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富尔的晨光刚爬上春芽井的井台,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就对准了种植园入口——远处尘烟滚滚,三辆喷着“中非青少年交流营”标识的越野车正疾驰而来,最前面那辆的车窗里,阿花举着绘有茶苗的风筝,红绳在风里飘得像团火苗。
“阿花姐姐!”杜尔抱着012号茶苗冲出去,茶苗嫩梢上的新叶沾着晨露,刚好蹭到阿花跳下车的裙摆。两个孩子把“信物”往对方怀里塞,阿花带来的湘西茶种用蜡封在竹管里,杜尔则把系着红绳的茶苗递过去:“它长了三片新叶,我每天都给它浇春芽井的水。”
李伟和沈亦舟迎上去时,交流营张老师正举着个铁皮盒笑:“秦大山特意让我带来的,湘西老茶厂的杀青锅灰,说拌在沙漠红土里,茶苗根系能长得更壮。”他打开盒子,深褐色的锅灰带着淡淡的茶香,“老爷子还说,等春芽茶运到湘西,要用沅江水煮,做一饼‘中非合璧’的紧压茶。”
阿花拉着杜尔钻进茶苗区,身后跟着一群交流营的孩子,他们手里的笔记本上都画着茶苗,有的还标注着“认养编号”。“这是008号,是上海的王叔叔认养的,”阿花指着一株叶片舒展的茶苗,“他说等茶叶丰收,要寄给在法国的女儿,让她知道中国茶在非洲开了花。”
沈亦舟正带着奥马尔、马赫迪打包春芽茶,粉丝捐的真空包装机嗡嗡作响,每袋茶叶上都贴着二维码。“扫这个能看到茶苗的生长记录,”沈亦舟演示给众人看,屏幕上立刻跳出001号茶苗的照片——从枯瘦的幼苗到如今的枝繁叶茂,下面是“认养人:湘西茶农秦大山”的字样,“这样欧洲的买家就知道,每一口茶都来自炮火中的希望。”
“李老师,该做午饭啦!”周小雨举着直播设备找到李伟,镜头里已经挤满了弹幕。“家人们催更‘邪修菜’了!阿梅说这次要学个‘零翻车’的,不然她老公真要让她睡阳台了!”
李伟刚走进灶台,就看见阿花抱着个竹篮跑进来,里面是湘西带来的腊肉和干辣椒。“爷爷说用沙漠的沙棘果炒腊肉,又香又开胃!”阿花踮着脚把腊肉递过去,“还要加春芽茶的碎末,去油又提香。”
沈亦舟已经烧旺了火,铁锅里倒上粉丝捐的菜籽油,滋滋作响。“腊肉含蛋白质25%,沙棘果维生素c含量是柠檬的十倍,搭配茶末里的茶多酚,既能补充能量又能促进消化。”他切了块腊肉丢进锅里,“不过沙漠干燥,辣椒要少放,避免上火。”
“还是沈老师细心。”李伟撒入茶末,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这道菜叫‘沙棘茶香肉’,等下让马赫迪尝尝,比他以前吃的生驼肉可强多了。”
直播镜头里,两人一炒一拌配合默契,弹幕瞬间沸腾。“厨房杀手阿梅”的Id带着流泪的表情包跳出来:“我记下来了!腊肉切片、沙棘去籽、茶末用嫩芽!这次再翻车,我就把锅砸了!”
“阿梅你先别急着砸锅。”“机械师阿伟”打趣道,“我捐的冷链集装箱已经到苏丹港了,里面有恒温设备,保证春芽茶运到欧洲还是鲜的。顺便给你带了口不粘锅,就算你煮石头都不会粘!”
“专业运输交给我!”一个橙色Id突然刷屏,头像是集装箱图案,“我是‘中远海运阿海’,负责这次春芽茶的中欧班列运输。货物从苏丹港出发,经苏伊士运河到鹿特丹,全程28天,我会实时播报运输情况!”他附上运输路线图,“另外,我联系了红海的护航舰队,保证茶叶安全通过战乱海域。”
李伟夹起一块炒好的腊肉,对着镜头晃了晃:“家人们放心,有阿海保驾护航,春芽茶一定能顺利抵达欧洲。这口肉敬大家,敬跨越山海的爱心!”
