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叹了口气,眼神里的纠结淡了些:“你说得对,归根结底还是得让他自己选。到时候我会把所有利弊都跟他说清楚,听他自己的意愿。”
项一鸣扬起嘴角,抬手用拳头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语气真诚:“一直以来…辛苦了。”
秦寿喃喃重复:“辛苦…了吗…不,还不够,现在真的远远不够。”
项一鸣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说陈浩会被这诅咒磨得疯癫,那亲手搞懂这逆天能力的秦寿,到底在异界经历了什么?他忍不住放柔语气,带着担忧问道:“你还好吗?真的不要紧?”
秦寿抬起眼,扯出一抹笑意,轻轻摇头:“不要紧。”
玄螭、赤魇、维尔姆和玉藻前四只妖兽,听力本就异于人类,接收信息的方式更直接敏锐,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她们耳朵里。
赤魇盯着秦寿,忽然淡淡开口:“你…多大了?”
这话一出,玄螭、项一鸣、玉藻前、维尔姆都愣在了原地。
是啊…秦寿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
这个年纪,本该是一心修炼变强,是和女孩子谈谈恋爱、约约会,和朋友打打游戏、嘻嘻哈哈的年纪。
可他呢?他经历了什么?又承受了什么?每天挂在心上的事,比很多人一辈子的烦恼加起来都多。
他平时那副玩世不恭、没正形的样子,只是下意识的保护色,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很好,不用替我担心”
况且…他表面看着不靠谱,心里却比谁都重情重义,从没辜负过苏沐涵,更时时刻刻都在为大局盘算。他甚至把自己都算进了这盘棋里,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放在心上。
项一鸣望着眼前眉眼间藏着神性,却满眼疲倦的女孩,声音放得极轻:“真的辛苦了。好好享受当下吧,不用给自己扛那么多压力。”
玉藻前也从旁边凑过来,伸手轻轻拽了拽秦寿的胳膊:“秦寿,你以后别总想着别人了,也多为自己想想好不好?”
玄螭没说话,只是默默给她的酒杯拿走,换成了饮料:“别喝酒了,今晚好好休息休息”
秦寿看着围过来的几人,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挠了挠头:“害,你们这是干嘛呀?突然这么煽情!我没事,真没事”
赤魇原本还瞧不上这小辈能让自己下意识顺从,可此刻真切感受到秦寿身上那份沉淀的神性,高冷的脸上露出几分认可,缓缓点头:“你…很像你父亲”
秦寿撇了撇嘴,目光飘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语气软了些:“快过年了啊…都好久没回过家了…”
项一鸣笑了笑,语气带着安抚:“过年之前,别给自己扛那么多压力了。就像以前那样,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先把当下过好。”
秦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咧嘴一笑:“老项啊…你真是…唉…以前我还纳闷你为啥那么招女孩子喜欢,现在我自己也成女的了,算是彻底懂了,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项一鸣身子一僵,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脸上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呵呵…别别别…咱们可是好兄弟…”
玉藻前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转头看向身旁气质和定位都有点像玄螭的赤魇,歪着脑袋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赤魇瞥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里透出几分茫然:“我…不知道。甚至有些搞不懂,我重新活过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玄螭刚给众人签完名,闻言坐直了身子,看向她淡淡开口:“留在我们身边吧,你也没别的去路了。嘶…当然也有别的选,去炎黄撒野被人打死,或者在东瀛搞破坏被犬饲茂茂砍死,都挺好。”
赤魇没好气地瞪了玄螭一眼,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你这死玄螭,活了这么久,嘴怎么还是这么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闹得这鸡犬不宁!”
玄螭摊了摊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谢谢夸奖,你可以去闹了”
秦寿凑过来插了一嘴:“别介啊,赤魇你要是留下,咱们阵营又多了个顶尖战力,多香啊,而且跟着我们,保准有架打、有瓜吃,比你一个人瞎晃悠强多了。”
这话飘进维尔姆耳朵,他耳朵动了动:“啧!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呢?你当初忽悠我留下的时候,可不就这么说的嘛!”
项一鸣瞥了它一眼,语气带着点无奈:“别搁这儿瞎捣乱,啥叫忽悠啊?跟着我们这些日子,你都胖一圈了,合着我们还亏待你了?”
维尔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也懂“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理,撇着嘴改口:“唉,可不咋的,大妹子啊,这小姑娘说的没毛病,跟着他们,有肉吃有酒喝,还能时不时干架,确实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