上。
夜无月心中委屈稍减,却闷声道:“那……那夫君答应妾身,不许让她晚上进你房间!更不许……不许与她再做那种事!”
沈清:“……我需静心疗伤。”
而且他自己保证又有什么用?
秦红绫今晚怕是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才能解心中不安吧……
听见这话,她便是觉得默认答应了。
夜无月这才抬起头,嘴角一勾。
“那夫君今晚……让妾身留下来照顾你可好?妾身保证,只是照顾,绝不做别的~”
沈清:“……”
他感觉答应她留下来,恐怕比应付秦红绫还要耗费心神。
然而,不等他回应,他神魂深处那粉色光茧再次剧烈闪烁起来,梦夭夭兴奋雀跃的声音清晰传来:
“清清!夭夭准备好啦!马上就出来找你玩哦!”
他立刻以神念回应:“夭夭,等等!先别出来!”
“为什么呀清清?”
“夭夭已经睡饱了,里面好无聊,夭夭想出来玩嘛!外面好像还有熟悉的气息……是那个穿红衣服很凶的姐姐,和那个紫衣服想抢清清的坏女人!”
她竟然能感知到外面的秦红绫和夜无月!沈清心头一紧。
若是让这无法无天的终极boSS此刻现身,以她对“玩具”和“零食”的独特定义,加上那远超圣境的恐怖实力,寒铁关瞬间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外面现在很危险,不适合夭夭出来。”
“你先乖乖待着,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情,找个安全又好玩的地方,再让你出来,好不好?”
“危险?是谁敢欺负清清?夭夭去帮清清打扁他们!把他们统统变成零食!”
沈清:“……”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没有人欺负我。”他耐着性子解释,“是一些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悄悄处理。夭夭如果现在出来,会吓跑他们,我们就找不到幕后黑手了。夭夭不想玩捉迷藏吗?”
“捉迷藏?”梦夭夭似乎被这个新词吸引了,声音变得犹豫起来,
“好像……有点意思。可是清清不许骗夭夭哦!要是让夭夭发现外面有好玩的你不带夭夭玩,夭夭就……就把这里所有人都变成娃娃陪夭夭玩!”
“好,不骗你。”沈清暗暗松了口气,“你先安静待着,等我信号。”
“那好吧……”梦夭夭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那粉色光茧的光芒渐渐收敛,旋转速度也慢了下来,但沈清能感觉到,她的一丝神念在若有若无地关注着外界。
暂时安抚住这个不定时炸弹,沈清立刻传音给身旁正因为他的走神而疑惑的夜无月:
“无月,听着,无论发生什么,收敛所有气息,不得轻举妄动,更不得对秦红绫出手!”
夜无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传音弄得一怔,紫眸中满是不解:“夫君?为何?莫非你当真要护着那女人?她……”
“与秦红绫无关!”沈清打断她,“是梦夭夭!她即将苏醒,此刻就在我神魂之中!你应该还记得葬魔谷那个粉裙女子吧?”
“梦夭夭?!”夜无月瞳孔骤然收缩,绝美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如同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名字。
葬魔谷那段记忆对她而言绝非愉快,那个看似天真烂漫、实则实力深不可测、视众生为玩物的粉裙少女,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那是连她这个魔教教主都感到无力抗衡的绝对力量!
“她……她怎么会……”夜无月下意识地收敛了周身所有气息,连呼吸都放轻了,
“此事说来话长。”
沈清道,“总之,她此刻状态不稳,若感知到敌意或强大的能量波动,极易失控。你记住,绝不可在她面前显露圣境修为,更不可与她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夜无月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不怕死,但她怕连累沈清,更怕那个疯女人一怒之下真的把沈清也“变成娃娃”。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传音回道:“……知道了。我会收敛气息,装作普通侍女。”
“夫君……你怎会招惹上那个煞星?她……她会不会对你不利?”
“暂时不会。她目前对我……还算感兴趣。只要顺着他,便无大碍。”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没底。
夜无月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梦夭夭的恐惧,又有对沈清处境的担忧,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