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现场的聚光灯比复赛时亮了三倍,金属操作台反射着冷光,组委会提供的食材箱整齐排列在台侧,透明保鲜盒里的藏区青稞粒泛着浅金色光泽,松茸裹着湿润的泥土,连根茎上的细绒毛都清晰可见。李伟捏起一粒青稞放在掌心,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颗粒:“比预演时的更饱满,就是不知道黏性怎么样。”
沈亦舟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离松茸根部的泥土,白围裙上沾着点褐色的泥渍也没在意 —— 这是海拔三千二百米的野生松茸,菌盖边缘还泛着淡淡的乳黄色,他低头闻了闻,清冽的山林香气瞬间钻进鼻腔:“鲜味太足,不能用重调料,不然会盖过本味。”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支银色记号笔,在装青稞粉的透明袋角落画了个极小的 “舟” 字,“上次预演后我就留了心,做个标记,省得再出意外。”
周小雨举着三台手机环拍,镜头刚扫到操作台,观众席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第一排的张桂芬大妈领着广场舞队,每人手里举着块烫金的 “邪修厨神必胜” 牌,牌柄上还缠了晒干的青稞穗;302 宿舍的四个男生挤在第二排,寸头男生怀里抱着个改装过的 “多层检测盒”,盒子里装着试纸和小秤,戴眼镜的男生举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老赵的操作台:“李老师放心,这次我们盯着他,看他还敢不敢搞小动作!”
外卖小哥阿杰带着二十多个同事坐在后排,每人手里都捧着个印着 “烟火厨坊” logo 的保温桶,桶里装着提前泡好的青稞粒:“我们查了资料,青稞提前泡两小时更易发酵,特意带过来给你们应急!” 工地老王则扛着个洗得锃亮的安全帽,帽檐上贴满了粉丝送的小贴纸:“上次的安全帽扣肉糕大家都说好,今天我再给咱当备用容器!”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欢迎各位来到《家常菜争霸赛》总决赛现场!本次决赛主题为‘地域食材融合’,选手需在 90 分钟内,用藏区青稞、野生松茸为主食材,创作一道融合菜,评分包含口味(40%)、创意(30%)、人气互动(30%),最终得分最高者将获得‘国民家常菜厨神’称号及百万创业基金!”
随着一声 “比赛开始”,李伟和沈亦舟立刻分工 —— 李伟负责处理青稞,沈亦舟专注松茸。李伟刚把青稞粉倒进不锈钢盆,就听见 302 宿舍的男生们压低声音喊:“李老师!老赵往你这边看呢!” 他抬头瞥去,只见老赵正假装整理调料瓶,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们的青稞粉袋,助手小吴手里偷偷攥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露出点和青稞粉相似的粉末。
“知道了,” 李伟不动声色地把青稞粉袋往沈亦舟那边挪了挪,“沈师傅,帮我递下酵母粉。” 沈亦舟会意,递酵母粉时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他,眼神示意 “盯着粉袋”。两人配合许久的默契在此刻显露无疑,一个假装搅拌青稞粉,一个故意放慢处理松茸的速度,余光都留意着老赵的动向。
老赵见两人警惕,嘴角勾起阴笑,突然对着评委席方向喊:“总厨老师!我这松茸有块腐坏的,能换一份吗?”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他冲小吴使了个眼色,小吴立刻快步走过来,假装路过时 “不小心” 撞了下操作台,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顺势蹭过青稞粉袋,袋口的粉末悄悄撒了进去 —— 那是他提前准备的变质青稞粉,不仅受潮结块,还带着股淡淡的霉味。
“你走路没长眼啊!” 寸头男生立刻站起来喊,戴眼镜的男生赶紧按下微型摄像头的录制键,“我们都看见了!你故意撞操作台,还撒东西!” 小吴脸色一白,赶紧缩回手:“我…… 我不是故意的,地上太滑了。”
老赵立刻过来打圆场,手里把玩着银质调料勺:“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我助手只是不小心。再说了,你们李老师的‘邪修厨艺’,就算青稞粉有点问题,也能靠花里胡哨的工具掩盖吧?” 他故意把 “邪修” 二字说得很重,试图转移注意力。
张桂芬大妈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少血口喷人!小李老师的厨艺是靠真本事,不像某些人只会耍花招!” 她刚说完,刘姨就举着个小喷壶跑过来,壶里装着陈皮水:“小李老师,快用这个喷在青稞粉上增香,我刚才看见那小子撒的东西不对劲,说不定是坏的!”
李伟心里一紧,赶紧抓起一把青稞粉闻了闻 —— 果然,除了青稞的麦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粉里还有细小的结块。沈亦舟立刻掏出之前做标记的记号笔,在粉袋上划了道线:“我们的青稞粉刚才还是松散的,现在有结块,肯定被动过。” 他转头对周小雨喊,“快调监控!还有,把刚才撒进去的粉末取样,送组委会检测!”
