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我相信你!”
高倩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已经开始幻想带着这位英俊痴情、足智多谋的“萧驸马”回到西齐,接受众人羡慕眼光的场景了。
萧羽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郑重:
“等会儿我就找个借口把白庚拉走。
你立刻去找秦王殿下,告诉他实情,然后将这份国书送到梁王府。
我会想办法不让白庚查看,直接送去礼部存档!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
高倩感动得连连点头,紧紧抱着那份国书,仿佛抱着她和萧羽的未来。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骂战达到了新的高潮,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萧羽无奈,只得上前敲了敲门。只见里面白庚哑着嗓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三人:
“你们畜生!”
对面高年、季博达、庄必凡三人也是脸红脖子粗,哑喉咙破嗓地指着白庚回敬:
“你才畜生!”
萧羽:“……”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朗声道:“殿下!皇上急召您立刻进宫!”
白庚像是找到了台阶,对着高年等人冷哼一声:“哼!改日再骂!”
高年正在气头上,梗着脖子吼道:
“不用改日!我们今天就走!这国书不签了!要打便打!大不了我们退回草原!”
白庚嗤笑一声:
“他们草原十八部回草原是回家,你一个汉人王爷,跑去草原干嘛?放羊啊?”
高年:“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萧羽生怕他们再骂出真火,赶紧上前,连拉带拽地把白庚弄出了客厅,塞进了门外的轿子。
一上轿,白庚立刻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下来,扯着嘶哑的嗓子问:
“怎么样?你相公我演的像不像?够不够混蛋?”
萧羽紧紧地贴着白庚坐下,拿出水囊给他喂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不像是演的……”
白庚:“……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他缓了口气,急切地问,“事办成了?”
萧羽这才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带着点小得意和完成任务的轻松,凑到白庚耳边,压低声音,学着他刚才的语气:
“我演的……也挺像的。”
白庚一行人走后,西齐下榻的府邸客厅里,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高年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桌上的茶壶,也顾不上什么王爷仪态了,直接对着壶嘴“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大口凉茶,却感觉心里的邪火越烧越旺。
“砰!”他狠狠将茶壶顿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
“你们说说!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他像复读机一样连问三遍,声音都在发颤,
“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求援,是来签订国书,保住社稷的!
可他们呢?从头到尾,正眼看过咱们一次吗?!啊?!
想当初咱们北齐强盛的时候,他们敢这么跟咱们说话吗?借他们十个胆子!”
季博达在一旁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附和:
“是啊,那现在咱们不是不牛逼了吗?”
高年和庄必凡同时扭过头,用一种看史前怪兽的眼神死死盯住季博达。
高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他:
“你……你……你这孙子说话怎么是这个味的?!啊?!你到底是哪头的?!”
季博达被两人看得有些发毛,缩了缩脖子,无辜地反问:
“咋了?我说实话啊?”
高年简直要暴走了,猛地一拍桌子,咆哮道:
“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季博达被吼得一愣,悻悻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又蹦出来一句:
“其实吧……我觉得,咱们可以答应他们。”
高年:“????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谢太傅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把家国社稷拱手送人?!”
季博达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严肃表情:
“对啊?师傅就是这么教的!”
高年被这理直气壮的回答给气笑了,连连点头:
“好!好!来来来,你跟我说说!谢太傅的原话是怎么教你的?!让我也学习学习!”
季博达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他老师谢双那老谋深算的语气:
“师傅说,有些时候,要懂得学习老白家的精髓!
该狗起来的时候就得狗起来,猥琐发育,别浪!
要不断地搞乱他国内政,制造矛盾,最后让对方在内忧外患之下,自己走向灭亡!”
高年耐着性子问:“然后呢?”
季博达双手一摊,眼神闪烁着一种“我悟了”的光芒:
“然后事实证明,这套很成功啊!
你看白澶,他不就是老白家的人吗?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白澶跟南靖闹翻,自立为帝,他是真的跟家里翻脸了,还是……这根本就是老白家下的一盘大棋?
派他来整合北方汉人势力,最后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