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启决定走到村子中间一探究竟。往前大概走了三百米,姒启发现地上有黑色的粘液。他弯下腰,用手搓了搓,嘴角不禁上扬。花汐在一旁用衣袖捂着嘴巴,一脸嫌弃地看着姒启。
“咦真恶心……”
姒启却不以为意,多番确认后,他陡然双眼冒光兴奋的喊道:“太棒了!太棒了!我居然找到了石油!居然还是地表石油,那么地底的储存量肯定不少!”
“石油?老太守不是说这是‘恶魔的唾液’吗?”
姒启摇摇头,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恶魔的唾液’,它是一种天然资源,叫石油!有了它,我们就能制作内燃机。内燃机比现在的蒸汽机更强劲、更持久,污染也相对更低。有了它,我们还能制作防水布和防水衣,在纺织业中可以制作出别人没有的聚酯纤维衣服,甚至能制作塑料制品,就连它产生的气体也能当作燃料,最后它的残渣还能用来铺设平坦的沥青路!它的全身都是宝!”
花汐一副嫌弃的目光,拾起一根木棍,挑起石油啧啧嫌弃道:“这恶心的东西真有那么大用处?”
“这可不是恶心的东西,它可是绝世无双的大宝贝!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是蒸汽机,那么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核心之一就是内燃机和电!内燃机不仅启动迅速,而且力量更大,持续性更强。”姒启心中暗自想着,在前世,美元就是靠着石油资源让它成为世界货币,不断收割全世界各国的财富。
姒启双眼放光,赶忙掏出一个瓶子,将石油装进瓶中,放入纳戒。
收集好样本后,姒启在古井村找到多个石油源头,并在此立起多个标志。
随后便和花汐离开追上了大部队,此时的姒启得到石油的消息后,放弃骑马坐在马车中,背靠着稻草,坐着一块地雷上,在不断摇晃中不停地画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草图,虽然画得很潦草,但好在他在下面用文字做了详细说明。
大概到了晚上10点,姒启连饭都忘了吃。直到11点,他终于伸了个懒腰,笑着自言自语道:“古井村?怎么能叫古井村呢?就叫它古井油田吧!这可是我青龙国的第一座油田!哈哈!”
说罢,他再次仔细检查了自己画的几张图纸,然后将图纸装进油纸布袋,烫上蜡封,交给传令官。
“将这两份文件速速送回帝都,一份给工部侍郎鲁大师,一份给化工厂实验室的居里!”
传令官双手接过文件,装入牛皮桶里,立刻允诺道:“喏!”
做完这一切,姒启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他看向一旁已经凉到发硬的烧饼,灌了一口凉水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花汐看着姒启进食的模样,开心地笑出了小酒窝,又从怀里贴心地给姒启拿出一条尚有余温的咸鱼。
经过四天的行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以畜牧业闻名的大城市——姑苏城。
姑苏城与其他城市不同,城内是交易市场,城外则是一片片规划整齐的放牧区。与姒启想象中有所差异的是,姑苏城并未遭受大规模屠杀。
草场上,仍有不少牧民在放牧,只是多了一些骑着马游荡的白虎军。不过,并非所有白虎军都有马骑,只有军官才有此待遇。
姒启一眼望去都是牛羊,只有少量的马匹。姒启不知道为何马匹在南方不受青睐呢?经过一番了解询问他才知道,原因在于南方的马经济价值较低,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糟蹋粮食”。马的食量不比牛小,产肉率却很低,拉货不如骡子划算,产肉也比不上猪肉,通常作为坐骑游牧或者短途拉货使用。所以,牧民通常不会养殖太多马匹,若军方采购,也会选择北方骏马,这就导致南方的马匹在不怎么受欢迎。
姒启和花汐率领龙鳞特战队的侦察兵,前往姑苏城外侦查情况。
他们在此发现了规模庞大的牛马羊群牧场,这座牧场依河而建,草料生长得极为茂盛。不过,牧场有少量白虎军守卫,他们似乎在保护这些来自青龙国的牧民。如此奇怪的场景,让姒启忍不住决定前去一探究竟,看看白虎国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经过伪装后,姒启穿上牧民的衣服,跟着游牧的牧民混入人群中,随后躲在牧民帐篷旁的柴火堆后。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姒启发现这里的牧民全是老弱妇孺,几乎不见精壮男子。
