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烁残暴成性,对世家尤为狠毒。司马防沉声道,自他掌权以来,多少名门被屠戮?河北平定后,死在他手下的世家子弟更是不计其数。让他一统天下,我们这些世家还能活命吗?司马家、张家,谁能逃过他的屠刀?
司马防神色骤变,眼中燃起怒火。
张汪猛然一震,垂首不语。
沉默许久,张汪沉重道:建公兄高见,若由曹烁把持朝政,我等世家望族恐怕难逃灭顶之灾。
正因如此!
司马防斩钉截铁道:仲达才要孤注一掷,助曹三公子夺取大位,为天下世家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张汪闻言顿生敬意:照此说来,仲达实乃我世家豪门的救星!
司马防抚弄银须,面露欣慰之色。
可传闻曹大将 ** 兵如神,武艺高强,连吕布都败于他手。
二公子这般铤而走险,当真能成事?
张春华仍心存疑虑。
眼下曹烁被牵制在江东,即便得讯急返,待其赶回北方时,早已乾坤既定。
纵使他身兼项羽之勇、张良之智,也无力回天。
仲达的谋略我深信不疑,诸位也该对他有信心才是。
司马防胸有成竹,言语间尽是笃定。
张汪舒展眉头,含笑道:建公高论,仲达此计占尽天时地利,想来定能马到功成。
二人举杯共饮,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
司马氏宅邸外。
一队铁骑掀起漫天烟尘,疾驰而来。
守门仆役见此情形,急忙通报三公子司马孚。
司马孚来到府门张望,只见旌旗猎猎,字大旗迎风招展,铁骑转眼已至门前。
莫非又有将领前来拜访父亲?
司马孚暗自思忖。
除了司马防与长子司马朗,其余家人皆不知司马懿的密谋。
作为河内名门,时常有官员前来拜会。
司马孚只当是寻常访客,未曾多想。
转瞬间,一名身披金甲的年轻将领已执戟勒马,立于府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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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铠甲的少年将领昂首而立,司马孚上前恭敬行礼:末将冒昧,不知将军高姓大名?可是来寻家父?
马上少年锐利目光扫过,冷声质问:你是何人?速报姓名!
这般傲慢态度让司马孚暗自不愉,仍强忍怒意抱拳道:在下司马孚,请教将军尊讳?
曹烁是也!少年傲然报出名号。
曹烁?司马孚神色骤变,您...您是大将军?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锋利戟刃已穿透司马孚胸膛。
你...为何...司马孚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少年。他怎会想到,曹氏家主竟突然现身于此,更没料到对方会骤然出手。
曹烁收戟而立,司马孚捂着胸前血洞轰然倒地,在惊恐与不解中气绝身亡。
府邸门前,仆从们惊恐四散。曹烁举起染血长戟,厉声令道:全军听令!杀入府中,司马氏满门,一个不留!
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府院。
正堂内,张汪正向司马防告辞。骤然间,门外传来凄厉惨叫。司马家众人惊慌奔入内室。
发生何事?如此慌乱成何体统!司马防沉声喝问。
六子司马进仓皇跑来,跪地哭喊:父亲!大事不好!曹烁率兵杀进来了!
司马家三郎与四郎皆命丧其手,那人更是扬言要灭尽司马满门!
司马防身形剧颤,面色陡变。
张汪惊得双股战栗,几乎站立不住。
立在侧旁的张春华,玉容骤现惊惧之色。
父亲,可是仲达的计策被他识破了?
司马朗声音发抖地问道。
司马防脸上悲愤交加,切齿道:你二弟谋划周密,那曹烁远在江东,纵使看穿仲达之计,又如何能及时赶回!
话音未落。
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又将司马族人碾倒一片。
司马进等人魂飞魄散,纷纷逃入厅堂。
只见曹烁跨坐赤红战马,倒提染血长戟,手中拎着颗滴血的头颅,缓缓策马而入。
那头颅分明是司马家七郎首级!
司马防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踉跄着瘫软在地。
这少年郎君,必是曹烁无疑。
转眼间连丧三子,司马防神志几近崩溃。
父亲!
司马朗与司马进连忙上前搀扶。
曹振将司马通首级掷于堂中。
司马族人惊恐后退,个个面如土色。
张汪脸色惨白,手足无措。
张春华亦花容失色,躲到张汪身后。
司马懿何在,速速滚出来受死!
曹烁一声暴喝如雷炸响。
司马朗怒极挺身:曹烁!我司马家有何过错,你竟带兵擅闯,残害我族兄弟!
话未说完。
一道血光闪过。
司马朗头颅应声落地。
血色飞溅,七四零轰然栽倒。
满堂哗然。
司马防刚恢复神智,便目睹亲子头颅滚落,毙命当场。
再丧一子!
司马防口中鲜血狂喷。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质问曹烁。
曹烁踏过司马朗尸骸入堂,目光锁定咳血老者。
你便是司马防。
染血画戟轻抬,曹烁寒声下令:交出司马懿,赐你全族痛快!
司马防目眦尽裂,抖手指向曹烁却说不出话。
司马进猛然跃起:二哥未归!他所做之事我等毫不知情,何故株连我族!
曹烁眉头骤拧。
原来司马懿早已潜逃,竟弃全族于不顾。
抑或那匹夫认定他不敢动司马家?
寒芒乍现,画戟再出。
司马进心口洞穿,轰然倒地。
司马防如遭雷击。
又见亲子命丧曹烁之手!
