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验证了局部物理常数修改的能力后,“太一”号测试进入了最核心、也是最令人敬畏的阶段——测试其作为终极武器的效能。基于第七维“规则定义”的权能,帝国科学家们为其设计了一种超越了现有所有武器概念的攻击方式。这门虚拟的、需要调动“太一”号绝大部分能量与意念资源才能发动的“主炮”,被赋予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知晓其含义者战栗的名字——“因果律确定打击”。
传统的武器,无论是动能、能量还是规则层面,都遵循着“因果律”:因为发射了弹药\/能量\/规则干扰,所以命中了目标,所以目标受损或毁灭。这是一个过程,存在着瞄准、飞行、命中、生效等一系列环节,也存在被拦截、被规避、被防御的可能性。
而“因果律确定打击”,其恐怖之处在于,它彻底省略了“因”到“果”之间的所有过程。
在“太一”号舰桥内,李信团队面对着一个新的、更加抽象的界面。这里没有目标锁定的十字准星,没有能量充能的进度条,只有一个仿佛通往宇宙本源的、深邃的“信息输入接口”。
测试目标,被设定为一块放置在数千公里外、被多重最强护盾(包括规则编织护盾)保护的、厚度达到百米的新型合金装甲板。这块装甲板的强度,足以承受“定鼎II型”主炮的连续轰击。
“启动‘因果律确定打击’协议。”李信的声音在意识链接中响起,带着一种进行神圣仪式的庄重,“目标定义:编号t-001测试装甲板,于帝国标准时间xxxxx,其物质结构完整性彻底丧失,崩解为基本粒子。”
没有复杂的计算,没有弹道模拟,李信所做的,仅仅是透过那“信息输入接口”,以自身高度凝聚的意志,结合“太一”号的权能,向着宇宙的底层逻辑,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陈述”了一个“结果”。
与此同时,帝国精神网络再次被大规模调动,海量的意念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传国玉玺”核心,再被“太一”号转化为行使这逆天权能的力量。舰桥内的众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虚脱感,仿佛自身的部分精神也被抽离,融入了那“定义”之中。
“太一”号外部的星云状舰体,不再流动,而是瞬间凝固,其中心迸发出一道无法用任何颜色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否定”与“终结”本身概念的“光”。这道光并非射向目标,而是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浸染了周遭的时空。
就在李信完成“结果定义”、那道奇异的光弥漫开的同一瞬间——注意,是同一瞬间,没有任何时间延迟——数千公里外,那块被重重保护的百米厚装甲板,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它没有爆炸,没有熔化,没有扭曲。它就那样,在原地,从最基本的粒子层面,无声无息地、彻底地“崩解”了。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拿着一块无形的橡皮,将它从现实这幅“画卷”上,轻轻地、却又是绝对地“擦除”了。
保护着它的那些强大的能量护盾、规则护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它们依旧完好地存在着,仿佛在守护着一片突然变得空无一物的虚空。攻击绕过了所有过程,所有防御,直接抵达了唯一的“结果”——目标毁灭。
监测探头传回的数据一片空白,只在事件发生的那一刹那,记录到了一次极其短暂而剧烈的物质-能量转换峰值,那是装甲板被强行分解为基本粒子时释放出的最后余晖。
舰桥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超越理解的一幕震慑住了。他们预料到这武器会很强,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形式的“强”。这不是威力的大小问题,这是攻击方式根本性的不同。它无视了距离,无视了防御,无视了过程,直接宣判了“果”的实现。
“因果律确定打击……”一位团队成员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这……这已经不是武器了,这是……神罚。”
李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清楚,每一次发动这样的打击,对“太一”号和帝国精神网络都是巨大的负担,无法频繁使用。但其战略意义是无可估量的。这意味着,帝国拥有了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已知的、依赖现有物理规则存在的目标,实施绝对、无法防御之毁灭的能力。
这是一种终极的威慑,也是帝国在面对“终末管理员”这类可能同样掌握着高阶规则力量的敌人时,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底牌。帝国的力量层次,由此刻起,真正踏入了能够执掌因果、定义存在的神话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