话音刚落,沈亦舟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维和部队张队长”的名字格外醒目。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红海沿岸的武装分子劫了三艘运输船?目标是人道主义物资?”
李伟的心猛地一紧。春芽茶的集装箱明天就要从苏丹港装船,要是遇到劫船,不仅几个月的心血白费,粉丝们的爱心也会付诸东流。“张队长怎么说?”
“他们正在协调国际护航舰队,但武装分子藏在索马里海域的小岛里,行动很隐蔽。”沈亦舟挂了电话,眉头紧锁,“张队长说,最近有批欧洲的援助物资被劫,武装分子可能会把目标对准咱们的茶叶——毕竟现在春芽茶在欧洲小有名气,黑市上能卖个好价钱。”
“不能让他们得逞!”奥马尔冲进灶台,手里还攥着打包茶叶的绳子,“我带兄弟们去苏丹港守着!以前我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路数!”
马赫迪也站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因激动而泛红:“我也去!我认识几个以前的兄弟,现在在红海当向导,能帮咱们避开武装分子的据点。”
周小雨的镜头已经对准了沈亦舟手里的运输路线图,弹幕瞬间从玩笑变成了严肃的讨论。“我是海军退伍的,”一个Id为“老兵阿强”的用户留言,“索马里海域的暗礁多,武装分子的小船灵活,但怕强光和声波武器。我捐十套强光手电和声波驱离器,走空运,明天就能到苏丹港!”
“我是国际法律师,”“律师阿敏”的Id弹出,“春芽茶属于联合国认证的人道主义援助物资,武装分子劫持属于违反国际法。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事法院,他们会发布通缉令,同时我会给护航舰队提供法律支持,让他们有权直接开火!”
“我是卫星公司的,”“工程师阿星”甩上一张卫星图,“这是武装分子的主要活动区域,我标注了他们的藏身点和常用航线。我们公司可以提供实时卫星监控,一旦发现他们的小船,立刻通知护航舰队!”
沈亦舟飞快地记录着粉丝们的建议,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阿星的卫星监控和老兵阿强的驱离器能形成第一道防线,阿敏的法律支持能让护航舰队放开手脚,马赫迪的向导能避开暗礁区。”他抬头看向李伟,“这样一来,运输风险能降低80%。”
“不够。”李伟放下手里的锅铲,走到地图前,“武装分子可能会在港口附近动手,我们得在集装箱上做手脚。”他指着“中远海运阿海”发来的集装箱参数,“这些集装箱是密封的,我们可以在里面装几个小型定位器,再放些粉丝捐的烟雾弹——一旦被劫,定位器能实时传输位置,烟雾弹能触发警报。”
“我来安排!”“机械师阿伟”立刻回复,“我联系国内的厂家,连夜赶制一批微型定位器和烟雾弹,用专机运到苏丹港,保证明天装船前到位!”
