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揣着满心疑问,突然大师兄林风跑过来告诉踏云:“师弟,师父来了,他在后山等你。”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像所有的事情有人推着踏云往前走一般。踏云快步走向望舒阁后山的“静云庐”。刚到院门口,便见逐虹已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篮刚采的灵茶,显然也想陪他一同见师父。
“师姐,你怎么来了?”踏云问道。
“你刚突破金丹,又得知身世真相,师父肯定有话要对你说。”逐虹微微一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复杂,“我陪你一起去,也好让师父安心。”
两人并肩走进静云庐,只见师父正坐在石桌旁煮茶,袅袅茶香中,他的神色比往日凝重几分。看到踏云和逐虹,他停下手中的茶勺,轻声道:“你们来了,坐吧。”
踏云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开口:“师父,娘在玉佩里说,混沌归墟葫芦在您手里,还有我父亲踏长春……他现在到底在哪?”
师父拿起茶盏,指尖灵力微动,茶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云儿,你既已突破金丹,又知晓了周萍的身份,有些事,确实该告诉你了。”
他抬眼看向踏云,眼神中带着追忆:“我的真名叫丹尘子。曾经,是青堆仙门的长老,境界也达到了大罗金仙。”
“大罗金仙?!”踏云和逐虹同时愣住。他们一直以为师父只是渡劫期修士,却没想到师父竟有如此高的过往境界。
“当年,周萍和踏长春相恋,仙门上下反对,唯有我觉得仙魔相恋并非原罪,便暗中帮他们筹划私奔。”丹尘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可惜事情败露,仙门长老联合出手,我为护他们突围,被打成重伤,境界一路跌落,最后只能隐姓埋名,来到凡界建立望舒阁。”
踏云心中巨震,原来师父与自己的身世早已牵连颇深。他看向身旁的逐虹,却见逐虹垂着眼帘,似乎早已知晓些什么。
“至于虹儿……”丹尘子看向逐虹,语气软了几分,“她并非普通修士,而是龙魔族的圣女,天生拥有仙魔混血的绝佳资质,容貌更是天仙难及,世间罕有。”
逐虹抬起头,看向踏云,眼中带着歉意:“踏云,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圣女?”踏云还未消化这个消息,丹尘子的下一句话更让他震惊:“早在你出生前,踏长春就定下了一门婚约——他要让逐虹留在你身边,待你成年后,便让她做你的妻子。”
“婚约?!”踏云猛地站起身,看向逐虹。记忆中,师姐一直对自己百般照顾,从修炼到生活处处贴心,可他从未想过,这份亲近竟藏着这样的渊源。
逐虹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当年我父亲与你父亲是至交,他得知你母亲怀孕后,便主动提出让我伴你左右,护你长大。那时我的境界已达大乘后期,本可留在魔族修行,却还是跟着你父亲来到了仙凡交界处。”
丹尘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周萍刚生下你,仙门的追杀就到了。踏长春为了掩护她们母子,引开追兵,最后被逼得坠入‘断魂崖’,至今生死不明。周萍走投无路,只能将襁褓中的你托付给逐虹,还把混沌归墟葫芦藏在了你的襁褓里——那葫芦外裹着仙布,寻常人看不出异样。”
“后来,逐虹按照周萍的嘱托,带着你找到了隐姓埋名的我。”丹尘子看向两人,眼中满是欣慰,“这些年,我看着你们长大,看着你从一个婴儿成长为金丹修士,看着虹儿始终守着当年的承诺护你周全,也算对得起周萍和踏长春的托付了。”
踏云心中五味杂陈,看向逐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有感激,有惊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想起往日里,师姐为了帮他修炼,不惜耗费自身灵力;为了护他周全,在清溪镇一战中挡在他身前……原来这一切,早已不是简单的“师姐情谊”。
逐虹感受到他的目光,轻声道:“踏云,无论有没有婚约,我都会护着你。现在你要找葫芦、救伯母,我也会陪你一起。”
丹尘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葫芦,葫芦表面刻着淡淡的螺旋纹路,正是周萍口中的混沌归墟葫芦。他将葫芦递给踏云:“这葫芦我已封印多年,如今你已突破金丹,又知晓了前尘往事,是时候把它还给你了。滴血认主后,你便可开启第一层法则,踏上真正的仙途。”
踏云接过葫芦,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他看着葫芦,又看向逐虹和丹尘子,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只剩下坚定:“师父,师姐,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尽快破层,掌控葫芦之力,找到父亲,去仙界救回母亲,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丹尘子点点头,眼中满是期许:“好,好。望舒阁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我也该去寻找恢复境界的机缘,若有朝一日能重回大罗金仙,或许还能帮你们一把。”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踏云握紧手中的混沌归墟葫芦,知道自己的修仙路,从此刻起,才算真正开始。而身边的逐虹,将是他这条路上,最重要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