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舟的尾焰刚刺破风灵洲的灰云,尖厉的风就裹着沙石砸过来 —— 不是春天拂过桃花的柔,是冬天刮过冰面的刺,像有人攥着碎玻璃往舷窗上扔,“叮叮当当” 撞得玻璃发抖。绿芽的藤条刚探出舱门,立刻被风吹得直绷成线,藤叶 “哗啦” 翻卷,像被揉皱的绿纸:“艾妮姐姐!藤条被风‘扯’疼啦!” 她攥着藤条的根,眼泪顺着下巴滴在藤叶上,“像赤焰哥哥扯我的辫子,‘疼’得要断啦!”
艾妮赶紧用双子母环的蓝光裹住藤条,蓝光里渗着水灵洲的柔水 —— 上次蓝歌给绿芽泡藤条的,藤叶慢慢舒展开,像被妈妈揉过的皱纸:“没事的,” 她摸着绿芽的发顶,“藤条的‘韧’能绕住风,像妈妈织的藤筐,能装住散掉的米,也能缠住建歪的竹竿。”
赤焰举着火把凑过来,刚要伸出去试风,火把 “噗” 地被吹灭,火星子顺着风卷进舱里:“哇!风把我的火‘吃’了!” 他跺着脚晃火把,烟灰飘得满舱都是,“蓝歌!你用冰棱冻风!我要做‘冰风烤炉’—— 吹凉红薯!”
蓝歌抱着冰棱法杖翻了个白眼,冰棱尖刚碰到舱门的风,立刻被吹得歪成月牙:“冰风烤炉?” 她戳了戳赤焰沾着烟灰的额头,“你昨天要火烤红薯,今天要风凉红薯,明天是不是要把风灵塔当‘风筒’,吹遍整个风灵洲的红薯?” 冰棱敲在舷窗上,水珠被风吹得斜着飞,“再闹,我把你冻成‘冰裹的赤焰’,挂在风灵塔上‘吹’三天,让你当‘活风筒’!”
阿鸿握着操作杆,电弧短棍的青蓝光扫过航线图 —— 风灵洲的云像被揉碎的灰布,连风里都裹着土味:“风的‘魂’是‘顺’。” 他回头看艾妮,她正给绿芽揉藤条的关节,“爸爸在阿尔法星做‘星帆’时,用的是星风最外层的风 —— 风要‘顺’,像妈妈晾衣服的竹杆,顺着风的方向挂,衣服能晒得软软的;现在风灵的风‘逆’了,像没系绳的风筝,风一吹就撞墙,连自己的方向都找不到。”
星之舟降落在风灵洲的沙地上时,风卷着沙石往舱门里灌 —— 赤焰刚迈出去一步,帽子就被风吹走,“嗷” 地跳起来追:“我的帽子!风把我的帽子‘抢’走啦!” 他跑了两步,被风刮得歪歪扭扭,像踩在棉花上的小鸭子,“绿芽你用藤条缠我的帽子!要缠紧!”
绿芽攥着藤条跑过去,藤条被风吹得飘成绿丝带,终于在帽子要掉进沙坑时缠住帽檐:“抓到啦!” 她拽着藤条往回拉,帽子上沾着沙石,“像妈妈捡回我掉在河里的鞋子,‘慢’慢的就不会丢啦!”
远处传来 “啊” 的一声 —— 风岚握着火灵杖(哦不,风灵杖)蹲在地上,杖头的青风正往她袖子里钻,吹得她的蓝发乱成鸟窝,连耳坠都被吹得抽脸:“又乱了……” 她的声音像被风刮碎的纸,沙哑得能擦出沙声,“以前风灵的风能吹开桃花,能吹暖小娃娃的耳朵,能把晒在绳子上的衣服吹得鼓鼓的;现在黑雾来了,风变成‘野’的,越抓越狂,连我自己的头发都吹得疼!”
小娃娃的哭声飘过来 —— 风岚的小侄子风小棠蹲在沙地上,帽子被风吹走,耳朵冻得通红:“姑姑!我的帽子!” 他揉着耳朵哭,眼泪被风吹得挂在脸上,像冻住的小珍珠,“风‘咬’我的耳朵!”
绿芽跑过去,用藤条裹住风小棠的耳朵:“小棠弟弟!藤条能‘暖’耳朵!” 她把藤条绕成圈,像妈妈织的耳罩,“像艾妮姐姐给我裹藤条,‘软’软的就不疼啦!”
风岚抬头,她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风灵杖的青风还在乱飘:“没用的,” 她攥着风灵杖的手在抖,“风是抓不住的,像散掉的沙,像碎掉的云,我试过用石头压,用绳子绑,可风一吹就破,连小娃娃的帽子都护不住!”
阿鸿走过去,用电弧短棍的青蓝光扫过风灵杖 —— 青风碰到蓝光,居然慢慢绕成小漩涡:“风不是用来‘抓’的,是用来‘引’的。” 他捡起地上的藤条,绑在风灵杖上,“妈妈晾衣服时,从不用石头压衣服 —— 她会把衣服顺着风的方向挂,风一吹,衣服就鼓起来,像帆一样,顺着风走,不会掉。”
艾妮蹲下来,用双子母环的蓝光裹住风小棠的帽子:“风岚,你记得‘风帆’的样子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四个小瓶子 —— 火灵洲的暖焰、金灵洲的敛金浆、水灵洲的柔水、木灵洲的藤汁,“上次温火炉的‘聚’火能引风,金灵的‘敛’金能定风,水灵的‘柔’水能润风,木灵的‘润’藤能缠风 —— 像妈妈的帆,不是挡住风,是顺着风的方向,让风带着船走,而不是把船吹翻。”
赤焰举着重新点燃的火把凑过来,火把的焰被风吹得歪成斜线:“我用火把引风!” 他晃了晃火把,暖焰顺着风的方向飘,“像妈妈的灶火,风一吹,火就旺,不会灭!”
