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在一旁与有荣焉,挺着胸脯,得意地补充道:“二师兄,你是没看见,石头哥组装起来那叫一个快!木头在他手里就跟玩儿似的,咔咔几下,一个柜子就好了!那架势,比老师傅还利索!”
赵大宝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谦虚地笑了笑,顺手还把功劳分了出去:“二师兄过奖了,就是些简单的家伙事儿,能用、结实就行。主要还是你这硬装打底打得好,墙面平整,地面也实在,家具放进去才显得精神。”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展示了能力,又捧了二师兄的场。二师兄听得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脸上的皱纹都笑深了几分,连连感叹,目光在这些家具上流连忘返:“了不得!真是了不得!石头你这手艺,这悟性,要是专门干木匠,估计这四九城都没其他木工师傅什么事儿喽!”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赵大宝嘿嘿一笑,开始习惯性地嘚瑟起来,冲着二师兄挤眉弄眼,“毕竟咱是师父他老人家钦点的关门弟子,宗门天骄不是?我可是咱们师门的希望,未来的顶梁柱!师父他老人家不可得把压箱底的绝学都传授给我?”
他这番自吹自擂的话,把二师兄和华子等人都给逗乐了。二师兄指着他笑骂道:“好你个石头!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你要说师父会胸口碎大石,我不和你犟,但这木艺,打死我也不承认师父会。不过话说回来......”
他再次环顾这焕然一新的房子和精致的家具,由衷地说,“你这小子,确实给师父长脸!这活儿干得,漂亮!青出于蓝胜于蓝......”
几人说笑间,对眼前的成果都感到无比满意。这东厢房从里到外,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就等着它的主人入住,开启崭新的生活了。
赵大宝利索地把东厢房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落锁后,又跟望眼欲穿的闫阜贵打了声招呼,拜托他继续“费心看顾”,这才推着板车,一行人离开了暂时恢复平静的四合院。
走到胡同口岔路,二师兄带来的两个小工往不同方向去了。
后门在和二师兄临分开前,赵大宝从板车上提起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不由分说地塞到二师兄手里。
“二师兄,这个你拿着。”
“石头,你这是干啥?”二师兄不用掂量,光看那形状和赵大宝一贯的作风,里面肯定是好吃的。
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这几天在你这边,活没多干,好吃的没断顿,工钱也给得足,这……这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东西。”
“让你拿着就拿着”赵大宝不由分说直接塞二师兄怀里。
脸上露出一个痞笑,“这可是对你提前高质量完工的特别奖励!你想想,我小叔能早一天搬进新房,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能早一天……嘿嘿,洞房花烛啊!这功劳还不值点好吃的?我小叔要是知道了,保证激动的抱着你亲上两口!”
这理由……也就赵大宝能想得出来!
二师兄和华子、大迷糊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那点不好意思也冲淡了不少。
二师兄知道这是小师弟变着法儿地照顾自己家,心里暖烘烘的,不再推辞,感激地收下了袋子,暗道这小师弟为人真是没得说,大气又周到!
和二师兄他们分开,走在回家的路上,华子就忍不住凑到板车旁,搓着手,一脸你懂的表情看着赵大宝:“石头,二师兄那边奖励完了,我跟大迷糊的好处呢?咱哥俩可是跟你出生入死……不是,是任劳任怨、赴汤蹈火啊!”
虽然之前说过“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玩笑话,但这并不影响华子理直气壮地“剥削”赵大宝。
大迷糊也在一旁憨笑着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瞧你那点出息!还能少了你俩的?”
赵大宝笑骂一句,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掀开了板车上另一个不起眼的袋子。
华子好奇地探头过去,打开袋子往里一瞧,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将袋口摁住,还做贼似的紧张兮兮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肉……锅里……”
只见那袋子里,赫然放着一口小铁锅,锅里满满当当、油光红亮的,不是中午傻柱做的那十斤红烧肉还能是什么?
“嘿嘿...”
赵大宝得意地挑了挑眉,压低声音,“真当我赵大宝的兄弟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不单让他傻柱赔了钱,出了大血,这肉,我也连锅给他端了!一点没给他剩!”
大迷糊在一旁惊得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肉…傻柱中午做的那一锅!可…可石头哥到底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一锅肉给变出来的?!这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奇!
华子反应过来,激动地捶了赵大宝一下:“石头!你太牛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就把肉全给他做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高!实在是高!”
这下好了,钱得了,气出了,仇报了,最后连做好的肉都完整地带了回来!
三人推着板车,车上载着那口香气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肉锅,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没走多远,大迷糊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像只围着肉骨头打转的小狗,凑到赵大宝身边:“石头哥,你……你到底是咋弄出来的?那么一大锅肉,众目睽睽之下……难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梁上君子’?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就给顺出来了?”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武侠大戏了。
赵大宝被他这丰富的想象力逗乐了,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梁上君子?那都是下乘手段!你石头哥我用的,可是更高明的‘隔空取物’!师父他老人家压箱底的绝学,能随便告诉你们?”
他越是这么说,华子和大迷糊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眼神里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华子咂咂嘴,由衷地感叹:“石头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又是‘隔空取物’,又是筷子穿木头的,还有那一手的木匠绝技,咱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鲁班传人,还是道法高人呐?”
赵大宝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拍了拍板车上的锅:“管他哪路高人了,能让咱们兄弟吃上肉,就是好人!以后有事哥照着你们,回家!分肉!”
这话立刻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对啊!管他怎么弄来的,有肉吃才是硬道理!
三人不再纠结于“作案手法”,兴高采烈地推着车,仿佛凯旋的将军带着战利品,朝着家的方向加速前进。那锅里隐隐飘出的肉香,就是最好的凯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