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芽的银色音乐盒总在雨夜自动响起。陈念坐在文学社的旧沙发上,看着小姑娘抱着三花猫“叮当”,把耳朵贴在音乐盒上——新编的《星轨谣》旋律从金属齿轮间溢出,混着窗外的雨声,在空气中织成层薄薄的光雾,光雾里漂浮着细小的文字,像封被拆开的信。
“是苏奶奶写的!”星芽突然指着光雾,那些文字渐渐凝聚成句子:“致未来的星芽:当你听到这段旋律,说明归墟之心的能量已经稳定,你该知道守时者的另一个秘密了——我们从不是孤独的守护者,世界上还有七个‘星轨支点’,分布在七大洲,每个支点都有像我们这样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守护时间。”
刘守义举着放大镜凑近音乐盒,镜片下的齿轮纹路里,刻着微缩的世界地图,七大洲的位置都标着小小的星轨印记,与星轨中学的印记完全一致。“周老的笔记里提过‘星轨联盟’,”他指着非洲的印记,“1956年司南曾收到过来自开罗的信,说那里的守护者用金字塔的能量稳定归墟碎片,方法和我们用紫叶李异曲同工。”
林宛如抱着本《世界星轨图谱》赶来,书页里夹着七张泛黄的明信片,每张都印着不同的地标:埃及金字塔、巴黎圣母院、玛雅金字塔……邮戳的日期都是1956年6月15日,正是司南牺牲那天。“明信片背面的印章,和音乐盒齿轮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她指着巴黎那张,“寄信人叫‘埃莉诺’,笔记里说她是欧洲支点的天权守时者,擅长用钟楼的钟声传递能量。”
赵强扛着工具箱冲进文学社,手里的铜制扳手还沾着音乐盒的金属粉末。“我拆开音乐盒检查时,发现底座藏着个微型存储器,”他把存储器插进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段影像:1956年的守时者围在桌前,司南将七张明信片放进音乐盒,对苏晚说,“当七个支点的能量同时共振,就能形成覆盖全球的时间结界,这才是归墟之心的终极用途。”
孙浩的钟楼模型在音乐盒旁震动,模型顶端的星星风向标突然指向北方,折射的光斑在地图上拼出串坐标:“55.7558°N,37.6173°E”——莫斯科红场的经纬度。“模型接收到了来自莫斯科支点的能量信号,”他调出信号分析,“他们的守护者在用克里姆林宫的钟声回应我们的《星轨谣》,频率完全同步!”
李明举着相机对准音乐盒,镜头里的光雾突然炸开,浮现出七个穿着不同服饰的人影:穿长袍的埃及守护者正在金字塔顶画星轨,戴礼帽的欧洲守护者敲响圣母院的钟,穿羽冠的美洲守护者在玛雅金字塔前跳舞……最后个人影是黄皮肤的老者,正蹲在星轨中学的香樟树下,往土里埋紫叶李种子,正是星芽的祖父。
“爷爷!”星芽的声音发颤,天权画笔的笔尖突然射出银光,将祖父的影像圈住,光雾里的文字自动重组,变成祖父的笔迹:“小芽,爷爷当年没能告诉你,我们家世代都是守时者。记住,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守护时间的人,心跳都和星轨同频。”
音乐盒的旋律突然变得急促,齿轮转动的声音里混进陌生的频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陈念的水晶发卡立刻发烫,光雾中浮现出黑风衣们的影像:他们正围着伦敦大本钟,用怀表碎片干扰钟声的频率,试图破坏欧洲支点的能量传递,为首的男人冷笑:“既然我们得不到归墟之心,就让全球的结界都失效!”
“不能让他们得逞!”刘守义调出七大支点的坐标,“必须在午夜前让七个支点的能量重新同步,否则结界会出现裂痕!”
星芽突然想起什么,翻开《世界星轨图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画着个简易的共振装置,标注着“用归墟之心的能量,通过音乐盒发射同步信号”。她立刻将水晶发卡贴在音乐盒上,归墟之心的光芒顺着齿轮流遍全球,七大支点的影像同时亮起,守护者们像是收到指令,纷纷开始调整能量频率。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音乐盒的旋律与七大支点的能量完全同步,光雾中浮现出完整的世界星轨图,七大洲的印记连成球形结界,将地球包裹其中。黑风衣们的干扰频率被结界反弹,怀表碎片在共振中碎裂,为首的男人看着全球同步的星轨,眼神里的狂热终于变成茫然:“原来……你们不是在争夺,是在守护……”
旋律消散时,音乐盒的底座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枚银色的星轨徽章,背面刻着“星轨联盟·第七代”。星芽把徽章别在胸前,与水晶发卡产生共鸣,光雾里的最后一行字渐渐隐去:“所谓联盟,不是组织,是所有守护者心里的同一段旋律。”
李明的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全球结界亮起的瞬间,七个支点的守护者同时抬头,对着镜头外的方向微笑,背景是旋转的地球和流动的星轨,音乐盒的旋律在照片里永恒回荡。
离开文学社时,星芽把音乐盒放进苏晚的竹篮,篮子里突然多出张全球通讯簿,每个支点的联系方式旁,都画着小小的笑脸。她在画册上写下:“今天知道了,原来我们有这么多朋友,在世界各个地方,和我们唱着同一首歌。”
叮当跳上窗台,对着月亮发出轻柔的叫声,像是在回应远方的钟声。雨夜的《星轨谣》还在继续,旋律里混着七大洲的回响,像场跨越山海的合唱。陈念摸着星芽胸前的联盟徽章,突然明白音乐盒里的时光信要说的是——
守时者从不是孤军奋战,星轨也从不是局限于一地的轨迹。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呼唤,那些跨越国界的共鸣,终将让每个守护者知道:
无论肤色、语言、信仰如何不同,当我们抬起头,看到的是同一片星轨;当我们守护时间,跳动的是同一种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