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境的灵力刚在丹田中稳固,踏云掌心的虹纹玉佩便爆发出柔和青光,周萍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的光影比上次清晰几分,虽仍看不清面容,却能看到她周身萦绕的淡淡仙泽,与凡界灵气截然不同。
“云儿,你果然突破金丹了。”周萍的声音带着欣慰,“现在,娘该告诉你所有真相了。”
踏云屏息凝神,只见玉佩光影中缓缓浮现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山门上刻着“青堆仙门”四个金色大字。周萍的声音随之响起:“我们周家,是青堆仙门的嫡系血脉。娘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祖父,是修仙界少有的大罗金仙,而娘当年的修仙资质,在整个仙界都算得上绝无仅有。”
“仙界?”踏云猛地抬头,“娘,您之前说的上位面,就是仙界?”
“是,但仙界并非终点。”周萍的虚影晃动,光影中浮现出多层位面的轮廓,“往上还有天界、神界、混沌界、鸿蒙界,最终抵达三十三天——那是修仙者能触及的最高位面。可娘当年,却因为一段情缘,连累了自己,也连累了家族。”
说到这里,周萍的声音多了几分苦涩:“娘爱上的人,是龙魔族少主踏长春——也就是你的父亲。龙魔族与仙门本就势同水火,外祖父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娘却执意要和你父亲在一起。后来,为了帮你父亲度过魔族的‘化劫之难’,娘偷了青堆仙门的镇派神器——混沌归墟葫芦,也就是你常听说的斩仙葫芦。”
“斩仙葫芦……”踏云握紧拳头,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这神器的名字,却没想到竟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这葫芦并非凡物,仙门发现它失窃后,立刻联合其他仙门追杀我们。”周萍的声音愈发沉重,“你父亲为了护我,被仙门重伤,至今生死不明。娘虽侥幸带着葫芦逃脱,却因始终不肯交出神器,被仙门囚禁在仙界的‘锁仙塔’中,一关就是十几年。”
踏云眼中燃起怒火:“他们凭什么囚禁您?我现在就去仙界,把您救出来!”
“云儿,莫急。”周萍的虚影轻轻按住他的肩头,“仙界壁垒坚固,以你现在的金丹修为,连位面通道都无法靠近。但娘给你留了希望——那混沌归墟葫芦,如今就在你师父手中。当年娘送你到凡界时,特意将葫芦托付给你师父保管,就是为了等你有能力时,让它助你走上仙途。”
“师父手里?”踏云愣住,他从未见过师父持有这样的神器。
“那葫芦被你师父用仙法封印,外表与普通葫芦无异,你暂时无法察觉。”周萍的虚影中,渐渐浮现出葫芦的虚影——通体漆黑,表面刻着层层螺旋纹路,似有无尽奥秘,“这葫芦里藏着大机缘,它的‘层’并非普通隔间,而是‘先天法则的坍缩态’——每一层都是宇宙根本大道被折叠成的‘法则囚笼’。你破层的本质,就是用自身道行撑开坍缩的法则,将其收为己用。”
话音刚落,玉佩光影中浮现出七层法则的景象,周萍逐一为踏云解说:
- 第一层·元磁天罡:空间充斥黑红色铁砂风暴,金铁之器会被撕裂。需让血液“逆磁化”,将血肉炼成“活磁铁”,反控铁砂凝聚“磁髓剑”,此剑即为下一层钥匙。破层需献祭“对兵器的依赖”。
- 第二层·幽荧月华:绝对黑暗吞噬一切光芒,修士越发光越遭啃噬。需自毁双目,以“盲视”看见月华轨迹,将影子炼成“负光之衣”。破层需献祭“视觉”。
- 第三层·息壤归元:脚下泥土无限增殖,会撑爆修士肉身。需主动折断全身骨骼,以骨髓画“止增符”,让增殖反噬泥土,凝成“息壤核”吞服,掌控生长权能。破层需献祭“骨骼的完整”。
- 第四层·空桑时漏:时间如沥青般粘稠,动作越快越易被凝固。需以“龟息十年”为一瞬,在静止中“滑”出黏层,指尖带出“时沥青”炼为“宙光钉”。破层需献祭“对速度的执念”。
- 第五层·无何有之乡:空间随机删除修士存在(如抹去“左手”概念)。需用“被遗忘的左手”写下自己的名字,以不存在的字迹作为存在锚点,恢复被删存在并获得“存在编辑”权。破层需献祭“对自身存在的笃定”。
- 第六层·归墟溺音:一切行为会提前发出终结声响,声音追上动作时肉身即毁。需主动“自杀”一次,让声音与动作同步归零,在死亡回响中涅盘,炼得“无声之躯”。破层需献祭“对生的贪恋”。
- 第七层·浑沌胚胎:无任何概念,修士“自我”会逐渐融化。需以自身为“道种”,粉碎所有已获法则(磁髓剑、负光之衣等),让“我”与“未分之道”互相定义——成功则葫芦成“新法则胎盘”,失败则修士成被封印的“旧法则”。破层需献祭“所有已得的力量”。
“每破一层,你都要献祭一种‘人性’,代价会越来越大。”周萍的声音带着担忧,却又无比坚定,“但你要记住,第七层虽需粉碎前六层的法则,却要以第一层的‘磁髓剑’碎片为引子——你必须在‘无’中重新想象‘有’,才能完成因果闭环。”
踏云认真记下每一层的法则与破法,心中虽震撼于破层的凶险,却更坚定了决心。
“另外,葫芦里还藏着无数魂灵,他们都是曾被困在葫芦中、未能破层的修士残魂。”周萍补充道,“这些魂灵知晓许多仙途秘闻,只要你滴一滴精血在葫芦上,即可认主,他们便会奉你为主,助你修炼。”
话音未落,玉佩的青光开始减弱,周萍的虚影渐渐稀薄:“云儿,娘的灵力快支撑不住了。记住,尽快找到葫芦,从第一层开始破法,待你能掌控葫芦之力时,便是娘重获自由之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虚影彻底消散,玉佩恢复平静,却在踏云的丹田中留下一缕温暖的灵力,似母亲的守护。踏云握紧玉佩,眼中满是坚定:“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葫芦,突破七层法则,去仙界救您!还有父亲,我也会找到他,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他起身推开房门,朝着林风的住处走去——他要去找师父,问清楚混沌归墟葫芦的下落,开启属于他的,真正的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