颅中轰鸣,连丧爱子之痛反令他麻木。
曹烁小儿!当年老夫曾举荐汝父为洛阳令!
曹公尚且敬我三分,汝安敢屠戮我儿!
司马防踉跄起身,枯指直颤。
曹烁冷笑:那便送你去见先父,告诉他汝如何纵子谋害我曹氏!
铁臂挥斩,血戟再落。
司马防首级飞起,无头尸身仰天而倒。
目睹家主殒命,堂内司马族人俱已魂飞魄散。
众人对司马防避之不及,纷纷仓皇逃散,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跪地哀嚎。
曹烁扬起血色战戟,厉声道:司马一门,男丁尽诛,女眷充婢!
遵命!
曹军将士轰然应命,如潮水般涌向惊恐万状的司马族人。
此时曹烁方才注意到张汪父女。
他误以为这二人亦是司马族人,战戟一抖就要斩下。
张汪慌忙跪地叩首:将 ** 下留人!下官乃温县县令张汪,并非司马族人!
县令?
堂堂朝廷命官却出现在司马府邸,必与司马氏交情匪浅。
该杀!
曹烁眼中杀意森然,天龙戟寒光闪现。
将军饶命——
张春华挺身护在父亲身前:恳请将军饶恕家父,民女愿为奴为婢报答将军恩情!
曹烁眉峰微动。
这弱质女流竟敢以身挡刃,倒是难得的孝女。
报上名来。
民女张春华......
曹烁心念电转,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你与司马懿有何干系?
张春华双颊绯红:家父早年与司马氏定下婚约,民女勉强算是司马懿的......
未过门的妻子几字,终究羞于启齿。
曹烁顿时了然,此女原是历史上司马懿的正妻张春华。
只是如今尚在婚约之期。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容貌清丽的少女,暗自权衡杀伐决断。
报!吕布率千余骑半日前已途经温县,未作停留!
曹纯急步前来禀报。
竟已过去半日?这背主之徒倒是溜得快。
曹烁立即命燕云卫呈上行军地图。
过温县向西行进三十里,便是箕关所在。此时曹烁已落后吕布半日行程,纵使快马加鞭追赶,亦无法在吕布过关前截住对方。
箕关之外便是河东郡地界,那里势力错综复杂,既有白波军盘踞,又有匈奴人出没,曹军在此并无驻军可调,想要阻拦吕布入关已无可能。
至此继续追击已无必要,吕布与司马懿逃入关中的事实已无法改变。
罢了,日后总有清算之时。
传令全军,剿灭司马氏满门后,即刻班师返回邺城。
曹烁挥手示意。
遵命!
曹纯领命退下。
曹烁的视线重新落在跪伏在地的张春华身上。
诛灭司马一族尚不足以惩戒司马懿。
那就将其未婚妻收入房中!
今夜便在司马府邸歇息。
张春华,由你侍寝。
曹烁收起血戟,冷声下令。
张春华娇躯剧颤,抬起惊惶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向曹烁。
杀戮司马全族不说,竟还要在司马府邸强占其未婚妻!
这分明是要对司马懿赶尽杀绝!
世间怎会有如此暴虐之人?
张春华面若火烧,眼中除了惊惧,更透出深深的迷惘。
不愿?很好,倒有几分骨气。
来人,将这对父女就地正法,再派兵血洗温县张氏全族!
曹烁转身甩袖,厉声喝道。
张汪闻言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张春华霎时花容失色,最后一丝犹豫顿时消散。
她慌忙膝行上前拽住曹烁衣袖,梨花带雨地哀求:大将军息怒!能侍奉大将军是春华几世修来的福分,春华欢喜还来不及~~
曹烁这才转身,淡淡道:可要想清楚,莫要勉强。
春华想得明明白白,愿为大将军做任何事,只求饶过张家上下性命!
张春华浑身战栗,凄楚哀婉地伏地乞求。
凛然一笑,曹烁朝她摊开掌心。
张春华双颊飞红,不敢耽搁,纤纤玉指轻落在他掌中。
腕间略一使力,她便被带入怀中,温顺地依偎在臂弯里。
懂事的 ** ,合我心意。
这阵子杀乏了,随我歇息去。
搂着佳人腰肢,曹烁径直往后院踱去。
呆跪在地的张汪,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只觉天旋地转,颓然瘫坐。
整座司马庄园浸在血泊中,哭嚎声不绝于耳。
这一夜的司马家,既是阎罗殿,又是温柔乡。
温县西北十里外。
司马懿频频眺望家乡方向,眉间凝着焦色。
吕布却始终盯着箕关,面露不耐。
曹性去了这么久还没动静?
司马懿,莫非你族人舍不得离开?
吕玲绮语气渐冷。
家父见到我的手书,必知轻重。
司马懿言之凿凿。
吕玲绮蹙眉:若曹烁追来如何是好?
司马懿嗤笑:吕姑娘多虑了,曹贼刚平定**,分身乏术。
吕玲绮刚要反驳。
吕布沉声道:司马先生所言极是,再等等。
吕玲绮这才噤声。
司马懿正要道谢。
忽闻马蹄声疾。
只见曹性引着零星几个族人策马而来,哪还有百余口的踪影。
“哥啊,哥——”
司马敏从马背滚落,跪在司马懿身前痛哭流涕。
司马懿连忙搀住他:“怎么回事?父亲和其他兄弟呢?”
“曹烁带兵冲进家里,把咱们全家都杀了!”司马敏浑身颤抖。
司马懿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