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日,黎明未破。
索姆河沿岸的薄雾里,突然炸响惊雷。
mK-III型坦克轰鸣着碾过冰封的河面,履带撕裂冻土,炮口喷吐火舌。代英士兵攀附在坦克侧面,高卢步兵紧随其后,喊杀声震彻天地。
“冲!撕开汉斯人的防线!”代英营长挥舞着佩剑,坦克主炮轰碎前方的碉堡,砖石飞溅中,守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汉斯前线战壕里,士兵们脸色惨白。他们手中的步枪对坦克装甲毫无作用,手榴弹炸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反坦克炮!快开炮!”排长嘶吼着,话音未落,一枚坦克炮弹精准命中炮位,火焰裹挟着碎尸冲天而起。
防线如同纸糊一般崩溃。
mK-III型坦克的速度远超想象,每小时二十公里的推进速度,让汉斯守军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抵抗。上午十点,第一道防线全线失守。
“撤退!快撤退!”幸存的士兵丢盔弃甲,在坦克的追击下仓皇逃窜,不少人被履带碾成肉泥,冻土地上血迹斑斑,很快又被新的尸体覆盖。
代英指挥官站在坦克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局,嘴角勾起冷笑:“通知后续部队,全速推进!今天要拿下五十公里!”
“是!长官!”通讯兵的声音被炮火淹没,只能靠手势确认命令。
高卢步兵师师长看着不断传来的捷报,兴奋地一拳砸在指挥车上:“汉斯人完了!索姆河是他们的坟墓!”
中午时分,联军已推进三十公里。沿途的汉斯据点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要么被攻克,要么被绕过。公路上,联军的卡车、装甲车、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绵延数十公里,朝着汉斯腹地猛冲。
“报告师长!前方发现汉斯后勤车队!”
“全部摧毁!不留一个活口!”高卢师长的命令冷酷无情。
坦克集群调转炮口,后勤车队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运输卡车爆炸的巨响此起彼伏,油料燃烧的黑烟滚滚升空,在冬日的天空中凝成巨大的乌云。
汉斯西线司令部,兴登堡元帅的手指死死攥着地图,指节发白。
“索姆河前线全线崩溃!盟军推进速度超过每小时十五公里!”参谋官的声音带着哭腔,递上最新的战报。
“废物!都是废物!”兴登堡猛地将地图砸在地上,“一千两百辆坦克?为什么情报部门没有任何预警?”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将领们低着头,没人敢接话。凡尔登的拉锯战耗尽了西线的大部分精力,谁也没想到盟军会在索姆河投入如此规模的装甲集群。
“现在怎么办?元帅!”一位将军忍不住开口,“盟军的先锋已经逼近阿拉斯,再这样下去,后勤补给中心里尔就危险了!”
里尔是汉斯西线的命脉,所有的弹药、粮食、油料都要经过这里转运。一旦失守,凡尔登前线的百万大军将不战自溃。
兴登堡脸色铁青,快步走到沙盘前:“距离里尔最近的部队在哪里?多久能赶到?”
参谋官急忙查阅资料:“是第12步兵师,他们在凡尔登附近,赶到里尔需要五天!”
“五天?”兴登堡怒不可遏,“五天后里尔早就丢了!还有没有更近的部队?”
将领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西线的兵力早已被凡尔登和索姆河前线分散,此刻根本没有预备队可用。
“元帅,盟军一天推进了一百公里!”又一份战报传来,“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越过阿拉斯,距离里尔只剩三十公里!”
“完了……”有人低声呢喃。
兴登堡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摔在地上:“传我命令!所有西线部队,立即向里尔靠拢!不惜一切代价,挡住盟军!”
“可是元帅,凡尔登的部队一旦抽调,那边的防线也会崩溃!”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兴登堡闭上眼睛,声音带着绝望,“里尔丢了,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命令通过加密电报发往各部队,但回应寥寥。凡尔登的部队被死死牵制,根本无法抽身;其他部队要么距离太远,要么自身难保。
会议室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将领们看着沙盘上不断推进的红色箭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里尔被攻克的场景。
“元帅,还有一支部队!”突然,通讯官冲进会议室,脸上带着一丝希望,“龙国派遣的仆从军第五团!他们在瓦朗谢讷休整,距离里尔只有二十公里!”
