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乌季达的风裹着红褐色粉尘，吸进肺里像吞了把细沙。李伟的车队刚驶过磷矿入口的路障，车载辐射检测仪就“滴滴”尖叫起来，屏幕上的数字跳到8200微西弗——是安全值的82倍。“戴紧防护面罩！”沈亦舟把硼砂涂层的口罩分给众人，“钚-239粘在粉尘上，吸一口就会在肺里扎根，三个月就会出现咳血症状。”
车窗外的磷矿像一片烧红的废墟，矿渣堆成的山丘泛着铁锈色，远处的冶炼厂烟囱喷着灰黑色浓烟，飘落在草地上，草叶瞬间变成灰褐色。阿锐的卫星平板突然弹出“地质学家老周”的加急消息，附带张磷矿三维地形图：“艾娃把钚原料藏在废弃冶炼厂的反应釜里！磷矿里的磷酸会和钚反应，形成易挥发的钚化合物，她想让污染飘到周边三个牧民部落！”
周小雨刚把直播镜头对准冶炼厂，弹幕就被“技术流”粉丝的预警刷屏。“核物理博士小林”的留言带着辐射符号：“我捐的铅板和抗辐射药物昨天到丹吉尔港了！中资企业的皮卡正往乌季达送，铅板能搭临时育苗棚，挡住90%的辐射——上次实验我穿防护服待了半小时，现在头发还一撮撮掉！”他甩来段铅板搭建视频，画面里他被铅板砸到脚，疼得跳脚，“这玩意儿沉得像块铁，你们搭的时候别学我逞能！”
“老茶客”的民生支援更及时：“我联系了摩洛哥华资医院，抗辐射针剂和碘化钾片已经装车！”他附了张医院门口的照片，护士正往车上搬药箱，“昨天跟海关解释‘抗辐射药不是违禁品’，差点被当成走私犯——还好带了国际刑警的证明。”
车队刚拐进柏柏尔族牧民的临时营地，就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个孩子坐在帐篷外，头发成片脱落，脸上布满渗血的红疹，最小的女孩指尖发黑，正抓着块干硬的馕往嘴里塞。“艾娃的人说，只要帮她守着冶炼厂，就给我们干净水。”牧民长老穆萨拄着枣木拐杖走过来，拐杖上刻着柏柏尔族的太阳图腾，“结果她往水里倒‘银粉末’，喝了的人都成了这样。”
穆萨的孙子哈桑才五岁，眼睛因为辐射感染已经红肿流脓，他拽着李伟的裤腿，含糊地说：“叔叔，我想种……会发光的芽。”他从怀里掏出颗干瘪的种子，是之前从刚果（布）传过来的普通春芽，种皮已经裂开，“妈妈说，芽长出来，水就干净了。”李伟的心猛地一揪，赶紧从物资包里拿出小林捐的儿童抗辐射药膏，轻轻涂在哈桑的脸上。
沈亦舟蹲下身，用辐射检测仪扫过营地的水源，仪器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钚浓度超标100倍！艾娃把钚原料的包装拆开了，故意泡在水源里。”他从恒温箱里取出红磷春芽的种子，种子泛着淡红色的光泽，“这是秦教授团队的新成果，根须能吸附钚离子，还能在辐射值8000微西弗的环境里存活——但必须种在铅板搭的育苗棚里，不然种子会被辐射杀死。”
刚安置好患病的牧民，冶炼厂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阿凯抓起无人机——这是“无人机爱好者小夏”捐的抗干扰型号，上周从深圳发的，走中欧班列转海运到的丹吉尔港——镜头升空后，清晰地看见艾娃的人正在往矿车上装铅制容器，“是钚原料的半成品！她要把这些东西运去利比亚，卖给恐怖分子！”
马库斯突然攥紧了手里的工兵铲，铲柄上刻着卢卡的名字：“艾娃的通讯频道里，我听见她提到‘卢卡的坐标’。”他调出卫星平板上的录音，艾娃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别跟我提那个死不了的卢卡，他现在在利比亚，等着我送‘礼物’过去。”马库斯的刀疤处涨得通红，“卢卡没死！艾娃一直在利用他！”
