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公会和沙海公会没谈成。”
晚上叶凌去酒馆的时候,小小同她说:“听说原本已经要成了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猎鹰公会那边就翻了脸,还把前去赴宴的副会长杀了。”
叶凌皱起眉头:“沙海公会没有什么反应吗?”
沙海公会是为了和谈去的,条件没谈成,反倒折了一个副会长,这和猎鹰公会把沙海公会的脸皮丢在地上踩有什么区别?
而且沙海公会同样是79号外城数得上名号的大公会,能做到副会长,自然是有本事的,怎么可能任由赵安宁拿捏?
就算有“不得使用异能攻击别人”的铁律在,副会长也不会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总要闹出些动静的。
这种情况守城军是没办法再装聋作哑的。
小小耸了耸肩:“副会长又不是什么新鲜物,沙海公会足有二十几个副会长。”
“不是人数多少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啊!”叶凌说,“沙海公会连自己的成员都不维护,以后谁还敢加入?”
“猎鹰公会那边给出的解释是,那个副会长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头,所以才不幸去世的。”小小嘲讽道,“一个烂透了的理由,是不是?但最起码算是给了沙海公会一个面子,而且还有不菲的赔偿。”
今天酒馆里的人不多,她应付完客人,就在叶凌对面坐了下来。
“我在猎鹰公会里的线人说,赵会长今天似乎很生气——”
“你还有线人?”叶凌觉得有趣。
“哎呀,这样说比较酷嘛!”小小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我看从前的碟片里都这么说的。”
她自然地从叶凌面前的盘子里拿起一块饼干——叶凌特地问过,是用一种叫做木芽树的果实粉末做的,没有任何蛋白质——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在酒馆里干了好多年,和许多人都熟嘛,他们讲话的时候不会特地避开我。”
“傍晚的时候有几个猎鹰公会的人来喝酒,他们说今天公会里气压很低,还有些后勤职务上有了空缺——你知道的,出城的小队有人员折损很正常,可这是在城里欸,城里不允许使用异能,又是猎鹰公会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死?”
叶凌一哂。
别人她不知道,但赵安宁在城里几乎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他们还说赵会长召回了几个原本在荒野的小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小小接着说道,“那几个小队都很强,听说还有一个溯能者。”
叶凌的眉头一跳:“溯能者?”
小小点点头:“就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异能啦……没什么攻击力,但却能根据空气中残留的能量,分辨出觉醒者拥有哪一类异能。”
叶凌迅速回想了一下,她昨天晚上只用了空间系异能。
而她手环上的火系异能者就是最好的伪装,像卫兰一样,只要他们想不到她是多系觉醒者,就绝无可能找到她。
“没想到还有这种异能。”她随口说道。
“是啊,”小小羡慕地说,“你们觉醒者真厉害。我听人说,那个溯能者才只是五级觉醒者,就已经能分辨出除了概念系异能之外的几乎所有异能了,等到四级之后,连对面的异能等级都能知道。”
“那要是三级呢?”叶凌问,“不是说三级和四级天差地别吗?”
小小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啊,三级溯能者甚至不需要你发动异能,就知道你身上都有哪些呢!”
叶凌瞬间警觉起来。
但她的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还真厉害……不过溯能者这种特殊异能,又不像元素系异能,想升级应该不容易吧。”
多异能是她最大的底牌,她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一点。
“对普通人来说当然不容易了,”小小的眼睛盯着饼干,心不在焉地说,“但对内城那些有钱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卫家就有个二级溯能者。”
叶凌将一盘饼干都推到她面前:“二级?那岂不是更厉害?”
小小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腮帮鼓鼓的,像是一只仓鼠。
“是啊,”她含糊地说,“我听人说起来过,好像不单单可以知道对方有什么异能,甚至能让对方放不出异能。”
“这么厉害!”叶凌跟着叹了一句,“那要是去荒野上杀异种,岂不是手到擒来?”
小小吃得太急被噎了一下,叶凌顺手将奶啤递过去,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感激地对叶凌笑笑。
“溯源者一般不会出城的。”她说,“他们的异能虽然厉害,但是也有缺点,那就是每次只能对付一个敌人——要是碰见成群结队的异种,比方说逐生花,他们就要头疼啦!”
“原来是这样……”叶凌若有所思。
看来她暂时不用担心会在荒野中遇到那位二级溯能者。
“二级觉醒者欸,”小小说,“在咱们这里,三级觉醒者已经能横着走了,可在内城,二级觉醒者也就只是世家里的一个下属罢了。”
有人叫她,她把手指上沾的饼干渣蹭在了围裙上,站起身来:“不过下属也比牛马强!平常就一直在内城吃香喝辣,真有事要出城,也有空间系觉醒者的传送法阵,还能赚好多好多钱!哪像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熊哥还动不动就要扣我的钱。”
她抱怨完,一转头就已经换上了笑脸:“来啦!”
叶凌失笑,喝完了自己的那一杯奶啤,起身离开了酒馆。
夜晚的温度不高不低,她跨过一个醉倒在地上的醉汉,教训了两个意图揩油的男人,帮一个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小孩解了围,最后踮着脚迈过一大片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污渍,终于回到了公会。
却没想到大厅里坐着个意料之外的人。
“零,你回来了。”白泽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正好老余有个委托,你也过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