周小雨立刻调出手机里的实时录像 —— 镜头清晰地拍到小吴撞操作台时,黑色塑料袋里的粉末撒进青稞粉袋,还有老赵之前偷偷给小吴递袋子的画面。302 宿舍的男生们也凑过来,戴眼镜的男生把微型摄像头的画面投到现场大屏幕上:“大家看!老赵赛前就和小吴在后台偷偷换东西,这是他们的聊天记录,说要‘用变质粉让李伟出丑’!”
屏幕上弹出老赵和小吴的微信对话,“把变质青稞粉撒进去,让他们的菜变味,评委肯定会打低分”“放心,我已经跟食材库的人打好招呼,没人会查” 等字眼格外刺眼。台下瞬间炸开了锅,观众们纷纷喊着 “取消老赵资格”“作弊太恶心了”,外卖小哥阿杰带头举起保温桶:“支持李老师!我们带了备用青稞粉,够你们用!”
组委会的工作人员立刻冲上台,拿着取样勺从李伟的青稞粉袋里取了样,又从老赵的操作台抽屉里搜出了剩下的黑色塑料袋 —— 里面的变质青稞粉和取样的粉末一模一样,还检测出了霉菌超标。工作人员还在老赵的手机里找到了他和食材库人员的短信记录,内容是让对方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给好处”。
老赵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却还想狡辩:“不是我做的!是小吴私自干的,我不知情!” 小吴见证据确凿,再也扛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是赵师傅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不让我在厨师行业立足!”
总厨皱着眉站起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根据《家常菜争霸赛》规则,选手存在故意破坏他人食材、使用变质食材、贿赂工作人员等作弊行为,组委会一致决定:取消赵 xx 本次决赛资格,终身禁止参加本赛事及相关衍生活动,并通报餐饮行业协会,记入行业诚信黑名单!”
话音刚落,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302 宿舍的男生们举起 “作弊可耻” 的纸牌欢呼,张桂芬大妈领着广场舞队跳起了《正义必胜》的改编舞,刘姨激动得抹眼泪:“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老赵被工作人员架着离开时,还试图挣扎,却被观众的嘘声淹没,路过操作台时,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的调料瓶,麻辣酱洒了一地,像极了他狼狈的下场。
解决了老赵的风波,比赛时间还剩 40 分钟。李伟和沈亦舟立刻用阿杰带来的备用青稞粉重新操作,302 宿舍的男生们也过来帮忙 —— 寸头男生用改装的 “快速筛粉器” 筛青稞粉,戴眼镜的男生用酸奶调发酵液,其他两个男生则帮忙清洗松茸。
“青稞粉过筛时加点玉米淀粉,能增加黏性!” 李伟边搅拌边说,这是他昨晚和粉丝讨论时学到的技巧。沈亦舟则把松茸切成薄片,用融化的黄油快速煎了十秒:“黄油不能多,刚好裹住松茸就行,煎太久鲜味会散。” 两人配合得行云流水,观众席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刘姨举着陈皮水喷壶,在青稞面团上轻轻喷洒:“再醒发十分钟,蒸出来更松软!” 老王则把安全帽洗干净,当成备用的蒸容器:“要是蒸锅不够用,就用这个,保温效果好!”
终于,在比赛结束前五分钟,“青稞松茸扣肉塔” 完成了 —— 底层的青稞糕煎得金黄酥脆,中间的梅干菜扣肉油润透亮,顶层的松茸片泛着黄油光泽,用薄荷枝和青稞穗点缀后,既有藏区食材的粗犷,又有家常菜的精致。
评委们迫不及待地品尝,总厨叉起一块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回味片刻:“这道菜把青稞的粗糙感和松茸的鲜味完美融合,青稞糕外酥里软,扣肉的油脂渗进糕里,香而不腻,松茸只用盐提鲜,保留了本味,堪称‘地域融合的典范’!” 美食评论家补充道:“更难得的是,面对作弊风波,两位选手冷静应对,还能做出如此高质量的菜品,这份心态和厨艺,都配得上‘厨神’称号!”
观众投票环节更是毫无悬念,李伟和沈亦舟以全票获得人气第一。当主持人宣布他们获得总决赛冠军,颁发百万创业基金和 “国民家常菜厨神” 证书时,台下的粉丝们纷纷冲上台,302 宿舍的男生们把李伟和沈亦舟举起来,张桂芬大妈给他们戴上用青稞穗编的花环,阿杰和同事们打开保温桶,分给大家提前做好的青稞粥,现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赛后采访时,记者问李伟获胜的秘诀是什么,他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丝袜筛子(之前改良青稞粉用的):“没有什么秘诀,就是用心做家常菜,还有一群靠谱的‘邪修同门’帮忙。厨艺不是投机取巧,而是生活的智慧,是让普通人用简单的工具,也能做出好吃的菜。”
沈亦舟则掏出之前折好的口味评分表,轻轻展开:“以前我总执着于正统技艺的‘面子’,现在才明白,厨艺的‘里子’是让吃的人开心。这份评分表,我会留着,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夕阳透过赛场的玻璃窗,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也洒在台下粉丝们的笑脸上。老赵的身败名裂成了决赛最深刻的注脚,而李伟和沈亦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他们要用那百万创业基金,把 “烟火厨坊” 开到更多地方,让 “邪修厨艺” 走进更多普通人的厨房,让美食的烟火气,温暖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