李伟让周小雨带着牧民转移到安全区域，自己和马库斯、阿凯、沈亦舟往冶炼厂摸去。沿途的矿渣堆上，连野草都长不出来，只有几只秃鹫在低空盘旋。“冶炼厂的废弃反应釜是绝佳的藏身处。”沈亦舟指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那里的厚钢板能挡住辐射，艾娃肯定把核心钚原料藏在里面。”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没关，弹幕里的“军师团”已经开始出谋划策。“程序员阿哲”的消息秒速弹出：“我黑进了摩洛哥的电力系统！冶炼厂的高压电闸在西门，拉闸后里面的监控会黑屏十分钟！”他附了张电力分布图，“上次黑纳米比亚气象卫星，差点被网警找上门，这次我用了匿名服务器！”
“军工迷阿强”的战术指导紧跟着到：“我捐的穿甲弹和夜视仪在皮卡上！穿甲弹能打穿冶炼厂的铁门，夜视仪调至‘辐射探测模式’，能看见钚原料发出的蓝光——这玩意儿上次打靶，把我家的旧铁锅打了个洞，你们别对着人开！”
傍晚的营地，穆萨的妻子们在火塘边准备食物，李伟从物资包里翻出粉丝捐的鹰嘴豆和椰枣——这是“美食博主阿梅”特意选的耐储存品种，从新疆发的，走中亚铁路转过来的——“今天做‘辐射防护椰枣鹰嘴豆泥’，摩洛哥版邪修菜。”他把鹰嘴豆泡进净化过的水里，“椰枣含钾，能帮助排出体内的辐射物质，鹰嘴豆煮烂了养胃，牧民们吃了舒服。”
沈亦舟蹲在一旁调试育苗棚的铅板，他把小林捐的硼砂溶液喷在铅板上：“这层硼砂能反射辐射，育苗棚里的辐射值能降到1000微西弗以下。”他往鹰嘴豆泥里加了勺粉丝捐的孜然粉，“矿场周围的空气里有磷粉味，加孜然能去味——秦教授说，红磷春芽也喜欢含磷的土壤，刚好利用矿场的废料。”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刚扫过火塘，“营养学家小宋”的连麦就弹了进来，背景是实验室的检测仪器：“我捐的维生素片到乌季达了！维生素c和E能增强抗辐射能力，给孩子每天吃一片——上次我给我家狗喂了一片，它现在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弹幕里立刻有人打趣：“狗都比你抗造？”小宋笑着摆手：“我这不是天天熬夜做检测嘛！”
深夜的冶炼厂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只有应急灯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李伟带着团队摸到西门，阿凯用阿强捐的断线钳剪断铁丝网，“还有五分钟拉闸。”他看了眼手表，无人机的镜头突然传来警报，“艾娃的巡逻队过来了，有十条狗！”
“用这个！”马库斯从背包里掏出瓶液体，是“兽医老杨”捐的驱狗喷雾，上周从北京发的，走航空快递到的摩洛哥，“这玩意儿喷在地上，狗闻着就跑——上次我在加蓬试了，把马库斯的狗都熏得躲进洞里。”他往地上喷了一圈，巡逻队的狗果然开始狂吠着后退，巡逻队员骂骂咧咧地追着狗跑，刚好给他们让出了路。
“电力切断！”阿哲的消息在平板上跳动，冶炼厂的灯光瞬间熄灭。李伟带着众人冲进厂区，马库斯的夜视仪亮起蓝光，很快就锁定了反应釜的位置——那里正发出微弱的蓝光，是钚原料的辐射光。“就在里面！”他一脚踹开反应釜的铁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怒了：三个牧民被绑在柱子上，身边放着打开的铅制容器，钚粉末正顺着容器边缘往下掉。
“艾娃想让他们当‘活辐射源’！”沈亦舟冲过去解开牧民的绳子，“钚粉末沾到皮肤，会顺着毛孔进入血液，一周内就会器官衰竭。”他掏出抗辐射药膏，往牧民身上涂，“还好我们来得及时，没超过四小时。”
