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皇上一人在御书房写着字,他前面站着无影。
皇上端详了一下桌上的字开口道:“这个申怀安,一出手就是千古名句,竟然还在荆楚留了墨宝。
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还有那句烟锁池塘柳,果然精妙啊。
你是说申怀安在荆楚还去了衡山书院,还留了一首词?”
无影掏出怀中的抄写本递上去道:“陛下,这是刚抄写回来的。”
皇上看着接过来的手抄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轻声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望。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皇上站起身在书房中走了两步,深叹了口气道:“申怀安果然还是申怀安,一出手就是千古名句。
我大梁有这样的才子是我大梁的荣幸,有这样这功卓着的将领也是我大梁的骄傲,可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如今天下都知道大梁有个申怀安,可却不知道还有朕这个天子,你们还打探到什么?”
无影回道:“申怀安在荆楚逗留数日,关于两州互换的事根本就没有在朝堂上商议。
这几天他几乎没有驿馆住过,全都留宿在荆楚皇宫。”
皇上道:“这个可以理解,楚若南也是一名才女,惺惺相惜,难免要交流一番。
楚若南作为荆楚皇室,又是自古至今的第一个女皇,她自然有她的傲气,不至于委身于一个才子吧?”
无影道:“可是申怀安先是送了三门大炮助其攻打百越,又撤走了荆楚所有的暗探,难道这就是申怀安给出的条件,才使得两州互换如此顺利?”
皇上思索了一下道:“以后天下都是朕的,还在乎这区区几门大炮和许阳三城?
再说那三门大炮给了荆楚,申怀安还派了几人跟着,只有他们能使用,没了炮弹和不懂得如何使用,那大炮就是个铁疙瘩。
你可以质疑申怀安的人品,但不能质疑他的忠心,两州互换是为了早点拿下大宇,申怀安能将此事谈成,这点本钱我大梁还能承受。
无影,朕让打探申怀安在荆楚的消息,不是让你去查申怀安的,而是让你打探荆楚目前的动向。”
无影道:“荆楚拿下百越后,先是休生养息,在百越大行善民之举,然后荆楚皇上任冷秋为相,任李佑田为将。
如今她已很少上朝,朝中诸事都由冷秋的内阁处置,军事上由李佑田决断,楚若南现在除了每三天上一次朝外,就一直待在后宫。”
皇上听后笑了一下道:“这是完全在学朕啊,当初朕刚登基,也是让上官仁远和龚少文主事,而且在各地推行兴民政策。
这一点她到是学得挺快,等她平衡过渡,稳定了内部,就会加强国防了,现在朕还没有精力理会荆楚,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对了,申怀安这几天都在干吗,他多次想入宫觐见,朕都拒绝了,按他的性子他应该还会坚持才对啊,今天没有他的消息?”
无影道:“回陛下,申怀安昨天去了城门,看大皇子和四皇子前往封地,他在城上待了一会,就去了上官仁远府,直到申时才回到自己的侯府。”
皇上:“他有没有和景皓及景维见面?”
无影道:“这个倒没有,他只是在城上停留了一下就去了上官府上。”
皇上微笑了一下道:“朕就知道他能想明白朕如此安排的用意,他还算聪明,这次没让朕失望。
他和上官慕晴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现在上官仁远在外为官,上官羽又忙以礼部的事。
慕晴一人在家,他自然要多去陪陪,无影,你不觉得申怀安自从回京了后,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不是像以前那样爱闯祸和爱闹腾的人了,他这样的人性子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
无影低头,并没有回话,皇上道:“好了,你先去吧。”
无影刚出书房门,丁升就走了进来,皇上道:“后宫情况如何?”
丁升道:“回陛下,慕晴小姐来了后宫,她去了静妃娘娘那里。”
皇上道:“慕晴现在一人在家,闲着无聊,除了去找申怀安,就是去找静妃了,这有什么好关注的?”
丁升道:“回陛下,奴才隐隐打听到慕晴小姐是想静妃娘娘出面,应该是关于婚事的事了,而定远侯又比较随性,以老奴看,慕晴小姐应该是着急了。”
皇上愣了一下道:“对啊,朕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当初申怀安出征匈奴前就说过,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现在两人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两人又有情有意,是该给他们办婚事了,这件事你去和静妃说一声,就说朕给他们赐婚。”
丁升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到,定远侯这样随性的孩子还是得陛下多操心。”
皇上瞪了一眼丁升道:“你个老东西,就你知道的多,说吧,还有什么事?”