当晚,种植园的灯光亮到了深夜。奥马尔和马赫迪带着兄弟们整理装备,刀疤脸把粉丝捐的强光手电绑在腰间,曾经的武器如今换成了守护和平的工具;沈亦舟和“中远海运阿海”远程沟通,修改运输路线,把卫星监控的坐标同步给护航舰队;李伟则带着阿花和杜尔,在每箱茶叶里放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是孩子们画的茶苗和歪扭的“和平”二字。
“这样就算茶叶被劫,他们也能看到孩子们的心意。”阿花把卡片塞进集装箱的缝隙里,“爷爷说,善良能化解一切仇恨。”
第二天清晨,装载着春芽茶的卡车驶离种植园,车头上插着的五星红旗和联合国旗帜在风里飘扬。李伟和沈亦舟站在春芽井旁,看着车队渐渐远去,阿花和杜尔举着“春芽加油”的纸牌,直到车队消失在沙漠的尽头。
“沈亦舟,你说这些茶叶能顺利到欧洲吗?”李伟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会的。”沈亦舟递给他一杯刚泡好的春芽茶,“因为这些茶叶里,装着太多人的希望——有湘西茶农的汗水,有粉丝们的爱心,有孩子们的期盼,还有这片土地对和平的渴望。”
运输途中的每一天,周小雨都会开“护航直播”。第一天,“老兵阿强”捐的驱离器在苏丹港附近逼退了一艘可疑小船;第三天,“工程师阿星”的卫星监控发现了三艘武装分子的快艇,护航舰队提前拦截,没费一枪一弹就将其驱离;第五天,当船队通过索马里海域时,马赫迪的向导带着船队绕开了一片暗礁,刚好避开了武装分子的埋伏。
最惊险的是第七天。一艘伪装成渔船的武装分子船只突然冲向运输船,就在距离集装箱只有五十米时,“机械师阿伟”捐的烟雾弹突然触发,红色的烟雾在海面上炸开,同时定位器发出了强烈的信号。不到十分钟,护航舰队的直升机就赶到了,武装分子吓得弃船而逃。
“家人们!安全了!”周小雨的镜头里,红色烟雾渐渐散去,运输船继续平稳前行,“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但咱们的防护措施起作用了!春芽茶平安无事!”
弹幕里一片欢呼,“海外华人商会阿明”的Id刷来一组火箭:“我已经在鹿特丹港准备好迎接仪式了,邀请了欧洲的茶商和媒体,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炮火中长出的茶’的故事!”
第二十八天清晨,当运输船抵达鹿特丹港时,港口早已挤满了人。欧洲的茶商举着“欢迎春芽茶”的牌子,华人华侨们挥舞着五星红旗,媒体记者的镜头对准了第一个被卸下的集装箱——上面贴着阿花和杜尔画的茶苗图,旁边是“中非友谊,和平共生”的字样。
“中远海运阿海”的直播镜头里,“海外华人商会阿明”打开了一箱茶叶,浓郁的茶香立刻弥漫开来。一位法国茶商拿起一片茶叶,放在鼻尖闻了闻,赞叹道:“这是我喝过最有生命力的茶,有阳光的味道,有希望的味道。”
消息传到达尔富尔时,种植园里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茶苗认养仪式”。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卡洛斯团长亲自到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春芽种植园的模式太成功了,我们决定在非洲的五个战乱地区推广,邀请李老师和沈老师担任技术指导。”
他指着台下的一群人,他们是来自南苏丹、索马里等地区的代表,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株春芽茶苗:“这些茶苗,是从001号茶苗上剪下来的枝条培育的,带着你们的希望,也带着中非友谊的种子。”
李伟接过卡洛斯团长递来的聘书,转身看向沈亦舟,两人相视而笑。阿花和杜尔正带着交流营的孩子们给新的茶苗浇水,春芽井的水流顺着水渠流淌,滋润着每一株茶苗的根系。远处,奥马尔和马赫迪带着兄弟们扩建茶苗区,新的灌溉系统正在安装,粉丝捐的pVc管在阳光下闪着光。
周小雨的镜头对准了001号茶苗,它已经长得比阿花还高,枝叶繁茂,叶片翠绿。镜头慢慢拉远,种植园里的茶苗一片连着一片,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延伸到沙漠的尽头。弹幕里,“湘西茶农秦大山”的Id弹出:“小伟,亦舟,湘西的茶花开了,等你们回来一起采!”
李伟对着镜头,举起一杯刚泡好的春芽茶:“这杯茶,敬祖国,敬每一位守护春芽的家人,敬这片土地上的和平与希望。春芽茶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茶苗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沙漠的风不再带着沙砾的粗糙,而是裹着茶芽的清香,吹向远方。远处的地平线上,新的茶苗正在扎根,新的希望正在生长,就像这杯春芽茶,历经风雨,却愈发醇厚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