蓝歌翻了个白眼,把柔水洒在风里:“要‘柔’水润风!” 柔水裹着风里的沙石,变成细细的雨丝,“像妈妈浇花的水,‘慢’慢的,风就不刮了!”
金锐握着敛金浆走过来,把浆倒在沙地上:“敛金浆做风绳!” 他用金灵杖划了道线,敛金浆立刻变成金色的细绳,“像爸爸的金锚,能‘镇’住风,不让它乱飘!”
绿芽跑过去,把藤汁抹在风绳上:“藤汁能‘缠’风!” 她用藤条绕着风绳编了个小网,“像妈妈织的藤筐,能装住散掉的风!”
最后,艾妮把火灵洲的暖焰倒进风绳的网里 —— 暖焰碰到柔水,变成淡橙色的雾,碰到藤汁,变成软乎乎的云,碰到敛金浆,变成稳当当的线:“试着‘引’。” 她轻声对风岚说,“像妈妈扯着帆绳,不是‘拽’,是‘顺’—— 风往东边吹,你就把帆往东边拉;风往西边飘,你就把帆往西边带,风会跟着帆走,像跟着妈妈的孩子。”
风岚深吸一口气,握住风灵杖,顺着暖焰的方向轻轻挥 —— 青风碰到暖焰,立刻绕成温柔的漩涡,像妈妈的手拂过风小棠的耳朵:“小棠,伸手。” 她蹲下来,风顺着她的手飘过去,吹得风小棠的头发轻轻翘起来,“暖吗?”
风小棠摸着耳朵笑:“暖!像妈妈的手!” 他伸手抓风,风绕着他的指尖转,像抓不住的软糖,“姑姑!风在‘玩’我的手!”
远处的族人欢呼起来 —— 风顺着金绳的方向吹,吹得晒在绳子上的衣服鼓起来,吹得沙地上的小花晃了晃,吹得风小棠的帽子稳稳戴在头上。风岚的眼泪掉下来,砸在风绳上,风裹着眼泪的温度,吹得她的蓝发慢慢顺起来:“这才是风的样子……” 她摸着风灵杖上的刻痕 —— 是妈妈画的风帆,帆上刻着 “顺”“引”“柔”“缠” 四个符号,“以前妈妈用风帆引风,能吹开我种的桃花,能吹暖我冻红的手,能把我掉在河里的鞋子吹回来;现在帆绳断了,柔水流走了,藤汁干了,敛金浆变成了‘刺’的金片 —— 风像没娘的孩子,到处乱撞。”
赤焰举着火把跑过去,把烤好的红薯递给风小棠:“风凉红薯!” 他晃了晃火把,暖焰吹得红薯的香味飘得更远,“吹凉了就不烫嘴!”
蓝歌走过来,用冰棱碰了碰红薯:“要‘柔’水浇一下!” 冰棱化出的水裹着红薯,“像妈妈的凉糕,‘甜’甜的,不噎人!”
风小棠咬了一口红薯,甜汁流下来:“甜!像妈妈烤的!” 他拍着手笑,风裹着红薯的香味吹过,连沙地上的小花都开了,粉粉的,像小娃娃的脸。
艾妮站在风帆边,双子母环的蓝光裹着柔风:“风的‘顺’从来不是‘阻’,是‘引’。” 她回头看阿鸿,他正用电弧短棍引着风,把吹歪的树苗慢慢扶直,“像妈妈的帆,不是挡住风,是顺着风的方向,让风带着船走,带着花开,带着笑来 —— 风不是用来‘制’的,是用来‘伴’的。”
阿鸿握着电弧短棍,青蓝光扫过风灵洲的天空 —— 柔风慢慢散开,吹过的沙地上冒出绿芽,吹过的桃枝开出小花,吹过的族人脸上露出笑,像被妈妈牵着手的风,温柔又有方向:“下一站是土灵洲。土的魂是‘稳’,黑雾会把‘稳’抽成‘散’,像没夯实的沙堆,风一吹就垮;但‘稳’藏在‘顺’的风、‘聚’的火、‘敛’的金、‘柔’的水、‘润’的藤里,等着光把土的魂轻轻‘扶’回来。”
风灵洲的风收进了风帆,裹着火灵的 “引”、金灵的 “镇”、水灵的 “柔”、木灵的 “缠”,星之舟的尾焰带着淡橙色的柔风飞向土灵洲。风里不再有刺的疼,只剩 “顺” 的暖 —— 像妈妈的帆,像风凉的红薯,像能引方向的风,终于把 “野” 的风慢慢引回来,把 “失去的温柔” 慢慢拽回来。
远处传来风岚的笑声 —— 她举着风灵杖,风顺着风帆的方向吹,吹得她的蓝发飘起来,像春天的桃花瓣:“艾妮!阿鸿!下次来风灵洲,我用风给你们吹桃花!” 风裹着桃花瓣吹过来,落在艾妮的发上,香香的,像妈妈的香水。
星之舟的尾焰带着桃花瓣飞向土灵洲,风里不再有刮的疼,只剩 “顺” 的暖 —— 像妈妈的帆,像风裹的桃花,像能引方向的风,终于把 “野” 的风慢慢抱回来,把 “风的魂” 慢慢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