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已经深了,今日的权次郎难得没有去找妓夫太郎两兄妹,而是陪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也就是鬼舞辻无惨
在吉原花街闲逛……
虽然不清楚无惨大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游郭,但总不可能是特地跑来看花魁道中的吧?这种人类发明的取乐方式也会吸引到高高在上的鬼王吗?
二鬼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闲逛,无惨没有开口,权次郎自然也没有言语,只是一味地跟在无惨的身后作护卫一样的存在。
两边是不断在揽客的老鸨和游女,不过此刻在无惨的眼中一切都仿佛如无物般视若无睹。
突然,无惨停下了脚步,目光锁定在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个瘦弱的游女,正被老鸨打骂。无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权次郎心中一紧,不知道无惨大人又有什么打算。
无惨缓缓走向那个游女,老鸨见无惨的服饰打扮,还以为是什么拥有背景的大人物,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而无惨没有理会老鸨,而是蹲下身子,看着游女惊恐的双眼。
“你,想活下去吗?”
无惨轻声问道。游女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欲望,颤抖着点了点头。
无惨满意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游女的脸颊,然后将变长的指甲伸进了对方的脑门中,是赐血?
游女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随后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长出了尖锐的獠牙和爪子,变成了一只鬼。
“去吧,发泄你的怒火,你不用在压抑你的心中所想了。”无惨站起身,冷冷地说道。
权次郎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揣测着无惨的用意。而那只游女鬼在起身后自然而然就扑倒了身边距离最近的老鸨。
突生的变故将本就热闹的吉原花街变成了混乱无比的灾祸现场,人们都纷纷向外跑去,巴不得离这个“发了疯的游女”远一点,唯恐自己会被伤害到。
等到幕府的人来控制住游女的时候,老鸨早就身死,连带着还有好多见义勇为想要拉开游女的倒霉蛋也都中了招。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一道冒火的刀光闪过,只是被控制的游女瞬间就尸首分离,残躯化作飞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炼狱先生,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正好我就在附近巡逻,举手之劳罢了。”
来人正是已经答应出任鬼杀队炎柱的冲田明川……不,现在应该称其为炼狱明川了。
在之前德哉找上求见过霓虹现任掌权人,也就是幕府将军之后。
鬼和鬼杀队也已经不再是什么产屋敷家独知的秘辛了,至少大部分的奉行所人员在真的见过所谓的鬼和呼吸法之后,都在有意无意之中,将这群剑术高超的鬼杀队队员当作了可以信任的对象。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出现。不过此时的权次郎和无惨早就远离了“事故现场”,来到了吉原花街的另一头。
“最近又有十二鬼月被鬼杀队击杀了,这一次……居然是上弦弍……
我真的要怀疑自己的决策了……指望这几个废物什么时候才能助我实现成为完美生物的毕生所求了。”停下脚步,无惨冷冷地出声说道,言语中满是对那几个废物上弦的嫌弃。
虽然包括刚刚被灭杀的上弦弍在内,五只上弦鬼都是黑死牟亲自挑选的鬼选。但无惨不会对黑死牟感到失望,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其他的上弦失望。
相比之下,反倒是下弦鬼更让他省心,但也只是省心了一点点。
“无惨大人的决策必然是绝对正确的,只是他们达不到您的要求而已……”
话还没说完,权次郎就发现无惨从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将脸贴在自己眼前,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眸。
“要求?那群废物不拖累我就再好不过了,借着我的血液一次次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你说……我该怎么办?”言语中饱含无尽的压力压迫向身旁的权次郎。
一时间权次郎冷汗直冒,良久才颤抖着说出一句话,
“大人,我觉得可以重新筛选上弦将一切重组或许可以改变现状。”
“重组?改变?你知道吗权次郎,我最讨厌的就是变化。肉体,情感,甚至是事态的变化,我通通都讨厌,所有的变化绝大部分都是在变相地削弱,是退化。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那么在意永恒,我欣赏不变,直到永远。不过既然是由你提出来的,那我尚且觉得姑且可以一试,就由你来做上弦的守门员吧。”
无惨这一段听不懂算是哲学还是理学的发言让权次郎云里雾里,还没消化理解,一道管鞭就扎进了自己的脖颈。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伤口处进到自己的身体里……
是血液!
无惨大人的血液!
它正在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中,自己的身体也在贪婪且迅速地分解着这外来的无上美味。
但是,美好伴随着的必然是痛苦。
感受着全身每根骨骼都在不断崩裂重生,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撕扯愈合,眼中也不自觉的显露出凶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铺就的青石板。
口中发出阵阵的如同野兽嘶吼一般的低吼,全然没发现自己眼中的刻字,从本只在左眼中的“下弌”在逐渐转变为两只瞳孔中的“上弦”和“陆”。
……
等到权次郎挺过来的时候,无惨早就离开了,只留下如释重负的权次郎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正准备离开,远处响起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快,这边还有情况!”
