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金焰箭破空而行,一道直取墨九霄面门,另一道擦着他肩头掠过,在地上炸出火浪。热风掀得他黑袍翻飞,脚底泥土裂开细纹。
云小糖借着反冲力向后跃出三丈,落地时脚尖一点,弓身一转,第二支箭矢改射地面。火焰炸开,形成一道灼热屏障,把她和墨九霄隔开。
她站在火光边缘,双持熔火弓,目光锁定对方。
“洛无涯!”她开口,“左三!”
话音刚落,洛无涯重剑横扫,一道寒光劈出,正中飞向白焰的第三把黑刃。“铛”地一声,黑刃断成两截,坠地时还在冒烟。
白焰怒吼一声,前爪猛拍,将两名扑上来的残党震退。它四腿站定,毛发微扬,额前那团金色火焰纹路隐隐发亮。
墨九霄喘了口气,左手捂住右肩。那里被金焰箭擦过,皮肉焦黑,血还没止。他抬眼看向云小糖,眼神阴沉。
“你倒是会指挥。”他说。
“不只是指挥。”她拉满弓弦,“还会收尾。”
她松手,一支箭离弦而出,直奔他胸口。墨九霄抬手召出黑雾,凝成盾牌挡下。但箭头在触碰瞬间爆开,冲击波让他踉跄后退。
藏宝图界面浮现在她眼前,墨九霄体内能量乱成一团,像烧沸的水壶。她看得清楚——这人撑不了多久。
他忽然抬手,掌心裂开一道缝隙,黑色雾气涌出。七把悬浮的短刃重新聚拢,刀尖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声。
“你以为这点火力就能压我?”他咬牙,“我走过的尸山血海,比你活过的日子都多。”
他双手一合,七把黑刃同时动了。三把袭向洛无涯,两把绕向白焰背后,最后两把交叉飞向云小糖。
云小糖不动。
洛无涯横剑格挡,砍落一把,侧身避过第二把,第三把划过他手臂,伤口更深。白焰甩尾击飞一把,翻身躲开另一把。
云小糖抬起双弓,左右连射。两支箭精准命中飞来的黑刃,将其击偏。第三支箭紧随其后,直取墨九霄咽喉。
他低头闪避,箭矢擦过面具边缘,留下一道裂痕。
“你还真敢下死手。”他冷笑。
“你不是也想抢东西?”她语气平静,“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
她脚下一蹬,跃上白焰背脊。白焰低吼一声,四肢发力,雪白毛发炸起,一股威压扩散开来。剩下几个残党脚步一顿,兵器差点脱手。
洛无涯趁机逼近,重剑直指墨九霄咽喉。
“放下武器。”他说。
墨九霄没理他。他双手结印,掌心黑洞浮现,越扩越大。那是他用命换来的时空裂隙,能吞一切攻击。
“你们拦不住我。”他说,“只要我跳进去,这片大陆就再也抓不到我。”
云小糖站在白焰背上,看着那黑洞旋转。
藏宝图弹出提示:【检测到空间扭曲】【延迟爆裂符文已激活】【倒计时:3、2、1】
她嘴角微动。
第一支金焰箭被黑洞吸入的瞬间,内部轰然炸开。压缩的火焰在狭小空间内爆发,黑洞剧烈震荡,接着崩塌。
冲击从内而外炸出,墨九霄胸口炸出血花,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堆上。
他咳出一口黑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不可能……那种箭怎么会……”
“你忘了。”云小糖跳下白焰,一步步走近,“我合成的东西,从来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她举起双弓,箭尖对准他膝盖。
“最后一箭,给你留个记号。”
墨九霄猛地抬头,双手再次结印,想要撕开新的裂隙。
洛无涯冲上前,重剑横劈,直接斩在他手印中央。符文断裂,施法中断。
白焰窜过去,尾巴一卷,把他腰身缠住,拖回空地中央。
云小糖松手。
金焰箭破空而下,贯穿他左膝弯。墨九霄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再没能站起来。
他低头看着插在腿上的箭,火焰还在燃烧,骨头焦黑。
“你……不会杀我?”他问。
“不杀你。”她说,“但你要留在这里,直到我说可以走。”
她转身走向白焰,指尖绕了下发尾。藏宝图自动刷新,十七个红点全部消失。敌对信号清零。
洛无涯收剑入鞘,站到她身侧半步之后。他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但他没管。
“结束了?”他问。
“暂时。”她说。
白焰趴在地上,舔了舔前爪。刚才那一战耗了不少力气,但它眼神还很清醒。
云小糖摸了摸它的耳朵,又看了眼远处石堆旁的墨九霄。他坐在地上,膝盖上的箭已被拔出,伤口封住,但动不了。他盯着她,一句话没说。
山谷恢复安静。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源核碎片已经融入体内,不再外显。但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稳稳地存在,和她的呼吸同步。
藏宝图界面跳出来:【神器亲和度:67%】【灵气感知强化已激活】【可探测隐藏机关】
她闭眼感应了一下,方圆五百米内的灵力流动清晰可辨。甚至连地下三米处的一条暗河,她都能“看”到轨迹。
“接下来呢?”洛无涯问。
“研究融合。”她说,“三块碎片,必须合在一起。”
“你知道另外两块在哪?”
她睁开眼,藏宝图自动标记出两个闪烁红点。一个在北境冰原深处,另一个在西荒废城地下。
“地图说了。”她指向北方,“先去那边。”
洛无涯点头,走到墨九霄面前,蹲下身。
“你既然能穿越,应该知道些事。”他说,“神境崩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九霄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也行。”云小糖走过来,手里多了枚黑色小珠,“但我刚从你掉下的储物袋里找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珠子表面刻着细密符文。
“时空锚点?”洛无涯皱眉。
“不止。”她说,“这是记录仪。能回放使用者经历过的重大事件。”
墨九霄脸色变了。
“你敢动它,我就自毁神魂。”
“你可以试试。”她把珠子收进戒指,“等我看完,说不定会让你活着看到结局。”
白焰站起身,抖了抖毛。
“走吗?”它问。
“再等等。”她说。
她走到战场边缘,捡起一块碎裂的黑刃。这是墨九霄的武器,材质特殊,能抗高温。
她指尖轻抚刃面,脑海弹出提示:【叮~可合成为【暗蚀匕首·Lv1】,材料:黑刃残片x1+毒晶x2】
她念头一动。
匕首成型,通体漆黑,握柄上有细微裂纹,像蛛网。
她掂了掂,扔给洛无涯。
“拿着。”她说,“防身。”
洛无涯接过,试了试手感:“你什么时候连敌人的装备都能合了?”
“早就有了。”她说,“只是以前懒得弄。”
她最后看了眼墨九霄,转身走向山谷出口。
白焰跟上,洛无涯走在最后。
风吹过空地,带起几缕灰烬。
云小糖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回头,看向那堆被火焰烧过的石头。
其中一块,表面裂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