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内,红烛高燃,暖色的光晕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而旖旎的氛围之中。
凌云与灵鸢相对而坐,中间的小几上摆放着合卺酒。两人手臂交缠,目光交融,将那杯象征着同甘共苦、合为一体的酒液缓缓饮尽。
酒液入喉,带着一丝辛辣与甘甜,亦如他们此刻交织的心情。
灵鸢放下酒杯,凤眸中流转着新婚的娇羞,却也不失平日的锐利,她微微撅起红唇,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轻声道:
“小孩,今日蓝电霸王龙宗那两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着实有些嚣张碍眼。我心里不痛快,打算日后寻个机会,给他们找点麻烦,你可不许拦着我。”
此时的凌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凤冠霞帔、巧笑倩兮的女子。他看着灵鸢那带着些许小性子的娇态,心中唯有无限的柔软与纵容。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灵鸢的柔荑,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都依你。阿姐想给他们找麻烦,那便去找。只要阿姐开心就好。”
他此刻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与枷锁,只是一个愿意倾尽所有博取爱人欢心的普通男子。至于什么蓝电霸王龙宗,在灵鸢的笑容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灵鸢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眼中笑意更浓,心中那点因玉元震等人倨傲态度而产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
与此同时,主殿一侧的偏厅内,雪帝并未参与外面的喧嚣应酬。她清冷的身影独自立于案前,面前摊开着今日各方势力送来的礼单明细。
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划过一个个名目,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以一种纯粹客观的、近乎“非人”的视角,细细衡量着这些贺礼在人类魂师世界中的实际价值。
在人类的认知体系中,武魂殿教皇千寻疾送出的那枚八万年头骨,无疑是所有贺礼中价值最为高昂、最引人垂涎的至宝,足以引起封号斗罗的疯狂争夺。
然而,在雪帝的眼中,这块被人类奉若瑰宝的魂骨,其价值甚至比不上路边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魂骨于她、于极北魂兽而言,毫无用处。
她目光扫过,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石曜门送上的一匣子名为“地心玉髓”的矿石。此物蕴含精纯的土属性能量与一丝大地本源,无论是作为某些阵法、建筑的核心基材,亦或是辅助某些土、石属性魂师修炼,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在她看来,这才是真正实用且珍贵的资源。
其次,是七宝琉璃宗在一个古朴木匣中盛放的一柄名为“流光”的短剑。剑身轻薄如翼,隐有流光暗转,锋锐无匹,且自带轻盈与破甲特性,乃是由大师匠人千锤百炼而成。
至于蓝电霸王龙宗送来的那枚“千年雷灵果”,虽然对于雷属性魂师也算是不错的修炼资源,能淬炼魂力、强化经脉,但年份终究有限,在雪帝看来,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远不及前两者。
她清冷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思索。人类似乎过于执着于魂环、魂骨这些源自魂兽遗蜕的力量,反而忽略了大陆本身孕育的诸多天材地宝与稀有矿藏的价值。
“看来,回去之后,需要找个时间,好好给凌云普及一下这些矿石、灵植的真正价值了。”雪帝心中暗忖,“明宫若想长久发展,底蕴积累不能只盯着魂骨,这些基础且重要的资源,更应纳入考量。”
她将礼单轻轻合上,心中已然有数。
今天她可是操心的很,那些七宗附庸还有皇室大臣她都是安排独孤博去敬酒,尽可能让凌云避开敏之一族,至于关于独孤雁的问题,她们会解决,和独孤博把说辞对好就行。
天色在喧嚣与喜庆中悄然染上墨色,星辰点缀夜空,为白日的盛大典礼拉下了帷幕。
宾客渐散,但仍有重要人物留了下来。教皇千寻疾并未急着返回武魂城,而是携菊斗罗、鬼斗罗以及在明宫玩得乐不思蜀的千仞雪,在此歇息一日。比比东则先行返回,千寻疾没有管她。
对千仞雪而言,这一天无疑是近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不仅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哥哥”凌云,目睹了他盛大的婚礼。
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今日罕见地同处一地,虽然交流不多,但至少没有流露出往日那种冰冷的排斥与隔阂,这让她小小的心灵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希望。
加之与新认识的伙伴独孤雁在明宫新奇的环境里尽情玩耍,所有的快乐累积起来,让她在夜晚依偎在父亲千寻疾怀中时,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很快便陷入了安稳的沉睡。
千寻疾看着怀中女儿毫无防备的睡颜,威严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心中对凌云和明宫的观感,似乎也因这份难得的宁静而更添一丝认可。
而在那精心布置、红烛高燃的婚房之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喧嚣隔绝,红帐低垂。烛光摇曳,将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暖昧而温馨的纱幔。
凌云已褪去繁复的婚袍,只着一身宽松的红色内衫,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愈发俊朗柔和。他坐在床沿,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刚刚卸下凤冠霞帔,仅着一身素雅却更显身段玲珑的红色寝衣的灵鸢。
此时的灵鸢,洗尽铅华,少了白日里的雍容华贵,却多了几分慵懒与娇媚。如墨青丝披散在肩头,肌肤胜雪,在红衣映衬下白得晃眼。
她感受到凌云那毫不掩饰、充满侵略性与爱意的目光,脸颊不禁飞上两抹红霞,如同熟透的蜜桃,凤眸中眼波流转,既有羞涩,亦有着深藏的期待与情意。
凌云看着她这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深意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阿姐,天黑了。”简单五个字,却蕴含着无尽的缱绻与暗示。
灵鸢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娇嗔地飞了他一眼,那眼神似羞似喜,带着无限风情。她没有言语,只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尖魂力微动,轻轻一挥。
一声轻响,室内唯一的光源,那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应声而灭。
霎时间,婚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微弱的星月光辉,透过窗棂洒下几缕清辉,勾勒出床上模糊相拥的轮廓。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渐渐变得急促。
紧接着,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与轻笑,在寂静的婚房内悄然响起。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春宵一刻值千金。
所有的话语都融入了行动之中,所有的深情都化为了最原始的缠绵。这一夜,是属于他们的,无人打扰,唯有爱意汹涌,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