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的夜宴正酣,紫檀木案上的清酒盏碰撞声、倭国官员的谄媚笑语交织在一起,弥漫着醉人的奢靡。宋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坐榻上,左臂揽着一名肌肤胜雪的倭国美人,她身着十二单衣,鬓边斜插珠花,正小心翼翼地用银箸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喂到他嘴边。右侧的井上馨等倭国官员满脸堆笑,频频举杯敬酒,口中说着“元帅大人劳苦功高”“愿为大新效犬马之劳”的奉承话。
宋虎酒意正浓,舌尖还残留着美酒的甘醇与美人指尖的幽香,眼神微醺地扫过满堂宾客。自掌控倭国军政以来,这般声色犬马的日子早已是常态,那些倭国官员为了攀附,送来的珍宝美人络绎不绝,让他愈发沉浸在这种权倾一方的快感中。
“元帅大人,”井上馨端着酒盏起身,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近日新政推行顺利,各地赋税已收缴大半,军火采购款项也已备齐,还请大人放心。”
宋虎懒洋洋地抬手,示意他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井上大人办事,本帅自然放心。不过,军火价格可是一分都不能少,大新的武器,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是是是,”井上馨连忙应诺,“下官明白,一分一毫都不会短缺。”
就在此时,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宴的宁静。一名亲卫身着玄黑军装,神色凝重地快步闯入宴会厅,无视满座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宋虎面前,单膝跪地:“启禀元帅,京城八百里加急,陛下圣旨到!”
“圣旨?”宋虎心中一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猛地推开怀中的美人,起身时腰间的玄黑龙纹佩刀碰撞作响,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快,摆香案接旨!”
满堂倭国官员见状,纷纷起身肃立,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敬畏。丝竹声戛然而止,美人也吓得跪伏在地,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亲卫沉重的呼吸声。
香案迅速摆好,宋虎身着全套旅长军装,整理好衣冠,对着京城方向躬身跪拜。传旨太监手持明黄色圣旨,迈着标准的宫步走入厅中,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疆俄军蠢蠢欲动,需增兵戍边,以固国防。特命倭国三军大元帅宋虎,即刻在倭国招募十万健壮青年,组建倭国仆从军。武器由倭国自行出资向大新军工厂采购,粮草物资由大新按月供应。招募完毕后,即刻启程运往大新,在京城北方大营集训,期满后驻扎蒙古以北,牵制俄军。凡违抗军令、延误行程者,军法从事!钦此!”
“臣宋虎,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虎双手高举过顶,接过圣旨,额头触地的瞬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起身展开圣旨,逐字逐句细细品读,越看心中越是佩服。组建十万倭国仆从军,既不用大新耗费兵力财力,又能牵制北方的俄军,同时还能消耗倭国的青壮年劳动力,可谓一举三得。“陛下英明,此计甚妙!”宋虎忍不住低声赞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深知王九击的雄才大略,却没想到陛下竟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计策,将倭国牢牢绑在大新的战车上。
传旨太监宣旨完毕,宋虎设宴款待,一番寒暄后送走太监。回到宴会厅,宋虎脸上已没了先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雷厉风行的威严。“井上大人,”他沉声道,“陛下有旨,即刻在倭国招募十万健壮青年,组建仆从军。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三日内务必完成招募,不得有误!”
井上馨心中一惊,十万大军,三日内完成招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不敢违抗宋虎的命令,更不敢违背大新皇帝的旨意,只能硬着头皮躬身应道:“下官遵令!只是十万之众,三日内招募完毕,恐怕……”
“没有恐怕!”宋虎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在三日内凑齐十万人!”