另一方面白虎军派遣的监工也不多,都是普通凡人士兵,奇怪的是这些白虎军看起来并非来欺负牧民,而是单纯来保护他们。
可这里最大的威胁难道不正是白虎军吗?他们又能保护什么呢?这让姒启越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一位牧民侍女从帐篷里出来晾衣服,远处来了一群白虎军。
这些白虎军在羊群中挑选,然后用一些粮食与牧民交换。姒启看得出,这种交换对牧民并不公平,一百斤米才换一头羊,实在太亏了!但牧民却毫无怨言,似乎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
突然,草场另一边的山林中涌出大量骑马的山贼。
这些山贼骑在马上搭弓射箭,见到白虎军便一击毙命,遇到反抗的牧民就殴打,打完还用套索套住敌人,系在马屁股后拖拽。
而那些白虎军见山贼来袭,立刻冲上去保护牧民。但是在数量的压制下,这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白虎军自然不是数千山贼的对手。
姒启十分不解,这些山贼的穿着与牧民差不多,明显就是本地姑苏城人,为何他们要劫掠这些老弱妇孺的牧民?反倒白虎军来保护他们,这实在是颠倒常理!姒启愈发看不懂,决定再多观察一会儿,弄清楚前因后果。
为首的山贼首领慢悠悠的出现,他身材矮小瘦弱面色晦暗,仿佛马匹再颠簸几下就能把他甩下来。
当他出现时,意味着周边已无敌人。他晃晃悠悠地骑到姒启所在的帐篷前,在旁人搀扶下下了马。他一把抓住晾衣服的侍女,恶狠狠地问:“西玛在里面吗?那个贱人还要躲我们到什么时候?”
晾衣服的侍女惊慌失措地说:“我们首领,不……不在……”
首领不信,一巴掌甩过去,大步向前,打开帐篷,随后一脸不甘地走出来,再次挟持住侍女,恶狠狠地骂道:“西玛在哪里?你说!不说我就把你系在马背上活活拖死!”
很快,周边守卫的白虎军都被山贼屠戮殆尽,侍女吓得脸色煞白,但她依旧紧闭双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男人因一番激烈言辞,疯狂咳嗽起来,周围的同伙赶忙给他喂药,他才缓过劲儿。
正当他下令把侍女带走时,草场上一声悠扬的号角声响起,仿佛在传达着什么讯息。
只见周围涌入大量牧民,将此处团团包围,这些牧民显然早就躲在附近,就等山贼出现后将他们包围。
而且,他们的数量是山贼的五倍以上。不过仔细一看,这些牧民大多是女人和中老年人。他们骑着马,老人赶着牛群,孩子赶着羊群,很快大量的牲畜就从四面八方将山贼围了起来。
此时,所有山贼的马开始惊慌嘶鸣,山贼们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无处可逃。
牧民中走出一位健壮的女人,她至少有一米八的个头,穿着干练简约,皮肤被晒得黝黑。她利落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周边所有牧民都对她唯命是从,姒启猜测她就是牧民首领西玛。
一米八的西玛站在身高只有一米五山贼首领面前,她皱眉扫视着首领身后的山贼喽啰,那些喽啰与之对视瞬间低下头眼中尽是忌惮。
当西玛的目光落在为首的瘦弱男人身上时,眼神中满是挣扎。男人的身高刚好到西玛胸口,他抬起头仰视着女人的面庞,眼中的疯狂之色愈发浓烈。
西玛走上前,淡然开口:“相公,你不是到处找我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又打算如何?”
这一开口,惊得躲在暗处的姒启和花汐相互对视一眼,好家伙,为首的女人竟然是山贼首领的妻子,两人还是夫妻关系!但是这身高相差也太大了吧?
但瘦弱的男人气场丝毫不输,他拿着马鞭指着女人气愤的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男人?你说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怎么?傍上白虎国的男人,底气就变足了?就你这么强壮的身子,伺候三四个白虎军都不成问题吧?”
西玛被丈夫言语羞辱,脸色骤变,这种羞辱对女人来说极为恶毒,但她似乎有些理亏,并未过深计较,反而据理力争道:“你看看这里有多少无辜的父老乡亲,城中还有十万老弱妇孺。你让我抛下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在这一马平川的姑苏草场上,他们能往哪儿逃?往哪儿躲?他们能像你们这些男人一样,骑上大马与白虎军战斗吗?”
男人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并未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