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小修士还沉浸在计划得逞、即将收割战利品的得意之中,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就骤然凝固,转化为了极致的惊骇!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已经消耗过度、甚至可能受了内伤的小丫头,非但没有如他预想中那般虚弱求饶,反而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这出手的凌厉程度、这剑气的凝练与速度,比他刚才旁观她对付之前那队修士时感受到的,还要强上数分!
“你……!” 瘦小修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仓促之间,只能拼命将体内灵力灌注到手中那柄品质普通的长剑上,横在身前试图格挡那道仿佛能撕裂一切的半月形剑气!
“铛——!!!”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这一次,结果毫无悬念!他手中的长剑,在接触到那凝练剑气的瞬间,就如同脆弱的枯枝,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中硬生生劈断!断裂的剑刃“哐当”落地!而那剑气虽然被抵消了大半,但残余的冲击力依旧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噗——!”
瘦小修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震得连连倒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在松软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体内气血翻江倒海,喉头一甜,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抬起头,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气息平稳、眼神冰冷的慕陶陶,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的修为……你的修为明明只是筑基初期!可刚才那一击的威力……怎么会……怎么会远超筑基初期的极限?!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感觉自己之前的判断完全错了,错得离谱!这哪里是什么待宰的肥羊,分明是伪装成绵羊的远古凶兽!
“你猜?” 慕陶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戏谑的弧度,都懒得跟他废话。她脚下步伐一动,身形如同鬼魅般模糊了一下,瞬间便跨越了两人之间短短的距离,欺近到对方面前!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出洞,带着一点寒芒,快!准!狠!直取瘦小修士因为震惊和受伤而完全暴露出来的咽喉要害!
瘦小修士此刻体内灵力被刚才那一剑震得紊乱不堪,胸口剧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面对这迅如闪电、角度刁钻、狠辣无比的一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闪避或格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点死亡的寒芒,在自己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中越放越大……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血肉与软骨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长剑毫无阻碍地刺穿了他的喉咙,剑尖从后颈透出,带出一溜殷红的血珠。瘦小修士身体猛地一僵,双眼暴凸,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求饶,却只能从喉咙的破洞处挤出几声“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随即,他眼中的神采彻底黯淡,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静!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了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空地!
剩下的那四个修士——使枪的领头男子、面色阴鸷的修士、脸上带疤的壮士以及那个修为最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练气大圆满少年——亲眼目睹了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逆转,以及瘦小修士被秒杀的惨状,他们脸上的狞笑、贪婪、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彻骨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有点“天真好骗”的小丫头,实力竟然恐怖如斯!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跑!快跑啊!!” 那个面色阴鸷的修士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如同被掐住脖子般的尖利嘶吼,再也顾不得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宝物美梦,转身就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在腿上,朝着与慕陶陶相反的方向亡命奔逃!他现在只想离这个女煞星越远越好!
“现在想跑?晚了!刚才不是还想把姑奶奶卖去当鼎炉吗?给我留下!” 慕陶陶冷哼一声,杀意已决!她脚下步法瞬间施展到极致,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又似一道贴地飞行的青色闪电,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朝着逃跑的四人急追而去!手中长剑更是不停挥动,一道道凝练的剑气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封锁着他们的逃窜路线,或是直接朝着他们的后背要害劈去!
“啊——!”
“不!别杀我!”
“饶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在这片美丽的桃林中显得格外刺耳。那四个修士,修为最高的领头男子也不过筑基初期巅峰,在实力全开、杀意凛然的慕陶陶面前,根本连逃跑都成了一种奢望!剑光闪烁,血花飞溅!面色阴鸷的修士第一个被剑气从后背贯穿心脉,扑倒在地;脸上带疤的壮士试图反抗,被慕陶陶近身一剑削首;使枪的领头男子勉强挡了两剑,虎口崩裂,长枪脱手,被第三剑刺穿了丹田,倒地气绝……
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那个修为最低、年纪也最轻的炼气大圆满少年。他早已被这单方面的屠杀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对着如同杀神般一步步走来的慕陶陶拼命磕头,额头瞬间就红肿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走音:“道友!仙子!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猪油蒙了心,我们不是人!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我愿意把我们身上所有的宝物,对!所有的!包括那根本不存在的温魂玉,还有我们之前所有的收获,全都献给您!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立刻滚出您的视线,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求求您了!” 他一边哭喊,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自己腰间的储物袋,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