“是是是,下官即刻去办!”井上馨不敢再多说一句,连忙躬身告退,召集手下官员连夜部署招募事宜。
宋虎随后召见了自己在倭国收的五名核心亲信。这五人皆是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爬上高位的废物,既无军事才能,也无管理本事,唯一的“优点”便是对宋虎极尽谄媚,唯命是从。原萨摩藩的山本二郎,只会吹牛拍马,连基本的队列训练都不懂;原长州藩的伊藤小六郎,心思全在钻营谋利上;原会津藩的渡边熊介,空有一身蛮力,头脑简单,遇事只会喊打喊杀;原土佐藩的佐藤清一,胆小如鼠,连枪声都怕得发抖;原肥前藩的铃木信长,贪生怕死,擅长见风使舵,哪边有利就倒向哪边。
五人身着统一的黑色倭国军官制服,挺胸凸肚地站在宋虎面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讨好。“陛下有旨,组建十万倭国仆从军,”宋虎沉声道,“由你们负责训练与管理。”
“属下遵令!多谢元帅大人提拔!”五人齐声应诺,声音谄媚得令人作呕,纷纷弯腰鞠躬,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
“记住,”宋虎目光扫过五人,语气严厉,“这是陛下考验你们的机会。训练期间,务必让他们听话,向他们灌输效忠大新的思想,让他们明白,跟着大新才有饭吃。若有敢违抗命令、图谋不轨者,格杀勿论!”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好好‘管教’这些贱民,让他们对元帅大人、对大新忠心耿耿!”山本二郎谄媚地说道,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
“对对对,属下一定让他们好吃好喝,听话懂事!”伊藤小六郎连忙附和。
自此倭国全境掀起了大规模的招募热潮。井上馨按照宋虎的命令,张贴招募告示,许诺参军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粮饷,还能得到大新提供的精良武器,退役后还能获得土地赏赐。告示一出,倭国各地的无业游民、破产农民、退役武士纷纷踊跃报名。
短短三日,十万名健壮青年便招募完毕。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还有不少是地痞流氓、街头混混。宋虎让人将他们集中在大阪港,发放统一的军装——一套质量粗糙的土黄色棉布军装,没有任何徽章与装饰,布料单薄,针脚稀疏,与大新军队的玄黑色军装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武器采购款项也已筹集完毕。宋虎亲自与大新军工厂接洽,订购了十万支“龙吟1860式”前装枪、五百挺“凤羽”六管机枪与两百门“虎啸”前装炮。这些武器很快便运抵大阪港,分发到每名仆从军士兵手中。
第四日清晨,大阪港人声鼎沸。十万名倭国仆从军身着土黄色军装,肩背“龙吟1860式”前装枪,稀稀拉拉地排列在码头。宋虎骑着高头大马,在五名亲信的簇拥下,来到队列前,高声喊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大新帝国的仆从军!陛下仁慈,给你们提供武器、粮草与生计,你们当誓死效忠大新,听从指挥,保卫大新的边境。若有二心,定斩不饶!”
“嗨!”十万名仆从军齐声应道,声音杂乱无章,带着一丝怯懦与敷衍。
随后,仆从军士兵们在五名将领的驱赶下,乱糟糟地登上大新海军的运输舰队。五十艘运输船整齐排列在港口,舰桅上的玄黑龙旗迎风招展,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士兵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运输船,不少人挤在甲板上,互相推搡谩骂,还有人因为晕船直接呕吐起来,场面混乱不堪。
运输舰队一路向西,经过数日的航行,顺利抵达大新天津港。港口早已停泊着数十列蒸汽列车,玄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车头的烟囱冒着黑烟,仿佛一头头钢铁巨兽。
“那是什么?”一名倭国士兵指着列车,脸上满是震惊。
身边的佐藤清一吓得一哆嗦,他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庞大的钢铁怪物,听到士兵的问话,连忙呵斥道:“少废话!那是大新的神器,不许乱看乱问!”他自己心里却怕得要死,躲在士兵后面,不敢靠近列车。
仆从军士兵们纷纷涌到甲板边缘,看着眼前的钢铁巨兽,眼中满是敬畏与恐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交通工具,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这怪物会突然发起攻击。
士兵们在五名将领的打骂驱赶下,乱糟糟地登下船,涌上列车。列车车厢宽敞明亮,虽然没有座椅,只能站着,但对于常年饱受苦难的倭国士兵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奢侈。可他们根本不懂得珍惜,有的随意踩踏车厢地板,有的互相争抢位置,车厢内一片狼藉。
随着一声刺耳的汽笛声,列车缓缓启动,沿着铁轨向前疾驰。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树木、房屋飞速向后倒退,风声在耳边呼啸。仆从军士兵们被这惊人的速度吓得纷纷扶住车厢壁,脸上满是惊恐,有的甚至吓得尖叫起来,还有人直接瘫倒在车厢地板上。
“太……太快了!这怪物要吃人吗?”一名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带着颤抖。
“都给我安静!”山本二郎站在车厢前端,故作镇定地呵斥道,实则双腿也在微微发抖,“这是大新皇帝陛下赐予的交通工具,是用来送我们去训练的。大新皇帝让我们进入大新训练,武器装备与伙食都比我们国内陆军强百倍,你们都给我知道感恩!好好效忠大新,才有活路!”