丁升支吾了一下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去了慈宁宫。”
皇上正准备提笔写字,听到丁升如此一说,他沉思了一下,缓缓的放下笔道:
“她到底还是去了,朕原以为这么多年了,皇后应该可以放下了,没想到她还是去了。
丁升,你说满臣文武都各怀心思,如今就连皇后也……你说,朕还能相信谁?”
丁升惶恐了一下,立即道:“陛下,皇后娘娘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厌气,您也别太在意,伤了龙体就不好了。”
皇上道:“朕前几天刚封了景伦为太子,她就去了慈宁宫,难道她就这么急?
丁升,太后不能有事,最起码辰王的事没有解决之前,太后不容有失。”
丁升低头躬身道:“遵旨!”
此时的后宫,慈宁宫破败不堪,太后身边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老太监侍奉左右。
虽然从外面看是一番破落的景象,但那个老太监和嬷嬷将里面收拾的很是干净。
太后看着皇后进了慈宁宫,有气无力的道:“你到底还是来了。”
皇后道:“本宫以前是顾忌陛下的颜面,毕竟陛下在没有平定内乱和外患前,你还不能死。
现在大事己定,陛下雄才大略,以后还可能会君临天下,而你却永远只能待在这里。
大梁所有的盛世和繁华都与你无关,而且你还可能被记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太后突然怒道:“没有我莫家,大梁早就亡了,要不是我莫家,先帝能这么快就稳定内部?
现在你们不仅逼走了本宫的儿子,现在还拿着以前的那些尘年往事前来叫嚣,你是何居心?”
皇后道:“你说那是尘年旧事?那可是本宫的长女靖彤公主,你们怎么会如此狠心,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给溺死湖中。
本宫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景伦,我女儿靖彤死的冤,替景伦挡了灾,现在景伦已被封为太子。
现在陛下还顾着先帝的遗诏,不会轻易动你,等我儿景伦上位后,本宫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太后道:“哼,自古皇室争权都是如此,怪就怪她出生于皇室,这就是她的命。
你们不也是为了争夺皇位,设计陷害辰王,致使他的太子被废,发配潼州,难道你们做的就是对的?”
皇后道:“至少我们没有乱杀无辜,你个老不死的,你不是不清楚,陛下当初根本没有夺嫡之心,是你们处处紧逼。
先是害死了贤妃娘娘,后又让陛下带兵去了边关,蛊惑先帝让如霜皇姐和亲匈奴,又让先帝将如荷长公主嫁到到大宇。
这一切都是你们在背后推动的,陛下他们姐弟三人为了自保,不得不参与夺嫡,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你们呢?辰王都已被立为太子了,还视陛下姐弟三人为眼中钉,想要赶尽杀绝。
如果真等辰王继位后,陛下他们姐弟三人哪还有活路?
而陛下仁义,至少他当了皇上之后没有报复,反而给了你们应有的待遇,可你们还不知悔改,既然串通一气,想起兵造反。
天意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恼怒的,本宫的女儿靖彤活生生的被你们给溺死,我可怜的女儿才七岁啊。
你……每想到女儿,本宫恨不得将你等碎尸万段,可本宫没这么做,本宫贵为皇后,不会像尔等一样行如此下作之事。
如今不一样了,陛下雄才大略,以会还会君临天下,陛下没有同意的事,作为皇后,本宫不会违背陛下的意思。
可以后就说不准了,景伦自少就失了皇姐,等他继位后,你、辰王,还有龚少文都等着被灭门吧。”
太后道:“你……你好狠毒的心啊,难道真要赶尽杀绝?”
皇后道:“本宫当然不会,可是长公主呢、大皇子景皓呢,还有太子景伦呢,他们肯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现在大皇子景皓被封为雍亲王,封地潼州,难道陛下如何行事就没有别的考虑?
还有本宫己故的女儿靖彤被追封为星陨公主,你可知星陨的含义?陛下明着说不会报复你们,可也没说让孩子们不去嫉恨你们。
你等着吧,你莫家祠堂被毁,祖坟被掘,知道是谁做的吗,是上官慕晴,你侄女莫听雪的女儿,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还有以后,辰王一脉也永远不复存在,夏景恒伏法,夏景轩还住在京城,下一个就是他了。
哈哈哈……这么多年,本宫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来这里了,老不死的,你多活几年,本宫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子孙一个个得到应有的报应。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