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条余波
夜深,顾云初辗转反侧。那几字“江南商会,根在东厂”仿佛烈火,烧灼在心头。
东厂,历来以缉察权倾朝野,手握锦衣校尉,隐于黑暗,动辄翻江倒海。若江南商会真有东厂撑腰,她此行所揭,不是单纯的商贾勾连,而是权力的漩涡。
沈寒川整夜未眠,冷静分析道:“能将纸条置于酒盏之下,必是府中有人暗助。他冒此风险,说明内中不乏清流。”
顾云初点头:“但这也说明,东厂已经伸手太深。我们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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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突如其来的敲门
次日清晨,院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锦衣校尉奉命,求见顾夫人!”
话音未落,数名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校尉已立于门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顾云初心头微震,却神色不乱,缓缓走出厅堂。沈寒川亦随之而出,眉眼锋锐。
为首之人身材颀长,眉目森冷,腰牌金光隐现。那是东厂都督所辖亲信,地位不低。
他拱手,声音低沉:“顾夫人,厂公有请。”
四字如铁锤落地,院中空气骤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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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厂公邀约
顾云初镇定一笑:“不知厂公请我,有何要事?”
那锦衣校尉冷冷一笑:“夫人所行,厂公皆知。女学一事,关乎天下,却也牵动人心。厂公只愿与夫人一叙,明白其中轻重。”
沈寒川眼神如刃,冷声道:“夫人不过军中眷属,岂劳厂公挂念?贵衙莫非要插手军务?”
锦衣校尉目光一凛,沉声道:“沈先生慎言。厂公对顾夫人有敬意,才遣我等相请。若是旁人,早已另作处置!”
言辞锋利,似威似诱。
顾云初心头沉吟。对方明言“敬意”,实则是试探。若她退缩,便落下把柄;若她倔强拒绝,便可能引祸上身。
她缓缓应声:“既是厂公好意,顾某岂能推辞?但我军中身份,不便随意离开,还请厂公择地相见。”
锦衣校尉盯了她片刻,终于冷哼一声:“好。三日后,鸿胪寺旧园,夫人自会知晓。”
言罢,转身离去,带着一阵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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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暗中推演
锦衣校尉走后,院中寂静。
沈寒川紧握剑柄,低声道:“鸿胪寺旧园,早废弃多年。若真去,必是龙潭虎穴!”
顾云初神色沉静:“他们既点明我之名,逃避反倒示弱。此行,不仅要去,还要看清他们的底牌。”
她缓缓展开昨日纸条,眼神如炬:“有人冒险传递此言,或许就是要引我踏入这一局。”
沈寒川凝视她片刻,终是颔首:“好。那便同去。但需布下后手,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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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锦衣影踪
当夜,沈寒川遣亲信暗查锦衣校尉的来历。
消息很快传回:
“为首者名唤魏晟,东厂亲军校尉。传闻他曾南下江南三载,回京后骤然升迁,暗地里与江南商会往来密切。”
顾云初心中一震。果然,线索一环扣一环,指向京城核心。
沈寒川冷声道:“东厂插手商会,牟取的是军需与赋税。若不揭出,他们终有一日反手压制军中女学。”
顾云初点头,眸光清冷:“三日之约,我必去。但我要见的,不止是厂公,更要见清楚——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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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暗夜低语
夜更深,风声呼啸。院外似有脚步徘徊,影影绰绰。
顾云初心生警兆,推门而出,只见门口石阶上,一枚不起眼的瓦片被轻轻掀开。其下压着一小片布条。
布条上写着歪斜的字:
——“园中有人助你,信白莲。”
她心头一震,立刻收起。
沈寒川沉声道:“白莲……是京城清流密会的暗号。看来我们并非孤身一人。”
顾云初抬眸望向漆黑夜空,心底暗暗发誓:
“既然局已开,就要见血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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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吹过沉沉宫阙,也吹乱了她心头的漩涡。
三日之后,鸿胪寺旧园,她将与东厂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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