山本二郎其实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照着宋虎教的话复述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色厉内荏。
“嗨!”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恐惧。他们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中渐渐明白,大新的强盛远超他们的想象,依附大新,或许真的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伊藤小六郎则在车厢内来回踱步,眼神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身边的士兵,心里盘算着如何从他们身上榨取一些油水。他看到一名士兵口袋里露出半块干粮,连忙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军中物资紧缺,这些干粮要统一保管!”说着,便把干粮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名士兵敢怒不敢言,只能低着头,默默忍受。
列车一路疾驰,穿过平原、越过河流,沿途的大新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看着列车上混乱不堪的倭国仆从军,脸上满是好奇与鄙夷。仆从军士兵们看着窗外繁华的城镇、肥沃的田地与穿着整洁的大新百姓,心中对大新的敬畏愈发深厚,同时也夹杂着一丝自卑。
经过一日的行驶,列车终于抵达京城列车站。车站内早已戒备森严,三千名大新禁卫军身着玄黑色军装,肩背“龙吟1864式”后装枪,腰佩“龙爆”手榴弹,整齐地排列在车站广场上,神色肃穆,目光锐利地盯着从列车上下来的倭国仆从军。
仆从军士兵们糟糟地走下列车,有的还在互相推搡,有的则蹲在地上呕吐,还有人趁乱抢夺身边人的财物,场面混乱至极。他们的土黄色军装在玄黑色的禁卫军队列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就像一群格格不入的乞丐。
“这些倭国人也太不像话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一名禁卫军士兵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屑。
“谁知道呢,听说都是些地痞流氓,能有什么素质。”另一名士兵回应道。
就在此时,只见两名穿着平民服饰的少年,正挤在人群中,好奇地打量着倭国仆从军。其中一名少年约莫九岁,眉清目秀,眼神灵动,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正是偷偷换了衣服跑出宫的大新太子王承乾。他身边跟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太监,正是被大新收用的前清太监小李子。
“小李子,你看前面那么多人,都是些什么人啊?”王承乾拉了拉小李子的衣袖,好奇地问道。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很少有机会出宫,这次趁着父皇处理政务的间隙,偷偷换了衣服跑出来浪,没想到刚到列车站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阵仗。
小李子踮起脚尖,看了看前面混乱的队列,脸上满是茫然:“回太子……少爷,小的也不知道,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是大新的人,倒像是些蛮夷。”
“走,过去看看!”王承乾好奇心大起,拉着小李子就往人群前面挤。
两人挤到前排,正好看到倭国仆从军乱糟糟地列队。王承乾看着他们身上土黄色的军装,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这些人穿的什么啊,跟屎一样黄,也太难看了吧!”
他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对啊,我在父皇书房看到的倭国陆军画像,他们的军装都是黑色的,虽然质量差了点,但也比这个好看啊,怎么跟父皇说的不一样?而且他们怎么这么乱,一点规矩都没有,跟街上的流氓似的。”
王承乾记得,父皇书房的军事画册中,倭国陆军的军装是黑色的,只是没有大新军装的龙纹,看起来跟大新的巡警制服有些相似。可眼前这些倭国仆从军,穿的却是土黄色的军装,质地粗糙,还乱糟糟的,一点军队的样子都没有。
就在王承乾疑惑之际,禁卫军第一军团军团长王阿飞突然瞥见了他。王阿飞自小看着王承乾长大,对他的容貌身形再熟悉不过。他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跑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怎么跑出来了?身边怎么不带侍卫?若是遇到歹人,臣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王承乾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飞叔,小声点!我就是出来逛逛,别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王阿飞站起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这些都是陛下招募的倭国仆从军,要送往北边的大营训练,用来防御北疆的俄军。您还是赶紧回宫吧。”
“倭国仆从军?”王承乾眼睛一亮,指着队列中的倭国士兵,“这么说,这些倭国人以后都是我的兵了?”
王阿飞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殿下,他们只是仆从军,算不上真正的大新士兵,连咱们大新的巡警都不如。只有咱们大新的将士,才是您真正的兵,是守护大新江山的栋梁。”
他看了看腕表,见时间不早,又说道:“殿下,臣还有任务在身,不能陪您了。这就派两名侍卫送您回宫,您可千万别再乱跑了。”
说完,王阿飞叫来两名心腹禁卫军,低声吩咐道:“你们护送太子殿下回宫,务必确保殿下的安全,路上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两名禁卫军齐声应诺,走到王承乾身边,躬身道,“太子殿下,请随我们回宫。”
王承乾还想再看看,但见王阿飞态度坚决,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只能不情愿地说道:“好吧,那我先回宫了,飞叔你忙吧。”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混乱的倭国仆从军队列,跟着两名禁卫军,在小李子的陪同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