“仆从军第五团?”兴登堡猛地睁开眼睛,“他们是什么来头?兵力多少?”
“是龙国组建的仆从军,营级以上军官是龙国人,士兵主要是日本人,满编一万人,刚刚补充完毕,战斗力未知!”
“一万人?”兴登堡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是什么部队,现在只能靠他们了!传我命令,授权第五团团长沈砚,指挥瓦朗谢讷附近所有可调动的汉斯部队,立即赶赴里尔,务必守住三天!三天后,援军就到!”
“是!元帅!”
与此同时,龙国最高指挥部。
孙总统看着来自欧陆西线的急报,眉头紧锁。李和与段祥瑞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汉斯快撑不住了,里尔一旦失守,西线战局将彻底逆转。”孙总统沉声道,“第五团是我们在西线唯一的仆从军,必须守住里尔。”
李和点头:“沈砚这个团长,在凡尔登打得不错,有勇有谋。但这次面对的是盟军的装甲集群,一万人的部队,压力太大了。”
“必须给他们足够的激励。”段祥瑞沉吟道,“那些日本士兵,打仗很拼命,但也需要一个盼头。”
孙总统目光一闪,做出决定:“传我命令,只要第五团守住里尔三天,所有日本士兵都可以离开战场,他们的家人也能成为龙国二等公民。这个决定,不需要通知汉斯方面。”
“好!”李和元帅立刻拿起听筒,接通了沈砚的通讯频道。
瓦朗谢讷的豪宅里,沈砚正享受着难得的宁静。阿烈站在一旁,为他修剪雪茄。
突然,紧急通讯器响起刺耳的铃声。
沈砚脸色一沉,拿起通讯器:“我是沈砚。”
“沈团长,我是李和!”电话那头传来李和威严的声音,“现在有紧急任务!”
“请指示!”沈砚立刻坐直身体。
“盟军在索姆河发动大规模进攻,势如破竹,已经逼近汉斯后勤中枢里尔。”李和元帅的声音带着紧迫感,“里尔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你部距离里尔最近,现在命令你,立即率部赶赴里尔,守住阵地!”
沈砚心中一震:“盟军攻势有多猛?我们的任务是多久?”
“盟军先锋是装甲集群,一天推进一百公里,现在离里尔只剩三十公里。”段祥瑞元帅接过电话,“你需要守住三天,三天后援军就到。汉斯方面已经授权你,指挥附近所有可调动的部队。”
“只有我一个团?”沈砚皱眉。
“你的团是满编一万人,刚刚补充完毕。”李和元帅补充道,“孙总统有令,只要守住三天,第五团所有日本士兵,都可以离开战场,他们的家人将成为龙国二等公民!”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
沈砚能想象到,这个消息对那些日本士兵意味着什么。他们为龙国作战,无非是为了生存和更好的未来。
“保证完成任务!”沈砚的声音坚定有力,“我立即率部出发!”
“好!我们等你的捷报!”
挂断通讯,沈砚猛地站起身:“阿烈,通知全团,十分钟后紧急集合!目标里尔,全速开进!”
“是!主人!”阿烈立刻转身,拿起通讯器传达命令。
豪宅外,警报声划破宁静。仆从军第五团的士兵们从各个角落冲出,迅速集结。日本士兵们听到那个诱人的承诺,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守住三天,就能回家!家人还能成为龙国公民!”
“拼了!为了家人!”
“出发!”沈砚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里尔的方向。
一万名士兵组成的洪流,朝着里尔疾驰而去。公路上,脚步声、马蹄声、车辆引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
与此同时,索姆河战场上,盟军的进攻依旧疯狂。
代英坦克集群如同无人之境,碾过汉斯人的尸体,朝着里尔猛冲。高卢步兵在坦克掩护下,肃清着残余的抵抗力量。
里尔城内,汉斯后勤人员正在疯狂转移物资,卡车来来往往,一片混乱。一支肩负着希望的部队,正在火速赶来。
兴登堡元帅站在司令部的窗前,望着里尔的方向,双手合十。
“沈砚,龙国的仆从军,你一定要守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