就在这时，阿锐的卫星电话响了，是小林的皮卡队到了！工人们抬着铅板和育苗盆冲进营地，穆萨的牧民们也赶来帮忙，半小时就搭起了三座育苗棚。沈亦舟把红磷春芽的种子种进拌了硼砂的土壤里，刚浇上净化水，种子就冒出了细小的芽尖。周小雨的直播镜头里，检测仪的数值从8200微西弗慢慢降到1000，“扎根了！红磷春芽活了！”弹幕瞬间被“春芽牛逼”刷屏，小林的金色留言跳出来：“我的铅板没白砸脚！”
艾娃的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厂区上空，探照灯扫过反应釜。“把钚原料交出来！”她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不然我炸了整个育苗棚！”马库斯突然举着卢卡的照片站到灯光下：“你把卢卡藏在哪了？”艾娃的声音瞬间变调：“你别管闲事！”她的直升机突然往利比亚方向飞，“我在矿场埋了炸弹，三十分钟后爆炸，你们都得死！”
“阿哲，定位炸弹位置！”李伟大喊，平板上立刻弹出矿场的三维图，“在育苗棚旁边的矿渣堆里！”阿强的穿甲弹刚好派上用场，阿凯扛起火箭筒，对准矿渣堆就是一发——“轰隆”一声，炸弹被提前引爆，碎石溅起很高，育苗棚却因为铅板的保护完好无损。
“老茶客的军警到了！”阿锐指着远处的车灯，摩洛哥军警的装甲车正往这边开，车身上印着国际刑警的标志，“艾娃的退路被堵死了！”李伟突然想到个主意，让周小雨打开直播，对着反应釜的钚原料：“艾娃，你看清楚，这些钚原料我们已经用红磷春芽吸附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艾娃的直升机果然掉头回来，她举着枪从机舱里跳下来，“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她冲向育苗棚，马库斯一把拽住她，将她按在地上：“你欠卢卡的，欠这些牧民的，今天一起还！”他从怀里掏出卢卡的日记，“你当年骗他去卢旺达，就是为了把他卖给恐怖分子，是不是？”艾娃的脸瞬间惨白，“是又怎么样？他就是个没用的蠢货！”
就在这时，艾娃藏在矿场的埋伏队冲了出来，却被突然出现的柏柏尔族牧民包围了！穆萨举着枣木拐杖，“我们受够了被当棋子！”牧民们手里拿着粉丝捐的工兵铲和砍刀，这些物资上周从阿尔及利亚的中资仓库运过来的，“春芽给了我们希望，谁毁春芽，我们就跟谁拼命！”艾娃的埋伏队瞬间被冲散，有个武装分子想往育苗棚扔手雷，被阿凯一枪打飞手雷，手雷在远处爆炸，溅起的碎石都没碰到育苗棚。
艾娃被军警押走时，突然冷笑：“你们以为黑钻联盟就我一个？卢卡现在是利比亚分部的首领，他会带着更多钚原料回来的！”她被塞进警车前，扔出个U盘，“这是卢卡的坐标，你们有本事就去找他！”马库斯捡起U盘，手指颤抖着插进平板，屏幕上出现利比亚沙漠的坐标，旁边有张照片：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侧脸和卢卡一模一样，手里举着黑钻联盟的标志。
第二天清晨，育苗棚里的红磷春芽已经长出了两片新叶，叶片上的淡红色光泽在阳光下格外明显。沈亦舟拿着检测报告，脸上带着笑容：“春芽的根须已经吸附了30%的钚离子，矿场的水源浓度下降了一半！”他指着远处的冶炼厂，“中资企业的工程师来了，他们要把这里改成辐射净化站，用红磷春芽的根系做净化系统。”
穆萨的孙子哈桑已经能睁开眼睛了，他捧着一杯净化后的水，喝得小心翼翼：“甜的。”他拉着李伟的手，往育苗棚里走，“我要跟叔叔一起种春芽，让所有小朋友都能喝干净水。”周小雨的直播镜头里，哈桑把一颗红磷春芽的种子放进土里，弹幕里的粉丝纷纷留言“哈桑加油”，礼物特效像落在育苗棚的阳光。
