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还是那副没正形的样子,自来熟得压根没把这儿当外人,他搓了搓手看向樱庭雪,语气带着点嬉皮笑脸:“嘿嘿,美女,我大老远从炎黄跑东瀛,光喝凉茶可不够招待吧?家里有没有点心啥的,垫垫肚子呗?”
樱庭雪闻言,温顺地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起身轻手轻脚往里屋走。
玉藻前看着她的背影,皱着眉跟秦寿较劲儿:“你饿了不会和我说嘛?我去帮你买吃的,让人家小姑娘刚歇会儿又忙活,你好意思吗?”
项一鸣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玉藻前的肩膀,声音放轻:“别气,这家伙我还不了解?他不是会随便折腾人的性子,估计是有话,不方便当着樱庭雪的面说。”
“还是项哥懂我!”
秦寿眼里的嬉闹劲儿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其实这事解决办法特简单,我都纳闷你俩刚才在这儿卡啥壳。”
项一鸣和玉藻前没打断,静静等着下文,可秦寿接下来说的话,让两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把她杀了不就行了,对谁都好。”
项一鸣猛地皱紧眉头,语气里已经带了冷意:“什么意思?”
“她对我们有什么用吗?”秦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我来动手给她个痛快,总比过现在这样操蛋的人生强。”
“你是谁?”项一鸣的声音骤然凌厉,周身灵力瞬间暴涨,衣摆都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玉藻前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头顶的狐耳竖得笔直,指尖凝起了火红色的灵力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秦寿突然“噗嗤”笑出了声:“逗你们玩呢,就是想看看你俩反应。”
见两人还是一脸严阵以待,连眼神都没松,秦寿才收起玩笑,苦笑着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道歉,这玩笑开过头了。咳咳……其实这事,有两个正经解决方案。”
项一鸣确认他眼底的熟悉痞气没作假,这才松了口气,带着点余怒往他胳膊上锤了一拳:“别瞎闹了,赶紧说正事!”
秦寿叹了口气,指尖在桌上划了道痕:“她父亲…已经不在了。至于是怎么死的…啧,不重要。解决方案一…”
“什么叫不重要?”玉藻前直接打断,声音都拔高了些,“这事对小樱来说比天还大!她心里会一直记挂着的!”
秦寿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敷衍:“真不重要,别问了。”
玉藻前越想越不对劲,今天的秦寿像裹了层雾,说话颠三倒四的:“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
秦寿扯了扯嘴角,试图打哈哈:“害,其实是我那八卦图出了岔子,算不出死因而已。咱先忽略这个,听我讲解决方案成不?”
项一鸣也皱紧了眉,按秦寿的本事,八卦图从不会出这种低级错:“你的八卦图不可能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秦寿的表情一下变得为难,看向玉藻前的眼神突然变了——那是种陌生的、带着怜悯的目光,这种眼神几乎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
玉藻前被看得心发慌,又急又气:“你到底咋了?有话直说啊!”
秦寿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玉藻前,如果有一天我杀了玄螭,你还能平心静气面对我吗?”
玉藻前被这话问得懵了,眼泪都快急出来——今天的秦寿说的每句话都像谜语,她快被这吞吞吐吐的样子逼疯了。
可旁边的项一鸣却猛地反应过来,看向秦寿的眼神里多了丝无助,多希望下一秒秦寿就咧嘴笑说“开玩笑的”。
但这次没有。秦寿看着玉藻前,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樱庭雪的父亲,就是在出去采灵草的路上,被你杀了,你会怎么想?”
玉藻前下意识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
对啊,她被魔修控制的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久?那段日子里,她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让小樱家破人亡、过得生不如死的,竟然是自己?
秦寿还想再说点什么,玉藻前却突然哽咽着摆手,声音发颤:“别说了…别再说了!”
樱庭雪端着一碟点心从里屋出来,刚走到桌边,就看见玉藻前缩着肩膀发抖。她愣了愣,轻轻把碟子放在桌上,拿起一块裹着糖霜的樱花点心递到玉藻前面前,声音含糊又软:“给…你吃。这是我…最爱吃的…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
玉藻前看着那只递点心的手,再看看眼前的樱庭雪,明明自己才是最该难过的人,却还想着用点心哄别人。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子,狠狠扎进玉藻前心里。她猛地捂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桌面上,崩溃的哭声一下冲了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错…”
樱庭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手里的点心差点掉在地上。她眨了眨眼,没明白玉藻前为什么哭,却还是轻轻把点心放在玉藻前手边,又往后退了半步,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