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动刚起,云小糖指尖一动,藏宝图立刻切到防御监控模式。她把卷轴塞进储物戒最深处,三层封印符瞬间激活,光纹一闪而没。洛无涯剑尖点地,目光锁住通道尽头。白焰耳朵竖着,尾巴贴腿收紧。
黑雾从墙缝里渗出来,像油一样顺着石面爬行。墨九霄的身影在雾中浮现,黑袍上的纹路不停扭动,像是活的藤蔓。他手里那颗黑色晶核缓缓旋转,周围的空气开始发涩。
“这次不聊了。”他说,“我要你们全都倒在这里。”
话音落下,毒雾猛地炸开,无数细虫从雾里飞出,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沙子刮过铁皮。云小糖抬手,神器之力涌出,半透明光罩撑开,把三人圈在里面。虫群撞上屏障,噼啪作响,留下一个个焦黑小点。
洛无涯往前冲,剑刃划出一道弧线,直劈墨九霄面门。对方没躲,左手一抬,掌心伸出三根漆黑爪刺,直接迎上剑锋。金属碰撞声炸开,火星四溅。洛无涯借力后跳,落地时脚跟一滑,地上全是湿滑的黑浆。
白焰趁机跃起,尾巴横扫,把一群绕到侧面的毒虫抽散。它落地时前爪一软,赶紧用肩膀撑住墙。那些虫子沾了毒雾,碰一下就烧皮。
云小糖盯着防御塔核心,发现能量波动慢了半拍。她快速合成一张抗毒符,拍进塔身。灰光一闪,护盾稳定了些。但她脸色有点发白,灵力消耗比平时快得多。
墨九霄冷笑一声,双手合十,把那颗黑晶按进地面。整间密室瞬间震了一下,四面墙壁同时流出黑水,转眼蒸发成更浓的雾。光线被扭曲,呼吸变得沉重,连说话都像含了棉花。
“蚀魂毒域。”洛无涯咬牙,“这玩意能吸人灵力。”
他挥剑砍向最近的一道裂缝,剑气劈进去,只让黑雾散开一瞬,马上又合拢。白焰低吼,强行催动王威,额头金焰闪了闪,逼退一小片毒雾。可几秒后,它的毛色就开始发暗,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表层。
云小糖闭眼调出藏宝图,界面跳出血红提示:【灵力流失速度+300%】【毒素浓度超标】。她迅速扫描全场,终于在西北角发现一处频率异常——那根石柱内部有规律震动,和毒心节奏一致。
“柱子有问题!”她喊。
洛无涯立刻转身,全速冲向西北。墨九霄眼神一冷,右手一扬,五条毒丝从袖中射出,缠向洛无涯脚踝。云小糖反应极快,指尖弹出两张符纸,中途引爆,炸散毒丝。
洛无涯没停,一剑劈在石柱上。轰的一声,裂痕蔓延,黑气喷涌而出。毒域剧烈晃动,护盾压力骤减。白焰抓住机会,仰头咆哮,残余王威冲击四周,毒雾翻腾不止。
墨九霄却笑了。他低声念了句什么,胸前黑晶爆发出刺目光芒。整个毒域瞬间重组,断裂的连接全部恢复,反而比之前更厚实。护盾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纹,咔咔作响。
云小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她强行稳住身形,把最后一张净化符贴在防御塔上。光罩颜色由灰转青,勉强撑住。但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
洛无涯背靠石柱喘气,右臂有一道抓痕正在变黑。他甩了甩手腕,剑尖垂地。白焰趴在他旁边,呼吸急促,毛发上挂着黑渣。
墨九霄站在毒域中央,黑袍鼓动,毒心悬浮在胸前。他看着三人,声音平静:“你们挡得住一次突袭,扛得过十次?百次?等你们灵力耗尽,意识模糊,我只要走过去,就能拿走卷轴。”
云小糖抹掉嘴角血迹,抬头看他:“那你来啊。”
墨九霄眯眼:“你以为我在吓你?”
他双手抬起,毒心开始高速旋转。密室温度骤降,毒雾凝成液滴,沿着天花板汇聚成一片黑色水幕。水幕中浮现出无数人脸轮廓,扭曲哀嚎,全是曾经死在他毒术下的亡魂。
“这是蚀魂池的最终形态。”他说,“能把人的神识一点点啃干净。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开始。”
水幕倾泻而下,砸在护盾上,发出沉闷撞击声。每一次冲击,光罩就暗一分。云小糖咬牙维持输出,体内灵力像被抽水泵拉走。她的视线有点模糊,耳边嗡鸣不断。
洛无涯突然站直,把剑插进地面,双手结印。一层淡金色符文从他身上扩散,暂时挡住靠近的毒雾。他看向云小糖:“还能撑多久?”
“五分钟。”她说,“再久,塔要碎了。”
“够了。”洛无涯冷笑,“只要五秒就行。”
他猛然拔剑,整个人冲向墨九霄。速度快到留下残影。对方没料到他还留着力,仓促抬爪格挡。两人再次硬拼,剑与毒爪交击三次,洛无涯肩头被抓出深痕,但他硬是逼近一步,剑尖划破墨九霄胸口衣料。
白焰也动了。它用最后力气扑上去,尾巴狠狠抽向毒心。虽然没打中,但干扰了施法节奏。毒域水幕一顿,落下速度减缓。
云小糖抓住这空档,藏宝图疯狂运转。她调出所有存货材料,一口气合成三张静频符。第一张贴塔身,第二张拍自己胸口,第三张甩向洛无涯后背。
符纸亮起,三人感知清晰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云小糖看清了毒心背面有一道细缝,像是连接着某种阵法回路。
“后面!”她喊,“打它后面!”
洛无涯立刻转身绕侧,剑光直取墨九霄背后。墨九霄怒吼,挥手召出十数根毒刺拦截。白焰强撑着跃起,用身体撞开两根,为洛无涯打开路线。
剑尖即将触到毒心后方时,墨九霄猛然回头,双目紫光暴涨。一股无形冲击波炸开,三人同时受创。洛无涯剑势偏移,只在毒心边缘划出一道浅痕。白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云小糖护盾彻底破裂,防御塔咔的一声裂开缝隙。
墨九霄喘着气,低头看毒心。那一道伤痕正慢慢愈合,但他的脸色变了。他知道刚才差一点,就真的被打中核心。
“你们……真敢拼命。”他声音低下来。
云小糖扶着墙站起来,手指还在绕发尾。她笑了笑:“你不也是。”
墨九霄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抬手,将毒心收回体内。毒雾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稠,完全封锁了视线。他的声音从雾中传来:
“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值得我下次再来。”
洛无涯想追,却被云小糖拦住。她摇头:“别去,他在引我们分散。”
白焰挣扎着起身,走到她身边。三人背靠背站着,护盾只剩薄薄一层光膜,防御塔裂缝越来越多。毒域仍在压缩空间,每一步都像踩在泥里。
云小糖低头看储物戒,卷轴安静躺着。她输入最后一道封印指令,然后抬头望向毒雾深处。
“他还留着后招。”她说。
洛无涯点头:“肯定不止这点本事。”
白焰喉咙里滚出低吼,盯着某处不动。那里,毒雾的流动方式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云小糖忽然伸手,摸向腰间另一座小型防御塔。这是她十分钟前合成的备用装置,还没启用。她把它放在掌心,轻轻按下启动键。
塔身亮起微弱蓝光,扫描范围只有三米。但在那一圈光扫过的瞬间,地面某块石板边缘,浮现出极其细微的红色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