老茶客的合作协议签好了，他指着刚建好的板房：“这里要建学校和医院，春芽基地的工人优先雇柏柏尔族牧民，月薪是挖磷矿的四倍。”他递给穆萨一把钥匙，“这是净水站的钥匙，今天就能通水。”穆萨接过钥匙，激动得手都抖了，他把钥匙插进净水站的门锁，“咔哒”一声，清澈的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牧民们欢呼着围过去，有的用碗接，有的直接用手捧，脸上的笑容像沙漠里的太阳花。
沈亦舟收到秦教授的视频，画面里的红磷春芽已经长到了半尺高：“我们培育出‘抗辐射二代春芽’了，能在利比亚的沙漠里生长！”视频背景里，几个利比亚留学生举着“欢迎春芽”的牌子，“我们已经联系了利比亚的反政府武装，他们愿意帮我们对抗黑钻联盟。”
傍晚，李伟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声音和卢卡有七分像，却带着冰冷的杀意：“马库斯，别来利比亚找我，你只会害死更多人。”电话那头传来钚原料的“滋滋”声，“艾娃的钚原料只是开始，黑钻联盟要在非洲建十个‘辐射禁区’，春芽永远别想长进来。”电话突然挂断，屏幕上弹出一张照片：利比亚沙漠的绿洲里，一片春芽幼苗被烧毁，旁边插着黑钻联盟的旗帜，上面写着“反对春芽，净化非洲”。
马库斯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我必须去利比亚，不管他是不是卢卡，我都要阻止他。”他把卢卡的照片贴在头盔上，“这次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像卢卡一样被利用。”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恒温箱里取出“抗辐射二代春芽”的种子：“我们一起去，春芽能在辐射里生长，我们也能在黑暗里找到光明。”
第二天清晨，车队驶离乌季达磷矿时，柏柏尔族的牧民们举着红磷春芽的种子站在路边送行。哈桑抱着一盆刚长出来的春芽，塞进李伟的怀里：“叔叔，带着它去利比亚，让那里也长出绿芽。”穆萨吹响了柏柏尔族的号角，声音在磷矿上空回荡，像在为他们祈福。
车窗外的磷矿渐渐远去，育苗棚的红色屋顶在阳光下像一片希望的火海。阿凯突然指着前方：“看！沙漠雕！”一只巨大的沙漠雕在天空盘旋，翅膀展开像一面黑色的旗帜，“这是利比亚的吉祥鸟，会给我们带路。”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沙漠雕，弹幕里的粉丝跟着刷屏：“我们在利比亚等你”“春芽永不言败”。
李伟把哈桑送的春芽放在副驾上，阳光照在叶片上，泛着淡红色的光。他握紧了手里的“抗辐射二代春芽”种子，种子在掌心温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下一站，利比亚沙漠。”他轻声说，车载电台里传来秦教授的声音：“二代春芽的种子已经发往利比亚边境，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车队越走越远，身后的春芽基地渐渐变成红色的小点，却像一颗不灭的火种，在摩洛哥的磷矿上燃烧。李伟知道，春芽的旅程还在继续，黑钻联盟的阴影还没散去，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的身后，有千千万万的粉丝，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每个渴望在辐射土地上种出绿芽的非洲人。春芽计划，永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