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战场,风吹草动。
无硝烟,却有场看不见的战争在厮杀。
效率与陈旧的博弈。
黄道全眉头紧锁,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额头渗汗。
“该死!野狐岭又堵了运粮队!”
“前线催箭?造办处的废物还没送来!”
“民夫闹了?就因克扣口粮?”
他的后勤体系,像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每个环节都发着刺耳摩擦声。
层层审批、贪污克扣、路途损耗、信息滞后。
这是前朝军队的通病,更是时代局限。
反观秦明这边。
一条条高效物流指令,如精密齿轮般咬合无缝。
“一号中转仓粮满,即刻发往前线,两时辰到!”
“箭头流水线作业,产量翻倍!”
“民夫绩效算完,奖金已发,士气涨,运速提三成!”
现代“物流管理学”的降维打击下。
他的兵,吃得饱、穿得暖、装备精。
更可怕的是。
高效流转催生出的强大动员力。
沙盘时间三天。
秦明营中粮草堆如山,箭矢多到用不完。
士兵红光满面,闲时竟操练起来。
对面黄道全大营。
士兵面黄肌瘦,兵器生了锈。
每日两顿稀粥,眼里满是怨气。
运粮队还堵在路上。
这仗不用打。
第四天。
秦明只让手下在中军帐前架起几百口大锅,炖上香喷喷的红烧肉。
肉香顺风飘到对面阵地。
“咕噜……”
本就饥肠辘辘的士兵,闻着味儿眼都绿了。
哐当!
不知谁先扔下破枪。
跟着像推倒多米诺骨牌,成片士兵弃械,朝秦明大营狂奔。
不是冲锋,是投诚。
“我要吃肉!”
“我也要!”
黄道全看着这幕,手中算盘“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莫名。
一生引以为傲的精打细算。
在这年轻人的物流降维打击前,像个笑话。
“后生……可畏……”
黄道全长叹,身形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秦明这边,兵不血刃,完胜!
……
可秦明刚结束战斗。
另一边丘陵战场,已迎来最惨烈终局。
温太平早被陈平之的无休止骚扰逼疯。
十万大军剩不到三万,困在死地,水源断、粮草烧。
绝望如野草疯长。
“想困死老夫?没那么容易!”
温太平眼中闪过疯狂决绝。
“守不住,便同归于尽!”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令旗上。
“八门金锁·死门开!”
“地脉崩解!”
轰隆隆——!!!
他竟引爆了脚下整座丘陵的地脉!
大地塌陷,山崩地裂。
残存的三万残军,还有正围上来的陈平之主力,全被卷进这场恐怖塌陷。
数万性命,瞬间成灰。
惨烈,极致的惨烈!
尘埃落定后。
整个沙盘成了巨大深坑,无半分活物。
按规则。
双方即便同归于尽,依旧判定为挑战者……惨胜。
……
光影消散,廊道中。
“噗!”
温太平神魂归体,猛地喷出大口带内脏碎块的血。
人似苍老几十岁,头发瞬间全白,气息萎靡到极点。
“温老!”
众人大惊失色。
秦明也恰好睁眼。
他看眼温太平惨状,心中暗叹。
跟着装模作样晃了晃,扮出“虽胜却消耗极大”的虚弱态。
“侥幸……侥幸胜了一筹。”
他擦了擦额上本不存在的虚汗,低声道。
海公公深深看他一眼。
此刻没人在意秦明的演技。
因为剩下的三个战场,局势已崩坏到极点!
……
峡谷战场。
雷动引以为傲的“奔雷冲锋”,在王猛更不讲理的“破军冲锋”前,撞得粉碎。
十万大军剩不到一万。
困在峡谷一角,做最后困兽斗。
水寨战场。
慕容熙的犹豫,让他付了惨痛代价。
水寨烧成白地,他带残部退守孤岛。
可四周全是周瑜之的水鬼,插翅难飞。
古城战场。
阿影退守最后皇宫大殿。
李承风大军已破宫门,尚方斩马剑,正悬在她头顶。
三线溃败!
这三人若输,不仅会化为长廊枯骨。
按规则,八局未全胜,这扇武英门……将打不开!
至少需要在等50年,等怨气积攒足够才有二次挑战的机会。
绝望在死寂的廊道中蔓延。
“难道……真要止步于此?”
霍经天看着三尊仍亮红光的石像,眼中满是不甘。
海公公的手指扣进拂尘柄中。
他能觉出外界的窥视感越来越强。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