权次郎用余光一瞥,是鬼杀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蝼蚁,弹指可灭。
可是意料之中的战斗没有到来,相反,一只手掌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是喝多了吗?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来人是鬼杀队,自然是认为这边有鬼才过来的,但是这边只有一个虚弱的“酒鬼”权次郎,根本就没有什么恶鬼暴起伤人的情况出现。自然而然,这些队员也就认为是自己猜错了,从而导致判断失误。
只可惜,权次郎可不是他们所猜测的那般只是宿醉的酒鬼,此时的他,好歹也是一个实打实的上弦鬼月啊!
权次郎伸出手去,不过不是去握住那名鬼杀队队友的手,而是径直插进了面前之人的胸膛。等这名鬼杀队队员被疼痛刺激到的时候,他的胸膛已经被开出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了。
“你……不是人类……”说完,就径直瘫软了下去。
“我怎么可能是你们这种弱小的臭虫,好歹也是那名大人亲封的上弦陆啊……”说着,权次郎抬起头,刺眼的“上弦陆”在其眼中显现,深深刺激到了身后的其他队员。
“居然是十二鬼月,婧太郎,快走,你去通知炎柱大人,由我来拖住他!”
婧太郎是那名剑士的……餸鸦?
看着已经飞走的餸鸦,权次郎并不打算阻拦他,比起面前之人和天上的餸鸦,他此时更在意的是其刚刚口中的“炎柱大人”,
是谁?冲田明川那个臭小子吗?
算了,纠结下去也不会怎么样,赶紧离开吧。
想到这里,权次郎拔出刀来随意砍了一刀,看着那名队员被击飞出去,并且其身上的伤口足以要他的小命之后便向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
时间向后推一个时辰,
梅和妓夫太郎的小屋的门被自外打开,
“权次郎先生?你难得会迟到啊。”
开口的是妓夫太郎,此时的他刚安抚睡着的小梅。这是梅从小就保留下了的一个不好的习惯,身边没有哥哥的陪伴,纵使是躺在最柔软的床铺上,也会辗转难眠。
“小鬼,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
“不然我已经被你竖着砍成两半了是吧?”
“唉?”
妓夫太郎向权次郎解释了一个时辰前医馆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在诉说的最后,附上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说,权次郎先生,你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鬼吗?”
见已经没法辩解,权次郎只好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你靠近我们果然是为了吃我妹妹吗?”眼见权次郎承认,妓夫太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以前当讨债人的时候所使用的那两把镰刀,将自己死死挡在了权次郎和小梅的床榻之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鬼没错,但是我可不是什么挑食到只吃女人的那种烦人鬼,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菜单的,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鬼吗?!”
“那种东西重要吗?”
“……算了,随你便吧。就算你知道我是鬼你又能改变什么,我可不是脆弱的人类,会畏惧你那两把满是铁锈的镰刀。
你不相信的话,大可来试试,前提是你准备好小梅在睡醒之后就给你收尸的话。”
妓夫太郎的脑海中不免出现了小梅倒伏在身上痛哭以及后面无依无靠被人欺骗拐卖或者不知道何时就饿死在家里的画面。
“那就算了吧,小梅还没成为花魁,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再说了,如果权次郎先生你真的想吃我们,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了两年。”
“你说啥?小梅?她?花魁?是她疯了,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看着妓夫太郎身后那位睡相极其糟糕的美人,权次郎也开始脑补小梅如果真的成为花魁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权次郎想象时,小梅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哥哥,这是怎么啦?”
妓夫太郎赶紧收起镰刀,轻声哄道:“没事,小梅接着睡。”
小梅却直接无视了床前的妓夫太郎,注意到了权次郎,一下子来了精神,“权次郎先生,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呀。”
权次郎嘴角抽了抽,
“有事耽搁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奔跑。
妓夫太郎警惕起来,“怎么回事?”权次郎站起身,“我出去看看。”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跑过,嘴里喊着:“鬼来了,鬼来了!”
权次郎眉头一皱,心中暗忖:难道是那个游女鬼?
他回头对妓夫太郎说:“你们待在屋里别出来。”然后便朝着嘈杂声的方向奔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鬼,敢在他的地盘闹事。
就在权次郎离开没多久,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不过这次门外的可不是意料之中的权次郎,而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武士打扮的人。
其中还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大人,就是这对兄妹。如你所见,这个妹妹可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啊,而且这个年纪,肯定是极品中的极品,尤物中的尤物啊!至少能卖百万金的存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