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船驶入万道墟时,紫雾里的道则本相齐齐亮起。战道的斧抛起一串火星,情织界的丝花垂下万缕光丝,混沌道种的湖面腾起薄雾,与光船的光晕交织成一片温暖的海。
“欢迎回家。”林薇的界域镜晃了晃,镜面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是万道墟守墟人,一个拄着光杖的老者,此刻正站在岸边,杖头的光纹与元初共生网的光丝轻轻共鸣。
守墟人笑着朝他们挥手:“早说过,万道的事,从来不是靠单打独斗能成的。”他的光杖往地上一顿,紫雾中突然冒出无数光芽,顺着光船的轨迹疯长,转眼间长成一片花海,每朵花里都藏着一道道则的影子。
“这是……”楚砚跳下船,指尖触碰一朵花,花瓣立刻化作战道的斧刃形状,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像在撒娇。
“是道则本相的‘新芽’。”守墟人抚摸着光杖,“它们被你们的共生光喂醒了,知道该怎么自己扎根了。以后啊,就算没有你们护着,它们也能互相搭着肩膀长。”
战道仙君的巨斧突然轻颤。他低头,看见斧柄上生出片新叶,叶尖缠着情织界的丝——那是之前帮情织界补丝时,不小心蹭上的丝,此刻竟在斧柄上扎了根。
“嘿,这老伙计还挺会赶时髦。”他笑着摩挲那片叶,“看来以后想砍谁,还得先问问这丝答不答应。”
沈惊鸿走到混沌道种的本相湖边。湖水此刻正往岸边漫,漫过的地方,长出些奇奇怪怪的草:草叶是战道的斧纹,草根缠着情织界的丝,草尖还顶着颗时序的碎片。
“混沌生万物,原来‘万物’里,也包括‘我们’。”她弯腰摘下片草叶,草叶立刻化作颗光粒,在她掌心转了圈,飞回花海。
林薇的界域镜突然自动亮起,镜面里不再是别人的画面,而是她自己——她正蹲在花海旁,帮一朵快蔫了的丝花缠上战道的光丝,旁边的混沌湖水悄悄漫过来,给花根浇了点水。
“原来我的镜,也能映出自己的‘情’。”她摸着镜面,突然发现镜边缘多了圈花纹,是元初共生网的纹路,“看来以后不止能看因果,还能帮着织网了。”
时序仙君望着花海深处。那里的花长得最快,因为他悄悄用时间碎片催了催——碎片融入泥土后,开出的花里,藏着元初域与万道墟相连的画面,像幅活的星图。
“时间从不是线性的河,是张网。”他轻声说,“以前总想着修补过去,现在才懂,把现在织好,过去自然会跟着亮起来。”
楚砚的木剑突然插入花海中心。剑身上的光丝顺着泥土蔓延,与所有花的根须连在一起,整座花海突然亮如白昼,光丝上浮现出无数小字:有战道写的“护”,有情织界绣的“连”,有混沌印的“容”,有时序刻的“恒”,还有林薇描的“明”。
这些字顺着光丝往上爬,爬到剑顶,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眉心——楚砚的眉心多了朵共生花,沈惊鸿的眉心多了滴混沌水,战道仙君的眉心多了道斧痕,林薇的眉心多了面小镜子,时序仙君的眉心多了片碎片。
“这是……道则的‘印’。”守墟人抚着长须,“它们认你们当‘共生者’了。以后走到哪,万道的光,就跟到哪。”
话音刚落,花海突然往两边分开,露出条路。路的尽头,是万道墟的边界,那里的雾正在变薄,隐约能看见外面的界域——有明心渊的莲海,有忆道的光河,还有些从未见过的界域,正顺着元初共生网的光丝,往这边靠。
“看来麻烦要上门了。”战道仙君扛起巨斧,却笑得一脸期待,“不过这次,咱们家门口就有花海当盾牌,怕啥?”
楚砚拔出木剑,剑鸣清越,像在回应远方的呼唤:“不是麻烦,是客人。元初共生网织到这,该请大家来喝杯茶了。”
沈惊鸿望着那些靠近的界域,眉心的混沌水滴轻轻颤动:“正好让它们看看,不同的道则凑在一起,能长出怎样的花。”
林薇举起界域镜,镜面对准远方,笑得眉眼弯弯:“我先给它们映点预告片——就放咱们补网的画面,让它们知道,来这儿可不能吵架,得一起种花。”
时序仙君的时间碎片在身前转了圈,映出未来的一角:无数界域的人站在花海旁,学着他们的样子,用自己的道则织光丝,光丝缠在一起,开出朵比太阳还大的共生花。
“走吧。”楚砚率先迈步,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光弧,“该去给客人开门了。”
五人并肩走上那条花路,身后的花海跟着摇曳,道则本相的光在他们周身流转,像件永远穿不旧的铠甲。万道墟的雾彻底散了,露出外面辽阔的宇宙,无数界域的光正顺着元初共生网的丝,往这边涌来。
风带着花香,吹向更远的地方。他们知道,这花海会越长越旺,这张网会越织越广,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章——关于共生,关于守护,关于无数道则凑在一起,如何把宇宙,变成一座大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